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涂子昂疼得连叫骂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连串“嗷嗷嗷”的惨叫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贱骨头就是欠收拾!
苗兰兰见状,她又急又气,“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赶快松开我的宝贝儿子,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涂宇泽,“三婶今早是没刷牙就出门了?”
“涂宇泽,我可是你长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苗兰兰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就在这时,小妍双手握着一根长长的水管,气势汹汹地快步走了过来,“让我来替你洗洗嘴!”
涂宇泽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迅速躲到了一旁。
小妍毫不犹豫地将水管的水压调到了最大值,然后对准苗兰兰的面庞就是一顿猛滋。
“啊啊啊!!这又是哪里来的疯子?”苗兰兰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一边扯着嗓子尖叫,一边手忙脚乱地四处逃窜躲避。
仅仅眨眼之间,这位原本妆容精致、仪态端庄的豪门贵妇,已然变成了一只无比狼狈的落汤鸡!
她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没有一处地方能够幸免于难。
“你这张臭嘴也该好好冲洗冲洗,去吧!皮卡丘!!”说完,花招抓着涂子昂猛地一拽,随后飞起一脚,狠狠地将他踹向了苗兰兰所在的方向。
涂子昂甚至连一口大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冷不丁地被那股冰冷的水流迎面喷了个正着,从头到脚被淋得湿透。
这下母子俩可谓是有难同当了!
“啊啊!!贱丫头,我要鲨了你!”涂子昂恼羞成怒地咆哮着。
他可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向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何曾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涂子昂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碎尸万段。
众人看到一幕,一张张脸犹如复制粘贴般,眼睛瞪得浑圆,纷纷张大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涂子昂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还在回荡着。
——
云深山庄。
上官峙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声音幽幽地从他口中传出,“我看这涂三夫人,也是挖井的一把好手呢!”
上官午屹闻言,他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再次冷笑着附和一声,“母子俩组团一起去,也算有个伴!”
站在一旁的钟管家点头再点头,“赞同!”
……
这头,小妍抱着水管追着那母子俩一个劲的滋水,吓得其他人都躲得远远地。
生怕被殃及池鱼!
花招双手叉着腰,冷眼看着那对落汤鸡母子。
她见滋的差不多了,于是冲小妍轻声开口,“好了,小妍!”
小妍立刻将手中的水龙头关掉,扔在地上,然后转身回到她身边。
苗兰兰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水灾”中缓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将糊在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拨开,然后一脸委屈地跑到涂老爷子身边,哭诉道,“爸,您快看看涂宇泽和这个贱丫头到底对我们做了些什么啊!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我们母子俩吗?呜呜呜......”
“爷爷,我要把这贱丫头和那个臭女人的手给剁了。”涂子昂一边用力甩动着疼痛的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涂老爷子终于忍无可忍,黑着脸对着涂子昂和苗兰兰怒喝道,“你们两个还嫌今天闹得不够丢人现眼吗?”
苗兰兰被这道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老爷子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下意识地将脖子往回缩了缩。
涂子昂看到老爷子真的发怒了,瞬间便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连个屁都不敢再多放一个。
“爸……”苗兰兰原本还想开口为自己和儿子辩解几句。
但涂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已经重重地敲击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你给我闭嘴!马上带着你儿子滚回楼上去换身像样的衣服。”
涂老爷子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让人不寒而栗。
苗兰兰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老爷子的命令。
她一脸憋屈地努了努嘴,然后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宅子走去。
涂子昂离开时,分别瞪了涂宇泽、花招和小妍一眼。
母子俩离开后,涂老爷子抬头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愤怒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园丁,冷冷地说道,“我们涂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现在就去找管家结算一下这个月的工钱,然后收拾东西走人吧!”
事情已经败露,园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捂着脸冲涂老爷子鞠了一躬,然后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涂耀祖从花招揭露园丁开始,他内心就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会儿,眼看着涂老爷子那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身上时,涂耀祖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上蹿起。
他不由自主地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结结巴巴地开口喊道,“爷……爷爷……”
仅仅只是与那道凌厉的眼神对视了一瞬。
他便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正扎在身上,让他难受极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时候真正认识到错误了,什么时候才有资格从那里出来!”涂老爷子面色阴沉如水,语气更是严肃至极,不容半点质疑和违抗。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忽然间,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道身影如风般,急匆匆地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涂宇泽那渣爹涂修杰,以及那个小三后妈韦雪。
“爸……”涂修杰满脸堆笑,他快步走到涂老爷子跟前,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问道,“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竟然惹得您如此大发雷霆?”
花招侧头看向两人,她随即眉心紧蹙,嘴里小声低喃了一句,“有点儿意思啊!”
站在她身边的涂宇泽听见这话,猜出她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但他却并未急于开口询问
涂老爷子一脸怒容地对着涂修杰冷哼了一声,“别喊我爸,你才是我爸!”
涂修杰被父亲如此斥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爸,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您消消气儿,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韦雪在一旁跟着和稀泥。
涂修杰见父亲依旧余怒未消,便将目光转向了涂宇泽,“难道又是你这个不孝子惹你爷爷生气了不成?”
面对涂修杰突如其来的质问,涂宇泽尚未来得及做出回应,一旁的花招却再也按捺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啊!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上来就对人横加指责,你这么能明辨是非,不要命啦?”
涂叔叔自幼就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还没有长歪,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花招的这番话,却让涂修杰瞬间恼羞成怒,他那张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臭要饭的?我们大人在这里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韦雪也趁机帮腔,她满脸鄙夷地上下打量着花招,尖酸刻薄地道,“就是,看你这副样子,简直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跑出来的野丫头!”
正在看监控的上官峙、上官午屹以及钟管家:好好好,骂他们上官家的掌上明珠是臭要饭的是吧?
立刻安排两张飞去y度的机票,给他们摁恒河里洗洗那张臭嘴,再顺便让这夫妻俩体验一回贫民窟要饭的生活。
……
“啊对对对,我就是没教养,哪像你教养十足啊!你的教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居然能够知三当三,还把人家原配给活活逼死了,你可真厉害呀!简直牛得不得了!”花招那张小嘴就如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地往外不停地说着。
惹到她,可算是踢到电门了!!
“!!!”
此时的韦雪,满脸惊愕,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而周围的众人也是一脸震惊,仿佛石化了一般。
“噗呲......”涂宇泽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院子。
由他开了个头,其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跟着嗤笑出声。
就连原本脸色阴沉、心情不佳的涂老爷子,在听到这番犀利无比的话语之后,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
“你你你......你怎么敢这样跟长辈讲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韦雪气得浑身发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花招。
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贱丫头竟敢如此放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那些不堪、并极力想要隐藏的往事,毫不留情地拿出来嘲笑与讽刺。
这个死丫头她怎么敢的啊?
此刻,韦雪那张平日里精心描绘过的精致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
“你这死丫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涂家滚出去,这里可不欢迎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叫花子。”涂修杰怒发冲冠,铁青着一张脸,对着眼前的花招破口大骂起来。
面对涂修杰的责骂,花招双手叉腰,昂首挺胸,颇有种“泼妇”的风范。
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哟呵,涂家现在难道是你这个死渣男当家作主吗?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去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涂家目前还是我爷爷当家!”涂宇泽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涂修杰的心窝。
花招则像是得到了有力的支持一般,更加嚣张地继续开火,“听到了没有?涂家依旧是涂老爷子当家做主,他老人家没让你这个死渣男当家,不得不说这真一个明智之举,你就赶紧夹着尾巴退下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在花招言语的刺激下,涂修杰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你……”他颤巍巍地指着花招,脸色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愣是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涂修杰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眼看着就要被气晕过去。
众人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小丫头是真狂妄啊!
涂宇泽到底从哪淘来这么个小钢炮的?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涂宇泽之外,也就只有涂耀祖知道花招的真实身份。
眼见着局势越来越失控,涂耀祖心急如焚,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两人跟前,张开双臂试图阻止他们继续争吵下去,“爸、妈,你们快都别说了!”
涂家与那富甲一方、声名远扬的首富上官家相较而言,涂家又算个屁啊?!
更何况,昨晚涂耀祖可是亲眼目睹过,上官家几兄弟对这个小丫头有多宝贝。
据说方宇飞昨晚被抓后,整个方家都开始动荡了,估计没几天就要倒台了。
倘若让上官承得知,他的心肝宝贝女儿,在涂家遭到这般辱骂,他爸他妈都吃不了兜着走。
指不定他也要跟着倒霉!
这后果可要比被罚去跪祠堂恐怖得多!!
只是稍稍一想,涂耀祖便已然吓得浑身冷汗直冒。
他就知道,涂宇泽把这小丫头带来涂家家宴,准没好事。
韦雪满脸怒容地瞪着涂耀祖,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不满,“阿耀,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那个贱丫头如此放肆无礼地辱骂我和你爸,你非但不帮我们出头,怎么反倒向着她说话呢?”
涂耀祖却是面如死灰,“妈,算我求求你了,别再说了行不行?!”
韦雪愈发觉得奇怪,她忍不住再次逼问,“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怕些什么?难不成被那个贱丫头吓破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