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东山县山体滑坡的事故发生之后,市委市政府对全市丘陵地区的土地利用情况十分关心。
白凌云有了覃文斌的提醒和重视自然也对这项工作非常在意。
她在考虑是不是宁可多花点代价开发山地农业以保证全县的主粮种植,同事说不定还能满足当地的辅食产业的壮大。
至于人口还是集体搬迁到平原地区生活比较安全。
这是在民生方面长远的考虑,白凌云这个做法不但覃文斌很欣赏李亭妮也十分高看她。
拼着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任期内经济发展不增长,也要先把民生问题保障好,这样的干部是值得培养的。
但还是那个问题,县里搞改革和转向的阻力很大。
县长和副书记虽然失去了后台的直接支持,但他们也安静下来从背后扯后腿。
白凌云的一些想法和群众的现实需求在他们看来就是“瞎折腾”。
好死不死,这一次白凌云到基层乡镇来考察,那两个又做了一次死。
白凌云晚上没回县里,次日一早,她的公务用车从邻县那边返回。
于是省里一些人就开始鼓噪,她白凌云夜不归宿去邻县是干什么去了?
白凌云没搭理,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老头被激怒了。
他原本对有些传言也是不相信的,但他没有证据为好干部说话。
这一次,这件事才一闹出来,省里立马向总部汇报。
总部就打电话问老头有没有跟着。
“跟什么跟?你们要问一问有些领导干部,他们的眼珠子是不是就盯着男人女人的裤腰带下手?这个女干部出行用的是中巴车,一晚上都在乡镇跟当地干部群众召开会议商量整村搬迁工作的问题,她会分身术吗还能大半夜跑一趟邻县去跟什么人偷情?”老头怒批。
那这次搞事情的可就过不去了。
老头愤怒之下直接找市委,对于一些干部他不会忍让也不会“多加体谅”。
李亭妮都没相关,可张娅没让那两个好过。
南岭县县委办主任直接撤职,“专门”给白凌云配的公务车司机开除出编制并交由市监委立即监察调查。
那两个蠢货也终于吃到了苦头。
为了表示白凌云确实跑到邻县“不知何什么人偷情”,他们两个昨天大半夜可是跑到县委“主动值班”去了。
市委毫不客气当即给两人一个“严重党内警告”。
市委组织部迅速下达县长降职为三级调研员、副书记降职为四级调研员的处分决定。
调走?
他们想得美,犯了错就像调走,调到别的地方过一年半载就官复原职?
刘国庆亲自拟定措辞极其严厉地批评文件,对两人的位置进行了铜铸铁浇一般的确定。
职级降低但职务不变。
换句话说,下一步再做不出成绩来,两人只能从现有职务开始被降职甚至撤销一切职务。
两位天才儿童对此自然是愤怒的。
但他们的靠山跟他们说了句话让他们又换发了勃勃生机。
靠山说:“你们不要太沮丧,要随时做好反攻倒算的准备工作。现在的社会风气是官方越否定什么老百姓越不相信什么,我看这也是好事,这么严厉的处分下去,基层干部群众会怎么想?一定会认为这是李家动用了关系强行镇压下去的,你们是受害者。”
靠山还说这种议论一旦压制不住的时候,覃文斌就得滚蛋。
“李亭妮这个市委书记也当不了几天了,我看他们两口子得灰溜溜从江海市离开,你们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只要有质疑你们要勇敢的给自己发生说话,要保证你们说的话被上级知道,我们也就好给你们说话了么。”靠山说。
那两个一时当了真,吃了处分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可紧接着两件事打的他们晕头转向。
白凌云在市委处理了那两个天才之后,专门要求县委宣传部就近期以来发生的若干事情开了个全县宣传干部大会。
她作为县委书记当然要出席,那两个也被她勒令参加。
在会上白凌云提到这件事。
她矛头直指这两人的后台:“这两位领导大家都熟悉,一个县长一个副书记,后台顶天的大人物,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总有人护着。长期以来,这两个干部的问题无人敢说,今天我要说一说。我不知道他们大半夜提着礼物去找领导,直接给领导夫人送礼是什么心态,但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她还质疑两人:“我这里有大量的证据表明,相关谣言不但是从这两位领导办公室流出来的,而且还有分工有计划地进行了大规模扩散,他们是什么心态呢?不外乎自己干过的事就觉着别人也干过。”
县长愤然。
“你今天敢离开我让你活不过今晚!”白凌云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犯了错你一声不吭,组织给你定了罪你缩起脑袋当绿毛龟一味地躲避,你都现在对组织不做检讨,对我不进行道歉,你是什么态度?你是什么人品?你是什么东西?”
县长推开椅子要走,白凌云抄起茶杯砸在了他脑子上。
全县宣传口的干部呆若木鸡。
“谁敢让我为今天这件事负责,我让谁全家这辈子过不安稳。我是个女人,清清白白安分守己的女人,谁给我泼脏水我就整死谁。”白凌云要求,“宣传部门是怎么个意思我到现在也判断不出来,是想整死我好取而代之,还是想自己干过的事也幻想我也干过?”
女部长噤若寒蝉,她本来不想得罪省里的领导。
可现在白凌云要整死他们,她这个女干部不敢和白凌云对着干。
她可清楚白凌云下死手报复,紧接着覃文斌肯定也会下狠手。
她只能让宣传部门对这件事做了一个全面的通报,联合各部门进行了一个全面调查。
调查结果用不着重复,没有的事情不用啰嗦。
县长脑子被开了瓢,躺在医院本来还想着大家应该会为他委屈。
不料才过了两天,县政府办公室派人来催他回去上班。
县长怒斥:“难道非要让我死了你们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