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
“什么死不死的?三儿,你带来的这是人啊,怎么说话的?哪家的人?我——呜呜呜呜!”
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还在大放厥词,甚至还准备继续往下。
张三一个箭步冲刺过去,伸出手,一把捂住这个人的嘴,不让他自找死路。
啪——!
说是捂嘴,不如说是直接拍了上去。
力道之大,让人觉得张三和自己兄弟有仇。
张三额头冒汗。
他全然不顾被捂嘴的人的怒视,以及其余朋友的不解,咽了咽口水:“我,我那个,云,云姐。他年纪小,不懂事,有关(命格者)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
他就是单纯的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情商这个东西,是个废物!
您大人有大量,把他当虫子无视了,我之后给他好好做教育,一定让他给您赔罪!”
一句话。
震撼了所有人。
张三是谁?
这可是张氏集团的独生子,和他们这些还有兄弟姐妹的人不同,张三那可是未来板上钉钉的继承者。
虽然他们都是朋友,但是在家世、地位和身份上,张三确实是比他们高不少的。
最起码就他们见到的。
张三还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态度。
这样的人,面对这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孩子竟然有极度的惧怕?
就连被捂嘴的人也觉得事情不太对,安静下来。
……命格者有特殊能力,但不到一定的程度,也还是人,火力扫射肯定是有用的。
但是那也得是有命格者脑子不好,选择被群殴。
按照那天那个吸血鬼的事情,宁云肯定不属于这种人。
而这种人一结仇,就是大麻烦!
张三见宁云不说话,更紧张了,他把自己的朋友往身后拉了拉。
“云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替他跟你道歉!回去后我就跟他说,以后他见到你觉得绕找你走,不碍你眼!”
“你这什么话?我又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宁云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循序渐进的试探宁灵儿,回过神就听见张三说的话,再看这个表情,“还有,我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这样的表现在宁灵儿面前,会露馅。
张三不是蠢货。
不过听完宁云的话,他也放松了一些:“我知道了。”
他转身面对那个被捂嘴的朋友,压低声音:“现在就回去,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出门,在家好好呆着。
你生病了,还有可能是传染病,需要闭门不出,少见人,不,是不见人,懂吗?你父母那里,我会让我爸妈去说。
最后,你,你们,我们,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看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三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被威胁了吧?我们肯定帮你!”
“算是,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件事有点复杂,总而言之,你们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
“你们怎么不说话?”
“不是我们不说话,是你要我们远离的人,好像是……睡着了???”
“睡觉?怎么可能——”张三几步走到闭着眼的宁云身前,伸手小心翼翼挥了挥,最后甚至探了探鼻息,“我靠,真的睡着了?!站着睡,不愧是变态恶魔……咳,我的意思是,真的好厉害哦。”
用着拐出来奇怪强调,张三预备了各种姿势,最后还是用公主抱把宁云抱起来,带往停车场。
“我先带她离开,你们继续吧,随便玩,我买单。对了,回去就说我们有事先离开,不管有人说什么你们都……
算了,你们喝多点什么都往外说了。你们也回去,别去见他们,直接给他们发消息,自己找理由。
你们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别出门,不管谁约都被答应。”
张三嘱咐完,就往停车场跑去。
抱着几十公斤的人,就好像拖着一张纸,轻而易举。
身后的人看着他:“……张三,力气有这么大?体质这么好?”
有的人家里接触过一些暗地里世界的东西,明白了什么,再想到刚刚张三的话,突然严肃起来:
“听张三的话!如果这件事是我想的那样,我们确实什么都不应该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在一些黑暗的地方就是真理。”
他带头给里面的某个女孩子发了短信后,也急匆匆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就算疑惑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冲到家里,准备找自己的父母询问解惑。
停车场,张三把宁云放下,想了想,径直开车,前往宁云住的筒子楼。
……
沙盘里。
“你说说,你说说!这做的事过不过分!!”宁云坐在城墙上,盘着腿,对着坐在轮椅上的楼弃抱怨着,“正和人说话呢,就把我拉过来。”
楼弃看到宁云却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用那双偏灰色的眼睛安静看着宁云,就这么静静听着。
时不时轻声应一声。
……或许是因为上辈子在现实世界她死了,就算沙盘可能是让她死亡的导火线,但沙盘里的一切都让宁云莫名感到安全,和放松。
她在这里,性格总是会比外面更放松,更活泼一些。
虽然在抱怨,但宁云也很清楚,每一次她来沙盘,这里都会发生一些事。
上上一次是被沙盘称为【血肉磨盘】的战场,上次是吸血鬼来袭。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抱怨也只是一小会儿。
等说完,宁云安静下来。
她莫名其妙被拉进沙盘的时候,落地点就是城墙,在上次她离开的地方。
这一次城墙上只有楼弃。
风沙依然漫天飞舞,携带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味。
城墙内外,明明应该是两个世界,此刻安静的却像是在同处一个空间。
楼弃坐在轮椅上。
相比较上一次见面,不仅更瘦削了,本就惨白的脸,这一次更是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如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宁云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尸体。
只是不得不说,人的脸是一种非常不讲道理的东西。
这样没有血色的情况,放在普通人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恐怖。
但同样的事情放在楼弃身上,却让宁云感觉到了一种寂静,或者说,死寂的美丽。
就如同飘落下漫天灰色灰烬的废墟角落,生长着一朵奄奄一息的花朵。
不鲜艳,不显眼。
就是淡淡的白色,甚至带了一点灰色。
看似和废墟灰烬融为一体,实则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楼弃注意到了她的注视,抬眼,只一眼就看明白了宁云的眼神,他双眼微微弯起:“还死不了,不用担心。这次你来,你的师傅应该也有给你任务吧?去吧,等你办完事,我在这里继续听你的抱怨。”
“……”宁云顿了顿,感到疑惑,然后选择直球攻击,“我感觉,你在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