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
一个陌生的教宗之学。
产于特殊的时代,初萌芽便开始大肆传播。
王异本以为朝贡之女,是暗传婆罗门之法,或大乘法而来,没想到竟然是密教之法,而且还是以合卺之礼来传播。
怪不得朝贡之物,尽是婆罗门的贵女。
“哒。”
刘牧轻叩桌案,望着奏章公文,淡漠道:“这些传播八支行法的朝贡宫侍全部处死,其她人调离核心之地。”
“诺。”
王异恭敬道。
刘牧抬眸道:“王异,这件事只有一次,勿要让朕见到第二次。”
“臣谨记。”
王异作揖恭拜道。
“去吧。”
刘牧合上眼眸,沉声道:“典韦,宣满宠,史阿。”
“诺。”
王异,典韦应声而退。
“密教。”
“已经立宗了吗?”
刘牧眼中满是异色,轻声嗤笑。
两个被大月氏击溃,靠着彼此依附才能苟活的教派,竟然妄图在大汉宫廷掀起波澜。
大汉统合天下,行王化之事,果然道阻且长。
尤其是密教的性力,以及八支行法,对宫廷是有奇效。
可惜,司礼监的宫侍都是三河,陈郡的良家女,怎么可能会被蛊惑。
“陛下万年。”
“大汉万年。”
满宠,史阿联袂入阁。
“你们看看。”
刘牧将王异的奏章丢过去。
“诺。”
二人对视一眼。
良久之后。
满宠才带着异色合上公文,恭敬道:“陛下,外邦蛮夷的学说,这是要借合卺之欢来传播吗?”
“不可不防。”
刘牧淡淡道:“王化外邦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南中各国好说,但身毒距离诸夏太远,他们有自己的宗教与文明,需要我们付出不少时间!”
“陛下圣明。”
满宠,史阿恭敬道。
刘牧思忖道:“秋收将至,朕即将亲征冀州,满宠携监州尉走一趟笈多王国,协助驻臣国的官吏处理密教之事!”
“诺。”
满宠恭敬道。
“嘿。”
史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这劳碌命,多年奔走于大汉南北。
如今,终于轮到满尉丞了,而且还是要跑去外邦臣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怎么?”
“幸灾乐祸啊。”
离开天禄阁,满宠打趣道。
史阿笑了笑说道:“非是如此,只是希望满尉丞一路顺遂。”
“你啊。”
满宠摇头笑道:“这密教胆魄太大,竟然敢披着婆罗门祭司的外皮,来大汉宫廷搅弄风雨,实为大祸,人之所以与畜生有所分别,便是知晓什么是礼,什么是德,而不是一味的求欢。”
“以朝贡传法。”
“以合卺而窃尊位。”
史阿戏谑道:“外邦的教派宗义,还真是别出机杼,怪不得他们的大乘佛教,竟然能广传各地,连贵霜,安息都难以逃脱,这若是真的传入大汉,岂不是乱了礼法?”
“所以当杀。”
满宠负手走向远处,嘴角扬起血腥的笑容。
典校六尉之一,位居正三品的尉丞赴笈多王国,在大汉文武臣卿中掀起波澜。
尤其是密教之事,经司礼监处刑,让不少人脖颈有些发凉,重新核定对笈多王国的王化章程。
镇国府,军谘司内。
贾诩淡然的抿了口茶,打趣道:“奉孝,你要遭难了,某可是听说坊间盛传你府中有身毒女婢。”
“嗯。”
郭嘉捏着胡须,目光清冷道:“不得留了,要不是司礼监警觉,某都没有发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如今想来确实有异常。”
“小心吧。”
“某可不希望来日你被问罪。”
贾诩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说道:“国与国争,兵事并不是唯一,犹如陛下批阅的章程,商业,货币,文化,宗教,都是一种可以伐灭文明的手段,显然对方已经开始对大汉进行渗透了。”
“不自量力。”
郭嘉嗤笑一声。
不过,还是身体力行的走向神武门。
他府中的身毒女婢,还是得早些处理,若是真的有祸事,就算参为北阁祭酒,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这是?”
程昱与其擦肩而过,眼中满是疑惑。
“密教之事。”
贾诩唤来侍从斟茶,笑道:“镇国府之内,只有奉孝府中有各邦女婢,这厮怕被密教牵连,急着回府处理家事呢。”
“嗯。”
“某便是为此事而来。”
程昱坐在大椅上,沉声道:“某以为当重新规定王化章程,灭国绝其苗裔才是正途,唯有如此方能解决所有弊端。”
“仲德。”
“非是某不同意。”
贾诩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身毒太远,治理并非易事,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屠了身毒,迁徙大汉的良家过去啊!”
“不然呢?”
程昱目光纯粹无比。
贾诩嘴角一抽,说道:“你可知户部为了治理营州,瀛州两地,统筹了多少良家准备迁徙吗?”
“还未问询。”
程昱抿了口茶,说道:“我大汉的子民,难道见到沃土可耕还不愿去?”
“百万户。”
“整整五百万人口。”
贾诩深吸了口气,说道:“仅瀛州一地,便准备迁徙六十万户,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投入,近乎抽空徐豫的财政粮食,开荒拓土至少需要三年才能形成自我供给,十年才能化为沃土对朝廷进行回补,若是真的以此治身毒,只会拖垮诸夏!”
“这般啊。”
程昱捻着手指说道:“某突然想到一法。”
“以下治上。”
“可瓦解婆罗门神性?”
贾诩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猜测道:“此话从司礼监传出,据悉是女士所言,指点王尚宫统辖笈多朝贡宫侍,你想要用此法?”
“不错。”
程昱抿嘴笑道:“我们可以在笈多王国推行。”
“且看看。”
贾诩眯着眼说道:“六部院,门下,中枢看的明白,若他们的王化章程之中没有此法,我们再行廷议进言。”
“可。”
程昱颔首应下。
贾诩望向堂外,沉声道:“八月将至,希望今年各地能够大丰,冀州的兵事不得拖了,我们不能再内部耗费太长的时间。”
“何意?”
程昱满是疑惑的问道。
如今,大汉的兵事还未停下过。
营州再打,瀛州再打,连典客司问候唐旄都好像在行灭国之事,所以一时之间还未明白贾诩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