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是这样算的。蔡哥你投入一条军马骡,军马骡要配套的车厢,要配套两个人,要配套饲料。饲料每天都要吃,就以军马骡使用年限三年为期限吧,三年一千天,一天饲料我刚也说了,千分之一。一千天就等同一条军马骡的后续消耗。实际上这个期限一般以十年来算,可这个十年是以机械寿命为基础的,不适用于活物。活物三年差不多了。那么,实际上项目组对一头军马骡追加的投入就是三百外加两人三年工资和一车。司机工资现在一天两块,售票员一块五,一千天就是三千五。相较之下,厢车也不过百元投入,顶多三年后用坏换掉。那盘子实际上追加的投入就是三百加三百,加一百,加三千五。就是四千二。这个五千的盘子,也得进行这么算。这时蔡哥你就发现,实际投入是百分之二点三,这还加上您三年在稳定这个职位,可以帮忙起到的效果为基础。”
这意味着,二十九个股,蔡淳得投入十二点六条军马骡。
即便以内部价,一口气拿这么多军马骡,这也不是一笔小钱。
但想想,即便十二条军马骡送给许灼,许灼也要配备二十四个人,十二条车厢,一大堆饲料,以及后续对这么多的军马骡进行管理也是个问题。
这些他都不用插手。
蔡淳内心一阵盘算后,觉得股权他要,便宜他也想占。
毫无疑问,许灼赚钱能力确实很厉害,这个用军马骡厢车,组成乡下公交的项目,可以直接填补乡下之间、乡下到城市间交通的不便。
要不然,市政那些人精怎么会盯上呢?
“老许,这样,一条六百,我投个六条,可以吧?”
许灼内心冷笑,这个军马骡绝对有内部价。
这个内部价,也是蔡淳绝对不会说的。
这也是他任意掐价的底气。
可他又哪里会上这种当。
“蔡哥,六条还是太多了,五条吧。实不相瞒,目前军马骡都是养在我的养殖场里的。可我养殖场目前的鸡鸭鹅猪羊什么的,还在不断增多。现在军马骡已经放不下了,回头得再找地方做成专门的牲口棚子,统一管理。其实我现在看好金钩湾,那地方地便宜,买一块改建。您看,这么一来,棚子建成后还需要专门管理,这些钱我还得额外支付,对不对,所以盘子还得大一些。您那个二十个股差不多了,这样要是出现亏损,您这也收得住不是?”
蔡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降低股份是不可能。
“老许,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大家都是兄弟,要真亏损,你喊我一声哥,我哪里能不和你一起担着?没道理做生意好处都我占,亏你来吃,对不对?”
“可是蔡哥啊,你想,这种军马骡厢车,不是谁上来就能驾驶的,得通过训练吧?人从哪里来,又怎么训练?光这个一个我就有点头疼了。另一个,目前项目组是以天授为根基,朝外发散,有两条路线,每条路线顶多放置三辆车。多了不是不能放,是来往人就这么多,一车没那么多收益,骡子该跑照样得跑,跑了就得吃粮秣,那就是亏的。所以多出来的车子,就得分散到其余路线去。可其余路线在哪里,打通了吗?这个还得想办法摸索,怎么摸索,也得花钱花精力。这些蔡哥你要是有好的办法能替我分担,那才真省事了。”
蔡淳傻眼了,没想到这里头水这么深。
可转念一想,他果然没看错人。
这小子看似年轻,肚子里的东西确实多。
这些事的确是做成这个行当的关键。
每条路线要怎么配置才能收益最大化,路线要怎么走才能收益最大化,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细节,不亲自做亲自想亲自试,根本不可能明白。
“你说得对,你现在手里有三条,我供你六条,要股二十二,不过分吧?”
“哈哈……蔡哥你这么替我考虑,我要是拒绝不就是不懂事了么?”
这一番拉扯,许灼也松了口气。
讲真,他是不想让蔡淳入股的,这个人本身是个麻烦。
贪心还不小。
可问题是,他入股之后,的确会有很多好处。
比如说,他手里的那份权力,作为这个项目的靠山,那么……
市里面也能去了。
这么一来,原来废掉的那些线路,也就可以重新启用了。
“不过,这人到底是个麻烦,还是不能让他直接入股。”想到这里,许灼接着又一番拉扯,成功说服蔡淳以二十五个股的暗股形式收官。
暗股,形式有很多种。
有的是口头协定。
有的是私底下签保证书,相当于投名状。
许灼都不用。
他让蔡淳以对项目组捐助军马骡这件事为引子,他为了表达感谢,赠送蔡淳一定的股份,并且送上一份股权书。
股权书里最重要一条就是,没产生纯收益前不分钱。
这么一来,回头蔡淳要被人查也不怕。
即便出了事,至少波及到他这里,他也能处理得来。
事情定下,他就把蔡淳送走了。
剩下合同的事,不急于一时,他告诉蔡淳,这东西要另写一份。
为什么?
因为手头的股权协议书之类的,都是通用文本,不适用于交通运输行业的增资协议,得另外做,内容条款也得细细推敲。
对不对?
送走蔡淳,他让丰小军一会儿把所有人和车都召集过来。
自己立刻去了村委,找到了楚跃华,将“天授公交小组”的事说了下,让楚跃华以村委的名义,成立“天授农村便宜公交”这个项目,他来担任项目组的组长,村里什么都不用做,占股二十。
“许委员,这不太好吧?”
楚跃华在听完许灼先前成立“天授公交小组”的来龙去脉,才知道许灼私底下竟然已经这两条线走熟,干出了另一番生意。
这可又是一条生财之道。
许灼竟然眼睛都不眨地,把二十股份送给了村子,这可都是他个人辛苦劳动的成果,里面水多深,都是他蹚出来的。
别人没这个想法,也没这个本事。
所以楚跃华才觉得,就算是村委也受之有愧。
他提议道:“许委员,你要担心人举报,直接把项目挂到村委里来,这也是一句话的事,倒是没必要再给股份了。”
许灼听这话却是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