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黑曜石般的轿车,轰鸣着堵在了济天草堂医馆门口。
车门一开,汪游龙的管家刘安跨了出来。
他仰着下巴,满脸的傲慢,身为汪家大管家,他觉得自己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紧接着,八个保镖鱼贯而出,清一色的西装墨镜,非常专业。
“这就是济天草堂?不就是个破房子吗?”
刘安斜着眼,瞥了瞥医馆大门,嘴角扯出一抹极度不屑的冷笑。
还用手夸张地在鼻子前用力扇了扇,那股中药味,他似乎很讨厌。
他皱着眉,带着保镖走进医馆。
一进门就气势不凡喊道:“哪个是林晚风?”
试业第一天,医馆的病人可不少,都是慕名而来的。
更何况,张瑶还印了很多宣传海报到处发:
【一别十二年,归来仍是少年,济天草堂重启门户。以圣手医人,以丹方救世,凡尘俗世,共鉴医道真谛……】
林晚风刚给一个病人看完病,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有什么病?先去挂个号。”
两人之前没照过面,那天刘安恰好出门办事了。
“你才有病,我是汪家大管家刘安。”
刘安鼻孔朝天,“汪太太开恩,给你个攀高枝的机会,去给汪先生看病,收拾东西跟我走。”
说话得时候一脸轻蔑,眼皮都没抬一下。
说完转身就走,笃定林晚风会为了巴结汪家,一定会像条哈巴狗一样跟他走。
走到门外一回头,身后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
刘安瞬间暴跳如雷,转身又冲回医馆。
看到林晚风还在给病人看病,直接怒了:
“林晚风,你他妈聋的吗?没听见让你去给汪先生看病?汪先生的命不比这些人高贵?赶紧停下,跟我走!”
宋多元在旁边扫地,听到这话,停下动作,一声不吭的看着刘安。
要不是林晚风没说话,他早就上去给这狗东西一拳了。
林晚风不慌不忙地看完病,才慢悠悠地说:“我说过要出诊了?”
“林晚风,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刘安怒道,“汪先生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香江珠宝界的大佬,富豪榜排名第八,给他治病,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瞎逼逼,赶紧跟我走。”
“只要汪先生对你稍微点个头,你就能一步登天,成为青州乃至全华夏的神医,钱还不得像水一样往你兜里灌?到时候开个比这破地方豪华一百倍的医馆,都跟玩儿似的!”
林晚风一边给病人开方子,一边冷冷道,“不好意思,我这人就不爱捡你们所谓的福气,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妨碍我治病救人。”
要不是还有病人等着,他早就一巴掌把这嚣张的家伙扇到外太空去了。
汪家人一个个鼻孔朝天,一个管家都能狂成这样,好像全世界都得围着他们转。
刘安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接着一怒再怒:
“林晚风,你知道拒绝汪家是什么下场吗?你这破医馆,明天就得关门大吉,你也别想再当医生了,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在这行彻底混不下去。”
刘安是真的气疯了。
这么多年,还没人敢不给汪家面子。
给汪先生看病,多少人挤破头都想上,这家伙却三番五次拒绝,简直是自寻死路。
林晚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滚!别怪我动粗。”
“你还想动粗……”
刘安刚想发作,忽然想起什么,又强压着怒火,冷笑着说:“别装了,不就是想要钱吗?行,我给你十万,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一趟。”
他举起手机准备扫码,“把收款码拿来。”
眼里对林晚风的轻蔑都快溢出来了,要钱就直说,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林晚风抬起头,冷声道:“你是傻子?我说了,给我滚出去,再不走,就不是滚这么简单了。”
“你区区一个小医生,竟敢如此狂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要反了天。”
刘安怒不可遏。
身为汪家管家,他向来颐指气使,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汪家请你治病,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给我上,把这小子绑了带走!”
八个保镖如狼似虎般扑来。
大堂内的病人生怕殃及池鱼,纷纷避让。
刘安对自己的阵仗颇为得意,冷笑道:“我这些保镖可没我那么好说话,只会打架,一不小心可能你的命就剩半条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林晚风依旧端坐,对宋多元吩咐道:“扫地的,交给你了。”
宋多元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了,此刻得到命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保镖队长自信满满,自己可是身经百战,对付一个扫地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挥拳直击宋多元胸口。
然而,只听咚的一声,就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打在了铁板上。
撤回拳头一看,妈呀,拳头碎了。
这时,一只巨脚踹在他的脸上,他的脑袋带着他的身体倒飞出去。
宋多元势如破竹,瞬间将剩下的七个保镖一一击败,他们如同小鸡般被摔得惨叫连连。
刘安瞠目结舌,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扫地的竟如此厉害,一个人就干掉了汪家的八个特训保镖。
周围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宋多元叫好。
宋多元兴奋不已,大步迈向刘安。
“你别过来,我可是汪家的大管家……”
刘安边说边逃,宋多元向前一冲,一脚踹把他得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屎。
刘安满脸鲜血,狼狈不堪,金表摔烂,墨镜摔飞,西装也破破烂烂。
两个保镖将他扶起,刘安回头对着济天草堂怒吼:“林晚风,你摊上大事了。”
林晚风冷冷说道:“回去告诉白沐恩,求人治病要有诚意,不然就给汪游龙准备后事吧。”
“你特么……”
刘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晚风生吞活剥,但看到如金刚般的宋多元,还是忍住了怒火。
“你别得意,你给我等着。”
他带着保镖狼狈地离开了济天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