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聿行：“……”
这话说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芷颜嘻嘻一笑，和靳聿行聊别的。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视频，才依依不舍挂断。
挂断后，沈芷颜看了看群里，三位室友也没有再讨论关梦雯的事情，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专注自己。
她捧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点开朋友圈。
刚点开，她就刷到班里同学发的朋友圈，说今晚在学校看了一场大戏。
这会儿正值五一假期期间，不少同学都回家了，因而好奇地在下面评论询问——什么大戏，仔细说说。
沈芷颜看了两眼，往下继续刷着。
刷了半晌，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思考，关梦雯这件事情，到底是哪里出现的变故。
是她远离了程晗昱，还是她和靳聿行谈恋爱的缘故？
沈芷颜真的有点儿好奇。
想着想着，沈芷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沈芷颜又梦到程晗昱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她常常会在突然之间梦到程晗昱。
梦里，程晗昱还在那间房子里，依旧颓废。
而关梦雯已经不在门口骂他了。
程晗昱一个人在书房里坐着，沈芷颜微微蹙眉，不知道他要在这里坐多久。
时间嘀嗒嘀嗒流逝，正当沈芷颜没有耐心看时，她听到外面的动静。
紧跟着，程晗昱起身，梦里的她也跟着程晗昱往外走。
客厅里，关梦雯收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程晗昱表情呆滞地看着她，皱起了眉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嗓音有些沙哑，大概是许久没有说话，或者喝水了。
关梦雯冷笑一声，“你是真的看不出还是在装傻？我在做什么？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那我不会再等你。”
关梦雯说，“程晗昱，你知不知道自己特别虚伪？沈芷颜活着的时候你想报复她，故意冷落她。她死了，你反而开始悲伤秋月，开始难过。你不会觉得自己这样沈芷颜就能活过来，自己的愧疚感就减少了吧？”
她停了停，继而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样会比较像一个好男人？获得同情？”
关梦雯冷嗤一声，“你要真喜欢她，你跟我在一起做什么？人都死了，你在这里装深情给谁看？”
听到她这番话，程晗昱有些愤怒，难堪。
关梦雯说穿了程晗昱的内心想法，他开始恼怒，“你闭嘴。”
“你可以让我闭嘴。”关梦雯生气道，“但你没有办法让所有人 闭嘴，你也堵不住其他人的想法。”
关梦雯看着他，“既然后悔，那你就不该因为那件事找上她啊。”
程晗昱额间青筋凸起，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着，他想要打关梦雯。
这一点，不单沈芷颜看见了，关梦雯也看到了。
她又一次冷笑，“程晗昱，你还想动手打我是吗？”
“好啊，”关梦雯往前走了两步，“你打，最后把我也打死。”
“你闭嘴！”程晗昱一拳挥了出去，关梦雯吓得往后一躲，恶狠狠道，“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程晗昱问，“关梦雯，你不要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
听到这话，关梦雯脸色微变，“什么事？”
程晗昱看向她，“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会等我，可在等我期间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问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闻言，关梦雯很冷静地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程晗昱转身进了书房，然后拿出一堆照片，直接丢到关梦雯身上，“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谎话连篇，太会演了？”
照片散落在地 ，沈芷颜这个旁观者微微低头，看到地面上的诸多照片。
照片里的女主人公是关梦雯，而男人……不是同一个，有好几个。
他们有着非常亲密的行为，看着就不像是没有关系的样子。
沈芷颜倒吸一口气，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关梦雯居然这么会玩。
看到照片 ，关梦雯脸色微冷，她抿了下唇，微眯着眼看向程晗昱，“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你别问这些照片哪里来的。”程晗昱冷声，“你就说这是不是事实？”
“是又如何？”关梦雯道，“只允许你和沈芷颜谈恋爱，不允许我谈恋爱？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程晗昱：“……”
他闭了闭眼，“我说过，我和沈芷颜是——”
“做戏，你只是为了报复她和她爸。”关梦雯接上他的话，往前走了两步，“可是程晗昱，你和她到底是不是做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关梦雯道，“作戏，她死了后需要你颓废这么久？你对她真的只是做戏？”
她一语中的，“你早就爱上她了，你还不知道吧？”
程晗昱闭嘴不言。
关梦雯哈哈大笑，“太好笑了程晗昱，人都死了，你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她开启对程晗昱的冷嘲热讽，“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像一个笑话。”
说到这，关梦雯想起一件事情，“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
程晗昱看向她。
关梦雯往门口走了两步，停下道，“你父母那件事，你奶奶可能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是他们咎由自取，当时沈芷颜父亲和另一位商人去我们那里做正常投资，你爸妈抢着要当承包人。之后出事，沈芷颜父亲也答应了赔偿，可你父母想要更多，想贪更多，才想出了去拦沈芷颜爸爸车子 的主意。但那天坐在车里的不是沈芷颜的爸爸，而是另一个商人。你 妈是被你爸爸亲手推出去撞到车死掉的，这一幕是我爸亲眼看见的。”
是她爸有一次喝醉酒说出来的，当时被她妈妈骂了一通，说他在说胡话，还让关梦雯不要往外说。
这些年，关梦雯一直守口如瓶。
到这会儿，她忍不住告诉程晗昱，“你爸妈感情没有你奶奶说的那么好，更没有你记忆里那么好，你爸早就在外面——”
“闭嘴你闭嘴。”程晗昱被关梦雯说的话逼疯了，抬手就要打她。
而关梦雯早已走到门口，很迅速地跑了出去。
程晗昱一拳头挥出去，砸在门上。
大门发出剧烈响动，程晗昱瘫坐在地。
许久，客厅有了哭泣声。
沈芷颜在旁看着，忽而觉得好笑……原来是这样，原来程晗昱报复她和沈向明的原因这么简单。
不由自主地，沈芷颜松了一口气，她爸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
他是好人。
她应该相信沈向明的，相信从小就宠爱她的爸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