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修今天见到了一个意料之中,但又有些意料之外的人。
秦雪。
再次知道秦雪的消息,还是因为陈教授和吴教授亲自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秦雪结婚的消息。
说起来,陈辞修感觉自己很久没见过秦雪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和江予第一次约会去的谭静的怡然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她。
那会的秦雪已经找好了下家。
她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和陈辞修在一起,然后只要发生一次关系,怀孕的事情基本就能坐实,那么她今后的人生就算不是轰轰烈烈,最起码也会是平静安好。
公公婆婆是教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辞修会成为金融圈的新贵,而她,吃喝不愁,加上家里的条件也不差,这辈子只要不乱玩,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人生不仅会因为江予的出现而改变,更因为自己父母觉得自己无法面对陈教授一家,而选择了搬家。
除了陈辞修能猜到搬家的缘由,陈教授和吴教授都没猜到,原因也很简单。
陈辞修没有跟陈教授和吴教授说过秦雪怀孕的事情,也没有去诋毁秦雪,陈教授问过秦雪的父母,对方只是告诉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只能搬走。
陈教授和吴教授还时不时的打电话去关心他们一家。
所以当听到秦雪结婚的消息,陈辞修也只是平静的回了一下陈教授,说知道了。
陈教授还好奇为什么语气会这么平淡。
他本来就不爱在别人的背后嚼舌根,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最近太忙了,稍微的敷衍一下陈教授。
换做平常的话,陈教授肯定是会多想的,但是这个反而是不会,因为这会江总还怀孕呢,他儿子一个人照顾江总,还得工作,可不就是太忙了吗?
本以为知道秦雪结婚的消息,已经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想到,居然还能见面。
现在的秦雪,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论样貌,她还真是很难输给别人。
论家世,她的家世虽然没那么大的财力,但也不算差,最少也能算得上有钱两个字。
论学识,江北大学本来就是高等学府,她虽然玩的话,但不可否认,她的学习能力是非常厉害的。
不然也不会在江北大学就读于金融系。
再次相见,秦雪露出了笑容,她的小腹已经平坦下来,仔细算算到现在,也差不多生出来了。
陈辞修的目光短暂的停留在秦雪的小腹上一瞬间就转移了目标。
“别看了,流了。”秦雪用手拨开自己的头发,问道:“能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陈辞修平静的说道:“没兴趣。”
秦雪苦笑,拿下自己的墨镜,对着他鞠了一躬,这倒是让他没反应过来。
“我向你道歉。”
秦雪说道。
陈辞修没有任何的反应。
“所以呢?”他问道。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确实挺让你恶心的,要不然你也不会看我的肚子,你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吧?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来和你道歉,为我在大学门口的事情和你道歉。”
秦雪很认真。
但是陈辞修可没打算接受。
他当初要是真的没有因为江予出来,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想着她父母对自己的好和可怜她就答应下来的话,一旦孩子生出来之后,他该如何自处?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道歉,但我确实应该要跟你说一声,因为我要去别的地方了,估计这辈子我们都见不到面了,这么多年,谢谢你的容忍和包容,如果我不做那件事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么的陌生?”
“不会,秦雪,其实我可以告诉你,在高中你拿我当挡箭牌的时候,我就不太想要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秦雪闻言,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里充满了苦涩,原来早在这么多年前,他就已经不想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却因为父母的原因,还是维护她。
秦雪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鞠躬,随后转身离开。
陈辞修没有去看她的背影,有些事情可以改变,正如江予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可如果江予没有出现的话,那么他后续受到的伤害,秦雪该如何弥补?
好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去。
啪啪啪!
陈辞修正要回公司,忽然听到了掌声。
他扭头看过去,看到了孙雅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么刚才的话她应该已经全部听到了。
要不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掌声。
她戴着墨镜,今天的太阳实在是有点刺眼。
陈辞修看着孙雅,能够让她这会过来,这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事情即将就要成功了。
“孙总。”
陈辞修喊道。
“真没看出来,陈总居然这么绝情,这怎么看,这女的长的都不输江总啊,居然会跟陈总有这么深的瓜葛,更想不到,陈总居然会拒绝对方的道歉,还这么干脆。”孙雅笑着,但很快话锋一转,“看来我以后可不能得罪陈总,要不然得被记一辈子。”
陈辞修闻言,笑着,走过去,和她并肩:“孙总你放心,我对于合作对象一直都很好,这点我相信你应该深有体会,走吧孙总,我们去办公室聊?”
“当然,我过来就是来找陈总的。”
孙雅跟着陈辞修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看到是孙雅,公司的员工都很开心。
碧云天的合作业务已经实施下去了,公司每个人手头上都有碧云天各地区的一个酒店业务在手,这可是提升啊。
所以看到财神过来,当然会很开心了。
来到办公室,他问道:“孙总喝什么?”
“不知道贵公司的咖啡会不会比之前的好喝一点?”
孙雅说道。
陈辞修立马让人准备好咖啡。
“孙总这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陈辞修在咖啡还没来之前,先问问孙雅这次过来具体是为了什么。
孙雅道:“陈总,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他又没有阿尔兹海默症,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初和孙雅合作的内容。
合作的内容是放弃对海殊区的商业规划,由孙雅帮助袊丰拿下海殊区的商户,让袊丰在和好吃传媒同一个赛道上面齐头并进。
事实证明,这段时间袊丰真的已经快要做到和好吃传媒齐头并进了。
甚至单论过年这里的话,袊丰的销售甚至比好吃传媒还要好。
当然这个前提是因为他们过年的时候不放假。
回来过年之后,好吃传媒直接超过了袊丰。
关于这件事,陈辞修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如果不是孙雅拿出碧云天的合作来跟自己合作的话,他甚至都不会放弃海殊区的商业部署计划。
“孙总,我当然记得,跟你的合作,我可是从来都不敢忘记。”
陈辞修笑着回应她的话。
孙雅道:“陈总,你这可就过谦了,好了,我来呢也不是为了什么,主要是路过这里,想着都来了,那就跟你说一下,你们好吃传媒可以行动了,最多两天,我希望能看到你们的成果。”
陈辞修闻言,笑了笑,喊来了李博文。
虽然现在好吃传媒在关键的时刻,但李博文对于这件事早就在摩拳擦掌了,只等最后的指令了。
李博文得知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的时候,兴奋的直接跟孙雅保证,两天之内拿不下一条商业街,他自掏腰包给他负责的那个酒店供应。
孙雅很好奇,这样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底气敢这么说话。
孙雅微笑着,表示自己拭目以待。
正好,咖啡也好了,孙雅品尝一番后,满意的点头:“陈总,贵公司的咖啡做的越来越好了。”
短短两天时间,孙雅真的看到了袊丰在海殊区的布置真的开始遭到了攻击。
最重要是,人家还能给的起违约金。
这就很恐怖了。
袊丰现在就掌握了海殊区这一条大区的渠道,反而人家好吃传媒掌握着两个大区。
现在如果加上海殊区的话,那可就三个大区了。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一个区。
如果好吃传媒在海殊区拓展开来,那之后就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好吃传媒了。
最重要是人家最近在融资,而且已经有公司出方案了。
许少安特意的查过这件事。
得知安远也在参与的时候,他当时异常的愤怒。
当然,最愤怒的是还是那天晚上,在江家的时候,他听到了江予怀孕的消息。
当时如果不是孙雅在的他,他大脑几乎冷静不下来。
他还记得孙雅当时的那句话。
“最好别让我丢脸,当然,你也可以让我丢脸,但你记住了,我丢的是脸,可你就不一定了。”
当时孙雅的这句话,让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让江予怀孕的人不是他?
凭什么他这么多年都没能走进江予的心?
他不止一次这样的问过自己,最后他归咎于因为自己出国,这才导致有了陈辞修的趁虚而入。
他看着江予跟陈辞修在一起,他甚至出现了幻想,幻想自己是陈辞修,而陈辞修是他。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当时孙雅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句,有病。
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孙雅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段时间,他因为拿下海殊区这件事,而让家里面夸赞,他自然是高兴的。
但家里人更多的是夸赞孙雅,说他跟孙雅在一起之后,终于能够做成这么大的生意了。
只要他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那么许家的事情说不定有天能让许少安继承。
许少安家里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人能够单独出来之后做出这样的成绩。
他们都靠着父母,这才谈成了大的生意。
而许少安确实是靠着自己出来做成这样的,自然会得到许家人的夸赞。
但只有许少安知道,这里面完全是孙雅的功劳。
但好在这几个月,他终于是已经学会了怎么做一个传媒公司。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到底也是一个高材生,怎么可能会适应的这么慢呢?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才得心应手,准备大刀阔斧的干一番事业的时候。
海殊区不少的商户忽然提出解约。
而且解约的违约金居然这么低。
啪!
许少安的办公室里面,忽然传出了巨大的声响。
他不是傻子,海殊区这些商户能这么快就倒戈,绝对是合同的问题。
他愤怒的扔掉了合同,打电话给孙雅。
孙雅此刻正在和朋友有说有笑的聊天,今天是个周末,她来医院检查,正好遇到了自己的朋友。
她看到电话,发现是许少安的时候,接通了。
“什么事情?”
孙雅问道。
“当初的合同怎么回事?为什么违约金这么低?”许少安愤怒的语气让孙雅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已经成功了。
孙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孙雅,你清楚的很,这些合同……”
还没说完,孙雅立马反驳:“许少安,你要是想要发疯的话,那你真的就是找错对象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甚至你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想,如果不是违约金低的话,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签袊丰?不就是因为和好吃传媒相比,袊丰的违约金低,他们到时候真的火了,还能直接走?这么点道理你想不明白?”
“你再胡扯,孙雅,你不是傻子,但是你别把老子当傻子,你如果不想要联姻,你就直接告诉你家的那些人,别他妈的把老子当冤大头。”
啪!
孙雅看着挂断了的电话,嘴角微微上扬,今天的阳光很好,风也很好。
照在她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
一个女人站在孙雅的身边,笑着问道:“许少安这件事,算结束了?”
孙雅扭头,看着她,笑容深了几分,“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还是不能成功的话,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女人点点头,站在她的身边,任由着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