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惨了。”卯羽彦的语气满是同情,“追杀你人又多了一伙,这伙人甚至探不清来历。”
“有什么探不清的?”云隐先生看傻子似的的看他一眼,“必然是要困死我们那群人做的,
我说那个所谓‘英雄遗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必然是那群困死咱们的‘殇’做的!”
“那个,大阵师,其实这个‘殇人’,他们未必是坏人。”卯羽彦不敢大声,却依旧小心解释。
杨九看他一眼,这妖怪怎么对我就没这么尊重,说起来我比这位还高一级呢。
“你家公主祖上与他们有交集,你便帮他们说好话?”云隐先生一副世人皆醉的神态。
“是吧,师父?”他又看向杨九。
回到没有来,被问的人在全力凝神静气,别让自己想到不该想的。
“那个,云隐先生,您高寿?”过了,一会,杨九终于清静念头,又被这师父叫的别扭。
“就我这还高寿,弟子今年也不过一万零八十三岁而已。”
“那他肯定没你厉害!”卯羽彦替杨九否认,“他今年三百多岁,虽比我老一些,比您当然差得远。”
“师父。”
“你老还是叫我杨九便是。”杨九感觉在所有修士里,自己怕是年龄辈分都是最小的。
“您是嫌弃弟子驽钝,不愿收留吗?”云隐俯身就要拜倒。
“不是,主要我‘阵法’与您理解的可能不一样。”杨九解释。
“您这境界,弟子当然理解不了。我等阵法师,从来也跟这些只会憋气,不知道阵法大道的蠢物不是一体。”
......
争论了一会,杨九总算把自己的称呼降格为驸马,不过却没改过他自称弟子。
加强保护的建议也被他否了,现在身边的人他还一直嫌多呢。
“卯安彤也不许告诉!”云隐先生看来是公主府这边的“自家人”,叮嘱卯羽彦。
“告诉她才怪!”鸡精看着杨九,开心的直搓手,这便宜捞的好啊!
殿下不但上层有人照拂,手下更是各种人才络绎不绝。
随便捡一捡,就捡到这么个大宝贝。
“先生,当年那位的直系传人,就剩您了吧?这个璇玑大阵师的身份?”
“这身份当然要死守不能给外人知道,不过我等阵师都快给人杀绝了,我们不说,外人倒也不好知道。”
“赶紧给凌菲发讯鸟,让她把那个棘种,送来一份!除了她,不加人手的话,别人怕是护不住驸马。”
卯羽彦直点头,不过又反应过来:“驸马他有了。”
“这丫头,疯疯癫癫的,眼光倒敏锐,不过,普通的不够,得是那种能承载她分身的。”
“我有!”杨九赶紧打断,“我有。”
自己这还盘算赶紧摘呢,还给加量?
“唉,”打发走两人,杨道爷直叹气,自己身边这人,是越来越多。
云隐先生郑重保证,阵师们期盼多年的圣者已经出现,全部喊来,为本界未来出力。
好在被他一句“全来了,被一锅端了怎么办?”,挡了回去。
但这位灵枢阵师还是以公主殿下长辈,要留下照看自家驸马的名义留了下来。
“天命之女啊......”杨九算确认了,本界的主角看来就是罗凌菲。
这种已经快被未知势力杀绝的阵师,在她手下,竟然还有个仅存的高手,更是祖辈与她这一系王族交好。
不仅如此,这位本是来探查绝地扩张,好从中得些启发,想要封印死气的好人,
因为这条关系,被卯羽彦请来帮个忙,就发掘了他杨九这个,阵师的唯一领头羊。
仅有的,有希望升境到天元大阵师的存在。
虽然他完全不懂所谓启灵、聚灵、灵枢、璇玑、天元这个所谓阵师的独立升级体系,代表什么意思。
唯一的不好,便是这位云隐先生也是个狠人,因为驸马境界太低,自保能力太弱,
提出要改造周天这个贪狼法祭,升级为炼灵法祭。
打算派出人手,捉拿灵兽战兽,和道源性质比较温和的修士,一同给他们炼了,给杨驸马爷升境。
杨九决定收回对他的好人认证。
他坐在自己独居的楼阁顶楼,有些苦恼。
不过没多久,还是定了决心,这棘种还是得取!
先取出五张土行本符,以阵旗定在中宫,又画出四公正符胆,做十天干符。
再以甲己、乙庚、丙辛、丁壬、戊癸两两配合,做五合之法,定于五方。
刚刚云隐做隐匿阵法的手段,给了他些启发,他也同样在外围布了匿踪阵。
虽然不像对方可以完全锁住空间,但阵法被催发后,他自己的灵识神念探查,也被禁在房间里。
“神授天书,体天行道......”
他开始念念有词。
周围符箓突然微微抖动,沙沙有声,随后精纯的五行本气,牵动四周。
因为灵气被瞬时引动,化为五行,密闭的室内突然扬起五道旋风。
白、黑、绿、红,与中央微黄,五色突现。
“禁!”他在心底默默暗喝。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是云隐先生,回禀先生,卯使将让我们来问问,内院怎么回事。”
杨九自我封闭,还不知道外面出了乱子。
卯安彤正在旁边院子处理公务,借着杨九引走段天行,她突袭此地,轻松得手。
但眼下这暂时平静,却不代表事情已了,反而因为驸马拿了刘三度遗产,还不知多少势力在暗中窥觑。
还好公主府来了个大阵师,帮忙加固了阵法。
也不知那位殿下怎么运气那么好,手下竟然有如此稀缺的存在,如果不是她这些年打算执行的计划,
牵扯太过广大,自己卯氏倒也不用被迫分了两方。
今晚,本以为依旧能再得一时平静,就在她处理一段军务,打算放松一下,却突然感觉驸马所在的地方消失了!
作为久治一方的外将,她这些年不知经历多少生死大事,眼下却突然恍惚起来。
这楼台,明明依旧在自己视线里,但心里就是认为那里空无一物。
有外敌?不像啊,自己手边的法器,镇方兵图,上面的属下一个没少。
加固的护城法阵,也丝毫没有反应。
能做到这种手段,除非那些避世不出的老怪物出手。
可他们活的日子过久,听说已经开始被死气侵蚀,怎么还有人敢来这死气汇集之地?
无奈之下,只好派人过去问问,同时四处探查,她自己则站在窗前,拄着一面将旗。
盘算发现不对,立即亲自出手。
“我就说你是个蠢物!”卯羽彦站在外院,正在低眉顺眼的挨骂。
“我们阵师的确少有与外人来往,但你看我表现还看不出来?”
“这等人物,不赶紧抓在自己手里!让人害了怎么办?就是不出事,他要被别的势力夺走怎么办?”
“跟着你们殿下这么多年,就知道吃米,一点心机手段不见长进!”
“那不是我要吃!我小时候吃的米,可也有您喂的。”卯羽彦终于找到个话头反抗。
“呸!早知道我向凌菲要锅老鸡汤呢!凡人那边都说三年公鸡最补,你这快三百年的,
估计能让老夫多活几百岁!”
“我......”卯羽彦被骂的再次缩头。
“也就是我反应快,虽然没认下师父,但好歹够恭敬,回头日子久了,打听下驸马有什么喜好,
多跟他亲近,咱们这府内,也多几层保障,没见识的东西!根本不知道拓印阵法与以阵为法有多大区别!”
“那是咱们驸马,还用您操心?”卯羽彦不服,“人家关系好着呢,世人都在传,丹芽城二人打情骂俏,看死的修士可不少,
已经有人暗暗编排他俩是四相二煞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好称呼?公主府已经够让人害怕,一直立威,怎么长久!
难得驸马是个心软的,以后府上的仁慈之名还得靠他。我云隐阵师虽然名头不显,
但在高修中还认识些朋友,我尊他为师,大伙不管认不认,总得给几分面子。”
云隐训完卯羽彦,还觉得不解恨,再次接了句:“蠢物!”
“云隐先生,卯使将让我们来问问,内院怎么回事。”
二人的谈话就在这时被打断。
“呃......无事,我......我看驸马天资不错,教了他......他些阵法。”
“啊?驸马爷,拜您为师了?想不到驸马竟有阵师天赋?”
来人惊讶,眼珠直转。
“呃......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