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会影响你吗?”辛迪算是潘西的一个远房表妹。但她看似并不是很喜欢她,“她从小被惯坏了。”她耸耸肩,做了个嘴角向下的动作。
顾云清摇头:“不影响,她睡着了很乖的。”
潘西冲她笑笑,留下一句如果打扰你休息就把她扔回她的宿舍就去查下一个宿舍了。
“姐姐,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乡吗?她们说你来自很远的地方。”辛迪看潘西走了,终于露出个笑脸。
顾云清微笑着看着她:“那里和这不一样,这里的湖底像翡翠,而我那里,像生活在云彩里面,山上有好多麒麟,还有凤凰,它们每天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纷纷飞到不同颜色的树上,这时,你会看到天上飘着好几种颜色的云彩,有点像万圣节的,但颜色更浅一些,而且,金色的阳光照的它们更漂亮,空气里,在我的房间周围会闻到清淡的竹叶香气……”她回忆着那些日子,脸上洋溢着怀念,辛迪刚开始聚精会神地听着,慢慢的控制不住睡着了。
顾云清将她小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拿起外套,悄悄溜出休息室。
她来到特里劳妮教授的塔楼,她仔细地寻找着声音,乌姆里奇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她的酗酒问题越发严重了。
一个酒瓶子从楼梯上滚落,顾云清用脚拦住。抬头向上看去。
特里劳妮教授伸出乱蓬蓬的脑袋,她取下了那些白天挂在头上的各种叮叮当当的装饰,这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正常一些。
“亲爱的,上来吧。”她不知是意识清楚还是模糊,胡乱的招了招手。
顾云清拿着酒瓶子从楼梯上去,将空瓶子和她喝剩下的那些瓶子放在一起。
“教授,您不能再这么喝了,酗酒会破坏您的灵力。”顾云清拿下她手上刚开的一瓶新酒。
特里劳妮教授一摆手:“哦,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命途多舛,不如及时行乐。”说着就要拿过顾云清手上的酒。
顾云清将酒放在桌子上,不松手:“教授,您再这样我可找庞弗雷夫人过来了。”
她瑟缩地抽回手,放在胸前摆着:“别,千万别,她来了肯定会向邓布利多汇报,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我想请您帮个忙。”顾云清看着她,将手中的酒慢慢递过去。
特里劳妮教授睁大眼睛,那双眼睛在眼镜的衬托下更大了。
“云清。”从特里劳妮教授那里出来,她在转角被一个身影叫住。
马尔福眼眶下面发乌,他显得更疲倦了。
“这么晚没回去休息?”她并没因为宵禁时间外出被抓住而懊恼,反正也知道对方绝对会当看不见。
“我出来巡逻。”他左右看看,避免看到凤凰社的人。
顾云清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你父亲还好吗?我听潘西说她爸爸去探望过你父亲。”
“很好,摄魂怪没对他造成太多影响,监狱的人也感觉奇怪,你知道,我贝拉姨妈进去不久脑子就不正常了。”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摆摆手。
“不提她了。”
顾云清看出他绝对有问题:“以后别和波特韦斯莱他们起冲突,你没接触过那种打斗,让你妈妈知道你这样,她会为你担心的。”
德拉科点点头,莫名的笑了又停下。
这种分裂的状态让顾云清感觉十分不好。
“云清,你放心,有我在学校,没人能把你怎样。”他忽然说。
顾云清感觉莫名其妙:“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好好吃饭,如果有什么事不愿和我说,去找院长,他毕竟和你爸爸有那么多年的交情。”
“哼,他现在巴不得我出问题。”德拉科讥讽地说。
“你俩有什么误会吗?”顾云清对于今年他的表现疑惑极了,以往屁大点事都是找的斯内普。
德拉科摇摇头:“没什么,他是个小人。”
顾云清心里一紧。
“你妈妈自己在家,能应付得了那个人吗?”顾云清看到走廊上有人影,拉着他闪躲在一边。
“贝拉姨妈在,”他们看着人影离开,德拉科说,“而且他还得用着我家的资源。”
顾云清提着的心一直放不下。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瘦小的傲罗出现在他们面前,魔杖上的光将两人的脸照亮。
“好啊,大晚上不干正事。”傲罗拖着他们。
“先生,别这样,我只是课程不懂找特里劳妮教授,马尔福是级长。”顾云清解释。
傲罗不听:“什么课紧张到非得这么晚,神秘人打进霍格沃茨了?走,跟我见你们院长。”他抓着两人就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
马尔福全身抖了一下,傲罗以为他要动手。
“小子!动手前你想想你那爹!”
两人出现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时,对方正穿着晨袍从寝室过来。
“西弗勒斯,这是你们的好学生,大晚上在楼梯上看风景。”傲罗戏谑地说。
斯内普的头发凌乱,看看瞪着他的马尔福,又看看不敢对视的顾云清。
“林德先生,谢谢你把他们送回来,剩下的我来处理。”斯内普皱起眉头,看着两人。
傲罗似乎被他身上瞬间散发的威压逼得气势弱了几分。
“好,我相信你会公正处理的,我还要继续巡逻,这帮血气方刚的学生。”他耸耸肩,走出办公室。
见傲罗走出去,德拉科索性也不装了:“教授,那位傲罗不过就是找事儿,我能走了吗?”
“德拉科,我好几次找你过来,你次次爽约,正好今天我们可以谈谈。”斯内普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哼笑了一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久后我就会取代你的地位!”
“德拉科,你脑子太单纯了,”斯内普愤怒地盯着他,“如果事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早该死了!”
看到顾云清在场,德拉科胆子壮了几分:“我马上要换班了,教授!”他不顾斯内普说什么,转身摔门而出。
顾云清看着他俩剑拔弩张的气势。
“今年这都怎么了!”顾云清感觉这学校明天别开了最好。
斯内普看着马尔福摔门而出后,他的手下意识地捏紧。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云清看着斯内普,她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也看不透。
对方看着他,停了一会儿。
顾云清感觉脑子发紧,她知道他又用摄神取念了,刚刚在走廊的一幕重新出现在脑子里。
“你对我也有防备了?”顾云清及时制止,她受够了这种互不信任。
斯内普发觉她私下将大脑封闭术已经练的很熟练了。
“我只是担心德拉科,伏地魔对他的蛊惑太深了。”他转过身,拿过桌上的布擦拭着魔杖。
顾云清怒极反笑:“也好,关心到这么冲撞你还无怨无悔锲而不舍,毕竟,是你老交情的孩子。哪怕你对哈利态度好一些,他也不至于动不动就被马尔福挑衅的三天两头动手,你们关心他,但哈利除了小天狼星只有自己,现在他连他也没了。”
“小天狼星的事我没做错什么,波特他自以为是,中了黑魔王的圈套,小天狼星是为了他愚蠢的错误而死的。”他轻蔑的说。
“他还是个孩子,他们都是孩子。”顾云清反驳道。
“他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有些事我只能尽力。”他的冷酷让顾云清感觉陌生。
“倒是你,怎么对格兰芬多那么关心了。看来你跟他们接触的太多了,一点虚情假意的关心就让你掏心掏肺,看来云霄山真的太清净,让你没学会人心险恶。”
顾云清感觉他话里有话:“您是不是还有别的想说的?”
斯内普挥手,抽屉里的几封信落在他手上,他看着顾云清的眼睛,一步步慢慢踏过去,他看着她每个细微的表情,机械的将手上的信递出去。
顾云清疑惑地接过信封。
是马丁内斯给她的信。
“你们联系多久了?我还真是小看他了。”斯内普的声音低沉缥缈。
可每个字听着都十分刺耳。
“我只收到他的一封信,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给我的,当时不止一个人看到了。”顾云清看着他,极力证明自己。
“那是因为我拦下了,这小子过了这么久,还一直不放手,难保你是否也曾联系过他,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念念不忘。”斯内普靠近顾云清,猛然用手捏起她的下巴。
“是我小看他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顾云清感觉下巴捏疼了,她猛地挣开他的束缚。
“放手!”她踉跄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的魅力还真不小,一曲舞让他即便被开除还怀念至此。或者在这之前还有我不知道的情况。”他的眼睛眯起来,探究地看着她。
“你和林云峰也一样吗?你俩经常在一起,学生们中可有一些不小的传言,我也没说什么,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知道答案,就如同今天你的疑惑,我也可以不做解答。”斯内普近身上前,手指在她脸上慢慢划过,好像在琢磨什么。
顾云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极力证明自己清白的眼神变得坚定,她拿起信,扔在壁炉里,一挥手,熊熊烈火将信烧的灰烬也不剩。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个混蛋!”她咬牙,转身跑出办公室。
她在走廊上跑着,不顾巡逻的傲罗传来的警告。
在走廊拐角的时候,她用隐身咒将自己藏起来,等人走了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曾经蒙受各种误解,甚至被冤枉,但没有这次这么伤心,心脏处仿佛被无数利刃刺伤,痛的喘不过气。
她不想以这副样子回到休息室,跌跌撞撞地跑到天文塔上。
她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泪水洇湿了外袍,风吹进过道,增加了力度。
“师父……我哪儿做错了……”她自言自语道。
月光洒在她身上,或许是哭的太累,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太累了,累到无法自主呼吸,慢慢的,她靠着墙蜷缩着睡着。
唐克斯巡逻的时候发现了她,给卢平发了个信号,卢平赶过来,几次呼唤她没反应,然后发现她的身体烫的吓人。
“送校医院。”他跟唐克斯说。
顾云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庞弗雷夫人凑过来:“亲爱的,你有梦游的习惯吗?”
顾云清摇头,感觉嘴巴干的要命,同时身上像被石头压的沉重。
“哦,那你怎么大晚上跑出来还跑到了天文塔上,更要命的是你竟然在上面睡着了。”她明显松了口气,开始量体温。
“我在学星象,话说我怎么过来的?”顾云清叹口气。
“唐克斯和卢平送你过来的,幸亏被他们发现,否则你不知道还要被冻多久。另外,你院长来过,看着你服药后体温降了才离开。”
顾云清看着天花板,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觉得膈应。
林云峰早上来过一趟,发现她在沉睡就没叨扰她。等中午的时候,他下课后就急忙赶过来。
顾云清正在倒水,他赶忙接过瓶子,倒了一杯温水。
“这种凡人的病,你竟然得上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林云峰试了试温度,将水杯递给她。
顾云清拿过杯子,喝了半杯,许久没体会过感冒的感觉了,偶尔来这么一次,真的让人受不了。
“可能是自己的道行退了吧。”她淡淡地说。
“你拿这话忽悠这里的学生可以。”林云峰皱着眉,翘起二郎腿。
顾云清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
“修行者除非心烦意乱到影响自己的神智,才能被这种外气侵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刨根问底的看着她。
“我想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但又无能为力。”顾云清敷衍的说。
“你知道真相不是一朝一夕,怎么就昨天这么大的反噬?”林云峰显然不信。
“我想休息了,真的。”她躺在床上佯装睡去。
林云峰看了她许久,慢慢起身,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