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瞧他一脸得意,无语地翻个白眼,直接无视。
叫虎子和大妮将背篓卸下来放石桌上。
她掂量掂量两袋豆子的重量,让虎子和妮子等她一下。
径直朝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虎子看向藤椅上的萧行严,礼貌地朝他拱手唤一声:“啸哥哥。”
大妮也怯生生小声跟一句:“黄啸哥哥。”
萧行严微微颔首,淡淡朝他们一笑,眼神示意他们:
“这里有秋梨酥,自己过来拿。”
虎子微笑摇头,摆摆手婉拒:
“谢谢啸哥哥,您自己吃吧,我午食吃饱了,不饿。”
大妮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用了。
温梨进屋取了铜板,按照市场价包了两包铜钱。
走过去直接端起他手边那盘秋梨酥,每人拿了四块。
用油纸包起来,与铜板一起放进两人背篓里。
笑眯眯与他们说道:
“别跟他客气,温姐姐给你们每人包了四块,拿回去尝尝味道。”
“多谢你们帮我背过来,下次有空来找瞬遂和胥昭玩呀。”
“今日姐姐就不留你们了,我们在下面舂新米呢,有点忙。”
虎子和大妮连忙点头,笑着与她告别。
“嗯嗯,温姐姐您去忙吧,阿娘还在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谢谢温姐姐。”
“当心点啊。”
送了俩孩子离开,温梨这才折回院中。
她走过去将石桌上的豆子拎起来,打算扛进厨房。
豆子还是很沉手的,她甩起来打算背进去。
结果甩的幅度有点大,她被带着转一圈,重心没稳住,整个人跟着袋子摔了下去。
翘着二郎腿咪着果子酒的萧行严,正满脸得意等她过来找他算账。
结果她把自己给甩飞出去了。
他先是一怔,一个闪身飞出去,急奔到她身旁。
看她仰躺在麻布袋上,像只被翻了身的王八四脚朝天。
睁着大眼,一脸茫然,一时还没回过味来发生了何事?
仔细查看她情况,发现没受什么伤,只是摔懵了。
萧行严暗暗放下心,抵着唇角好笑不已,忍不住调侃起来。
“你这练的什么招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温梨脑子一阵懵圈,她自己也没料到会被区区一袋豆子给带飞。
侧头瞪一眼这个幸灾乐祸的男人,她气恼。
“笑什么笑,这说明我苗条,风太大,豆子太重,小仙女我没控制好,一时失手而已。”
“快点扶我一把。”
腰间被一袋豆子硌着,她试图蹬两下腿,没能起身。
萧行严闷闷发笑,越看越觉得她这个样子滑稽又可爱。
你倒是放手啊,蹬腿有什么用,你手上还拽着袋子当然起不来。
他低着头笑得肩膀发颤,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放肆,生怕惹恼了她。
温梨试了几次,都无法起身。
他不扶她,还在一旁笑得肆无忌惮,一发不可收拾,她顿时暴怒:
“黄行严!”
“你再笑一声试试?”
眼见小乌龟就要发飙,萧行严咬着薄唇压着笑意,伸手去扶她。
将她扶起来坐好,单手替她托住身后的袋子。
那双圆溜溜的大眼不痛不痒地狠狠瞪过来,将气撒他身上。
萧行严一个没忍住,偏过头去捂嘴闷笑。
不想他一放手,那袋豆子再次将她一把拖下去。
咚一声,小王八又翻下去了。
“噗哈哈哈,你就不能放掉手里的袋子吗?你怎么这么可爱。”
某人终于克制不住,单膝跪在她身侧,一只手掌托着下巴,歪着俊脸朗声大笑出声。
温梨那火爆脾气一瞬间冲上头顶,恼羞成怒。
靠,这男人,反了天了,他在取笑她,真的在取笑她是吧?
士可忍孰不可忍,长腿一伸。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勾住他腰肢,翻身就将人按倒在地,栖身坐了上去。
快速捂住他嘴,眼神冒着怒火凶狠警告:
“黄九郎!让你取笑我!”
“我堵你嘴看你还怎么笑。”
身下的人笑容瞬间凝固,笑声猛地一停,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死寂。
萧行严瞳孔一闪,睁大双眸,满脸错愕,扬起的眼角笑意犹在,眼中慢慢转成震惊。
他深邃的黑瞳中,此刻正清晰地倒映出她坐在他腰间的模样。
脸颊刷得爆红,浑身燥热,某处更是因为她这一坐,微不可察地颤动一下。
他不敢笑了,也笑不出来了,脖子和耳廓爬满红晕,眼神慌乱地左右飘动。
扣住她双手的大掌竟然有些发烫,原本能一把扯开她的手也莫名使不上一点力气,虚虚搭着。
气头上的温梨用了狠劲死死捂住他嘴,丝毫未察觉身下之人的变化。
“让你狡诈,让你捉弄人,让你再使坏,让你再笑话人……”
“哎哟喂,娘哎,这这这……也太野了点,快出去。”
“小孩子别进来。”
舂好米叫了影墨帮忙挑一担回来的孙婆婆,推开门却见到这样措不及防的一幕。
羞得她转过身急忙去拦住身后几个小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婆婆,别拦呀,让我们看看。”
“要死了,看什么看,看不得。”
瞬遂和胥昭好奇地探头就要往院门去扒拉,孙婆婆死死拉住门把手。
温梨被院门外传来的动静一惊,转身看到他们已经回来。
低下头一瞧,身下之人羞红了一张帅脸,侧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温梨瞬间清醒过来。
急忙放开手,挣扎着从他身上起身。
身下的人一个闷哼,剑眉蹙紧,倒抽一口气,偏过去的脸色愈加意味不明。
“那个,要不,我扶你起来?”
温梨小心翼翼,想扶又不有点不知所措。
这情景,好像山贼强占小媳妇。
她成了那个山匪头子,他则是那个被强了清白的小媳妇。
地上的人偏着头,看不出喜怒,温梨小心翼翼探两眼,又焦急看向院门。
怎么每次都这么凑巧,老被逮住这种丢脸又发糗的事情,真是丢脸丢大了。
许久,地上的人一个打挺站起身,都不用温梨扶,萧行严背着身,低低丢下一句:
“你……简直成何体统!”
看着房门砰一声紧闭,温梨呆住。
院门外的影墨和影从挑着担子,刚好透过院墙篱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两人一对眼,嘴巴夸张地张大,又马上闭紧。
这速度神速啊?还是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