“我想喝酒,你陪不?”
菜品上齐后,蔡澜漪将红酒倒入醒酒器。之后又插上蜡烛,点燃了:“今天的愿望应该和那三个不冲突,你还许不?”
关山路摆手:“不许了,我还真怕冲突。”
两个人碰杯后,品尝着蛋糕,关山路只觉得一股暖流包裹了全身,涌进了肺腑。
这个魔女与天使合体的蔡澜漪,带给他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关山路的鼻端有些酸楚,眼角也有些苦涩,他只能大口吃着蛋糕,掩饰着矫情。
“以前印象最深的生日,是哪一年?”蔡澜漪问。
关山路实在忍不住了,蔡澜漪总能扎到他的柔软的地方:这是生平第一次。
蔡澜漪并不惊讶:“看你一个人吃面,就知道你很少庆生,不然,老太太和你那老姐,早就安排好了生日宴。那个女友也没为你庆生,就不可思议了。请原谅,我没其他意思。”
“好像没人知道,也没人问过。”关山路自嘲地笑。
蔡澜漪也笑:“很巧,咱俩差了几天。”
关山路忙问还有几天,蔡澜漪说:“已经过去了,你住院的那天。”
“那就今天一起过吧?”关山路举杯。
蔡澜漪追问:“此话当真?不能再反悔了吧?”
汉语言真是博大精深,蔡澜漪的反应也真够快的。此情此景,关山路还怎么能抗拒得了。
“还好,比袁大头的皇帝梦还多了四天。我们算不算赚了?”
蔡澜漪陡然精神起来:“就希望你这样果断乐观,何必要考虑明天的事情,能看淡生死的人,怎么还要瞻前顾后呢?”
关山路想解释,蔡澜漪立马叫停:“又是那老一套,{我是为你好}?那句话是最虚伪的,爹妈除外,谁都没资格说。要不就是{我配不上你},难道是我眼瞎了?”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让关山路退无可退。短暂的余生里,能遇到且能爱着这个魔女,夫复何求?
隔着桌子,关山路握住蔡澜漪的手,心头颤动,他要感触到,才肯判断是不是梦幻。
蔡澜漪推开他,举起杯子:“别肉麻,好好喝酒,我要的是行动。”
关山路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你性格和名字,太分裂了。”
蔡澜漪剥好了一只虾,送到关山路盘子里:“我始终相信,秀恩爱黄的快,之前有多缠绵,之后就有多冷漠。爱不是生活的全部,爱之外,我们还有柴米油盐,还有摩擦争吵。以平常心开始,才能长久。我要你答应,以后遇到事情,要相互告知,不能一个人扛;我生气的时候,你不能对着干;同样,你生气的时候,我会哄你。比如今天,咱俩都有责任,没一个肯低头的。”
关山路终于理解了蔡澜漪的生活理念,不由得暗自佩服。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娇溺康雅,处处讨好,她可能也不至于越来越难缠。相遇之初,太过理想化,后面就难以收场。
“就如刚来的前两天,场面上听你安排,下班了是哥们?”关山路阐述。
蔡澜漪迟疑了一下:“也不完全是吧,眼神肯定要变的,也舍不得换来换去累你,说不定还会向人家介绍说,这位是我先生。”
关山路更正:“叫助手先生。”
红酒喝完,两个人都醉眼迷蒙,结完账,打好包,相拥着走出酒楼。
“这儿离我家近,咱们走回去吧?”蔡澜漪这么说,等于彻底接纳了关山路。
路上,蔡澜漪说起那个妇人,她虽然赌气不想管,可还是去了菜市场,获取了更详实的信息。
“她只一个愿望,能独立自主,不想再被人糟践。是女黑衣人叫醒了她,罗列出的条件基本相似。”
“和我询问的差不多啊。”
蔡澜漪摇头:“不,还有一个细节,她没告诉你。也是我们全都忽略掉的,更匪夷所思的一点。”
“哪一点?”关山路急问。
“黑衣人暗示她,贡献新人,有奖励。”
关山路大惊:“和传销一样,拉人头有提成?”
蔡澜漪点头:“这个比喻比较贴切,可她说不透彻,我估计是这样,只要推送信息,并成功入局的,都会奖励。至于奖励什么,不清楚。我猜测,要么赠送流量,延长寿命,要么加持超能,增强功力。”
“太可怕了吧?黑衣人这样干,是想快速控制整个人类。”关山路已经出汗了,因为,他已经成功推送了疯妇人,并使其成功入局。
他只是想让她解脱,可万一被对赌的恶人掌握了这一潜规则,那势必要坑害无辜者。
蔡澜漪则认为没那么可怕,即便有诱导的可能,还有“自愿原则”的这道防护墙呢。只要是成年人,都有选择权,完全可以为行为负责。
关山路顺着蔡澜漪的思路继续拓展,提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疑问:“未成年人怎么办?”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呆住了。
蔡澜漪及时打住话题,不许恶意揣度不可知的事情,因为那毫无意义,只能增加精神负荷。
“我们还有浪漫的事情要完成呢。”蔡澜漪撒娇。
进入一套大房子,呈现到眼前的,是另一种氛围。简白的装修却尽显格调,纱帘朦胧,灯光柔美,绿植掩映,再加上弥漫空间的幽香,置身其中,犹如仙境。
关山路已经意醉神迷,不能自持。
蔡澜漪紧紧拥着他,目光炽热,极尽柔媚,还闹着要一起沐浴。她要让他体验到最美妙的欢愉,不留丝毫遗憾。
两个人正陶醉在柔情蜜意的拥抱和情话里,相互试探着对方的渴望,关山路却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
关键时刻,白菜为啥要打来电话?关山路有一种不祥之感。
蔡澜漪搂住关山路的腰,让他先接电话,可一接通,白菜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