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怕容顼年太过于年轻,抵挡不住司徒家的诱惑,因为据他得到的资料来看,容顼年和他一样,也是一个破落士族,只能称之为寒门,最缺的就是钱。
所以他一直在观望,并没有动作。
直到后面司徒锋死了,司徒静轩死了,然后和司徒家撕破脸皮,又修路放粮当水,他便确定容顼年是个好人,才会在紫衣被抓后写了一封信,捅破紫衣和司徒震的关系。
虽然司徒震和紫衣的关系几乎是人尽皆知,可是普通百姓只知道司徒震有个养在外面的娇媚小妾,叫什么又不知道。只有少部分人见过紫衣的脸,而容顼年不可能带着人挨家挨户,每个人的去问。
知道的也不一定会说,因而才有这么一出。
“本以为司徒家绳之以法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曾想那么快。”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那天司徒震和司徒颐在书房里吵了起来,他想过去偷听的,可司徒颐让人在比较远的地方守着,不让人靠近。他也听不到到底说了什么。
那次之后司徒震就闭门不出了,司徒颐也控制起了司徒家,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没办法往外传递消息,甚至于上官家被斩首时也没办法去看。
那天司徒颐去了,回来后就把所有的家当清点,然后第二天把所有奴仆叫到了大堂,什么也不说。他也只好跟着坐着,直到看到陈远带着人前来,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多亏了方大人,自然,也有司徒颐的功劳,否则还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决司徒家。”
司徒颐?
联想到父子俩大吵一架后司徒震就不见了,之后司徒颐叫了所有人集合,对陈远的到来也不意外,原来是早就预料到了。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出了地牢,容顼年叫住了正好路过的小禾,对她说:“小禾,你先带方大人去安置住下吧。”
小禾听到声音下意识停下弯腰行礼,听到方大人三个字是忽然抬头,然后就看到了方孟谦温和的笑,一时间愣住了。许久,她指着方孟谦,有些结巴地问:“方……大人不是死了吗?”
“说来话长,后面你就知道了,先去吧。”
小禾点了点头,对着方孟谦说:“方大人这边请。”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小禾还是有些害怕,整个人都不敢抬头看方孟谦。
方孟谦知道把人吓着了,连忙解释自己不是鬼是人,可小禾还是很害怕,他也很无奈。
容顼年看着二人离去,才背着手往回走。
今天是个不眠之夜,她也睡不着,得等消息,但是吧就这么作者干等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对空玄说:“你会下棋吗?”
“略懂。”
空玄以为容顼年说的是围棋或者是象棋,结果到了棋盘上,看着容顼年下的五子棋一时愣住。
“我赢了!”
容顼年抬眸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
空玄:“……这是?”
“五子棋啊,没玩过吗?”容顼年一脸疑惑,然后把棋子收了归入棋篓,又拿了一颗白色的棋子落在中央位置。
空玄摇头。
还真没玩过,也没听说过。
“五子棋很简单,就是横竖或者是斜着五子连成一线,就赢了。”
空玄点头,拿了一颗棋子落下。
容顼年兴致勃勃的落下第二颗,本以为这一次也能很快赢了空玄,奈何空玄知道了游戏规则,不好赢了,两个人一盘棋就下了十几手了。
她抿了抿唇,也不着急了,于是拿着棋子慢慢来,确保对方没有三点一线的或者是四点一线的才落下。又觉得无聊,便找话题和空玄聊天:“对了,那些人问出来什么了吗?”
“是家里人派来的。”
容顼年抬眸,并不觉得诧异,只是有些气愤:“你都流落至此了,当和尚了他们也不肯放过你?”
空玄只是摇了摇头:“不知,也许我的存在就让他们心生忌惮吧。”
容顼年叹气:“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别人一句话,就能抹去血缘关系,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没了他们你也可以生活得更好。
只不过他们这样时不时的来一次也是够烦的,不然直接解决好了!”说到这里容顼年觉得非常可行,于是看着空玄问:“你还记得你家住在哪里吗?既然他们屡次三番来找你麻烦,那我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无暇顾及!
等你羽翼丰满,再去亲自收拾他们!”
空玄握着棋子的手一顿,只是一秒他又恢复正常,将手中棋子落下,然后摇了摇头:“当时年纪太小,我也不太记得了。”
容顼年察觉到他刚才一瞬间的不对劲,也看出来他表情不对,知道他在撒谎,但并没有拆穿。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呗!
见他脸上表情有些失落,于是挪动一个位置,又挪动一个位置,坐在了他的旁边,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安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亲人不好就不要了呗,以后跟着我混,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得大义凛然。
空玄侧目看着她,平时他觉得容顼年有一种违和感,就是给他一种小孩装大人的违和。而此时此刻的她没了那种感觉,像是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亲人?”
“对啊,不行吗?你该不会嫌弃吧?”
“不会!”他摇了摇头,否认了她这句话。
容顼年趁着他不注意,放下一颗棋子,这才满意的坐了回去,然后拿了一颗棋子落下:“五点一线,我赢了!”
空玄低头,目光落在上面的棋盘上,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问题所在。
耍赖皮呢!
真是个小孩子!
算了,都还没成年呢,也的确是小孩子,让让吧。
“大人厉害,是我输了。”
容顼年半点不觉得心虚,反而一脸那当然了的模样。
“再来一局。”
空玄只能认命的陪着她再来。
不过玩了一会儿后,容顼年就没什么兴致了,实在是有点困了,一个没忍住,上一秒还在打哈欠下一秒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空玄看着几乎杵到自己这边来的手顿住,放下棋子起身,本想把人叫醒,想到这几天她挺累的,于是作罢。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发现她比想象中轻了很多,有些诧异。
“果然是小孩儿!”
他感叹一句,抱着人送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