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甘斐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威严而不可侵犯。妇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灯盏颤抖不已,既想放下以缓解紧张,又害怕这唯一的光源熄灭后更加无助。她就这样僵在了内屋门口,口中结结巴巴地哀求:“好……好汉饶命……”
紧随甘斐其后的莫羽媚,一进门便看到了这幅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难道,这位看似柔弱的妇人,真的与那妖魔有关?
甘斐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妇人身上,她的确不是妖邪所化,但那份明显的心虚与慌乱,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否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况,她那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以及那张几乎失去血色的脸庞,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狼狈?
“你……你家中,可曾发生过什么异常?”甘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妇人的心上。
妇人颤抖着回答:“不……不曾见过……”
甘斐冷笑一声,逼近一步,目光如炬地穿透内屋的黑暗:“哼,若无异常,为何你一见我便如此惊慌?莫非,那妖魔就藏在你身后?”
莫羽媚虽然心中暗自腹诽——寻常百姓见到一个满身肌肉、手持利刃的大汉突然闯入,谁又能不害怕呢?但她看甘斐一脸肃杀之气,终是没有开口。毕竟,乾家秘术或许能发现肉眼所不及的秘密,她的沉默,或许是对甘斐最大的尊重。
此时,甘斐的目光已经锁定了那扇紧闭的内屋门,那里,或许隐藏着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在那张古朴的大床上,五彩斑斓的被褥仿佛一座小山,堆叠得颇为诡异。
仔细端详,那起伏的形状宛如一个人蜷缩其中,正做着不为人知的梦。更令人惊奇的是,里屋的一角,一扇后门静静地敞开着,宛如一个秘密的邀请,让夜晚的凉风悄无声息地溜进屋内,带来一丝丝凉意。
甘斐的眼神锐利如鹰,手指轻轻一挥,仿佛指挥着一场无声的戏剧:“床上,藏着何人?”
妇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胸前的衣襟,仿佛要借此抵挡即将到来的风暴:“没……没……没人。”
甘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哼,这被褥的形状,分明是个人的轮廓,弓身蜷缩,你还想骗我?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嘛!”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猎豹扑食,左手猛地一掀,那被褥便如同被狂风席卷,瞬间飞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如闪电般抽出腰间那把宽刃大刀,刀光一闪,寒气逼人。
妇人见状,惊恐万分,尖叫声如同夜枭般刺耳,手中的油灯应声而落,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响亮。她瘫坐在门边,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
被褥之下,一个年轻的后生赤身裸体,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全身颤抖不已。幸运的是,青瓷制成的油灯虽然落地,却奇迹般地没有摔裂。莫羽媚眼疾手快,迅速捡起油灯,轻轻调整了一下灯芯,屋内再次亮堂起来。
在灯光的照耀下,甘斐终于看清了那后生的模样。他面皮白嫩,但身体却异常消瘦,两边的肋骨清晰可见,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那后生见甘斐凑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声求饶:“饶命啊饶命!小人不过是后街的陈三,一时冲动冒犯了大嫂,大哥千万饶命啊!”说着,他本想抬手告饶,但一想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又急忙捂住了要害部位。
莫羽媚在一旁看得暗自好笑,轻轻侧过头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甘斐被这一声“大哥大嫂”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就你一个?”
陈三一听这话,更是吓得没命地叫喊起来:“往日里我真的不知道!今天实实在在就小人一个啊!大……大哥,这不关小人的事啊!”
甘斐的大刀在陈三面前晃了晃,吓得他差点尿裤子。就在这时,瘫坐在门边的妇人恨恨地喊了一声:“我家那死鬼不在这里!你乱叫什么!”
陈三这才稍微定了定神,开始打量甘斐。待看清甘斐的样貌后,他的面色才稍有缓和。但那把明晃晃的刀尖依然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口中依然带着哭腔:“大……好汉,饶命啊!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后门轻轻晃动,仿佛在低语着这个夜晚的秘密。而屋内的每一个人,都在这秘密的漩涡中,挣扎着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出路。
在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甘斐,一位身负长剑、眉宇间透露着不羁之气的游侠,踏入了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小镇。
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回响,每一步都似乎在向四周的宁静发起挑战。当他来到一扇半掩的后门前,心中那份对未知的渴望与警惕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绪网。
“你我本是陌路之人,你这舞剑挥刀的架势,究竟意欲何为?”门内传来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与惊惧。
甘斐眼神凌厉,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但他的语气却如同寒风中的冰刃:“此地诡异之气弥漫,爷我自然要来探个究竟。速速道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他仍强作镇定,试图从对方的回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门内之人,陈三,一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的货郎,此刻却因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显得异常紧张。
他几乎是用哭腔回答道:“好汉爷啊,您有所不知,我与那刘家嫂子,两情相悦已久。今日刘大哥外出未归,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从后门悄悄进来与她相会……这,这在大晋国虽算不得光彩,可也不至于惊动您这样的大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