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看着低头不语的赵思琪,有些无奈和无力。
“琪琪~我们不谈论她,来,说说你自己吧。
就算你不心疼自己,但作为一起走过来的发小,我看着是既心疼又心急。
明明一个能上最好大学,前途无限的人却只到了普通重点大学,你说这又是何苦呢?
不过,是你们两个傻蛋让我真切知道了一个男人的影响力是多么的巨大。
一个为了个匆匆离去只留下只言片语的缥缈承诺,拼了命地去完成她几乎无可能的约定;
另一个因为他的离去,失魂落魄,成绩不断下滑,最后什么也捞不到,独留一身心伤,你说我还对那个男人有什么好感呢?”
赵思琪终于停止了哭声,局促地回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这样的人。”
吴月看着自己从小一起形影不离的发小,她能怎么办,只能叹息。
因为再清楚明白不过赵思琪的性子,除非她自己想明白想通透,要不然会一直这样固执下去,哪怕头破血流。
“琪琪,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们得讲理啊,是萧然辜负了米雪在先好不好,人家等了他三年,这期间是音信全无,你说她能怎么办?
虽然一个是让我一度羡慕嫉妒的女人,但是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地步,人总会变成熟,你就更别说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而且,你要明白,现在不是老以前的社会,交通信息都很发达,别为萧然找任何理由。
我觉得人家米雪已经够意思了,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心里肯定有一股气,我看萧然可能已经早就把你们...”
赵思琪摇头,打断吴月继续的话:“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她,萧然也不会匆匆离去,她得为这件事负责。”
吴月惊讶地看着赵思琪。
“负什么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似乎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吧,我记得他萧然也没有表白吧,只是一些暧昧而已。
咦~琪琪,你怎么这么清楚呢?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联系过?”
赵思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轻将唇瓣落下,摇头。
“你就别问了,我们没有!”
吴月都有些害怕赵思琪说他们两个一直有联系,只是没有告诉米雪。
还好是她脑洞大开猜错了,吴月莫名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对萧然产生了更多的怨气和责备。
“那不就得了,任何信息都不留,他什么意思不明而喻,就只是离别时那封信上的几个字,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连个通信地址、电话之类的联系信息都没留,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万一,他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也不可能让米雪一直等啊,这不是害人嘛?”
赵思琪收敛好眼睛一闪而过的心虚,内心是一股狠戾劲儿,心里独自暗称。
“对,我就要让她一直等着,一直牵挂着他直到孤独老去,让这人世间有一个始终念着等着他的人。”
吴月看着低头不语的赵思琪,也不知道如何宽慰。
“哎,我也不过问太多了,劝不动你们,算了吧,我们难得聚一起,就想想一些开心事了,人总要往前看的。
万一转角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呢!今天本来是喜庆的日子,我们还是来说说其他高兴的事吧!让悲伤都通通去掉,愿来年全是快乐。”
赵思琪苦笑,她也希望来年全是好事。
另一边,米雪走出吴月家,看着街道两旁都是喜庆的红灯笼和小彩灯,过年的氛围很足。
特别是街坊邻居家小孩成群结队的打闹嬉戏声传入她耳朵,家家都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米雪的内心却并没有感受到喜任何庆和愉悦,她仰头看到的是漆黑清冷的天空。
此刻,现在热闹的街道中间,虽然被喜庆包围着,她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下意识向远处眺望那座小亭,上面也是铺满闪亮亮的小彩灯,中间一个大灯笼,刹时好看。
可惜里面没有她要等的人,有的是三三两两的年轻男男女女,透过那些人影,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那一幕幕都发生在昨日,又似乎很遥远。
米雪不禁苦笑着自言自语:“也许他们也在重复着我以前的搞笑活动吧!看来古人诚不欺人,要是没有触景生情,又怎么能写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诗句呢!看来都是孤独感慨之人罢了。”
虽然好奇,米雪也没有走近,总感觉那里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个地方被她封印到了回忆里,将来那个小亭也会是别人的回忆,小亭终究是别人的小亭了。
米雪转移目光,就这样,漫无目的在街道上穿梭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来来回回的意义,甚至可以说是无聊,但是她还是想要这样做。
米雪想要感受以前的所有欢乐,然而却忽略此时她就像一个旅行者,穿插不进别人的欢声笑语中,别人也无法感同身受她来回匆匆的背影下蕴含着怎么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米雪有些累了,觉得回家睡一觉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于是掉头,往着家的方向奔走。
当看到紧闭的房门处那两只高高挂起的无言红灯笼,她的心终于安定了。
米雪露出来久违的微笑,犹如一切迷雾消散般,她的脚步变得更加轻快。
终于明白,家,永远才是她的港湾,米雪闭眼将所有的画面储存在脑子里,一睁眼,所有一切都释然了。
此刻她真的放下了执念,不再纠结过去和未来,家就是她最好的答案,她离不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