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要离开,温梨微有讶异。
“要去做的事情危险吗?”她关心地问。
萧行严认真垂眸看她,轻轻抚摸她眼尾,满目柔情回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那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你不问我去做什么吗?”
“去做什么?”温梨双眸明亮,笑着反问他。
既然他愿意报备行踪,她便顺着他的话问得仔细一些。
嘴角微微一勾,萧行严还是与她透了一点底。
“有条鱼上钩了,我需要亲自过去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他心下抱愧,走前来与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忧。
温梨了然,看来是摄政王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让他亲自去处理。
这等国家机密要事,她自然不会阻拦。
她笑着反过来安慰他:
“需要你亲自过去,那必定是相当重要的,你安心去做你的大事,不必担心家里。”
萧行严握起她双手,满是愧意。
“抱歉,这个时候我却不得不离开,这条线索很重要,所以我……”
当年太子兄长被困时,明明已经派人拿着他的手令前往白岭关寻求支援。
但是秦将军得到消息的时候,足足晚了三天。
等他带兵赶到时,城已破,满城被屠。
他后脚也带了援军赶来,可惜为时已晚。
持令的曹峰至今都下落不明,泄露北境布防的叛徒虽已被斩杀,但仍有破绽无法解释。
朝堂被血洗了一遍,但是否还藏有更深的幕后黑手,有待进一步深究。
要做的事情很多,之前碍于他的伤势,许多事都是先生在帮他奔走。
如今他身体痊愈,又有新的线索出现,他岂能再躲懒。
温梨伸手按住他嘴唇,朝他点点头:
“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等你忙好,回来有机会再与我细说。”
“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萧行严牢牢盯着她明亮的眼眸,看得如痴如醉。
一把将她扯进怀中,让她坐到他腿上,他则将头埋进她颈边,安心闭目。
片刻,他才低低回一声: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闻着她身上淡雅的清香,萧行严万般不舍。
他终于理解当年太子哥哥为何三步一回头的心情了。
原来这便是心有牵挂的感觉。
由他黏腻小片刻,温梨抖抖自己肩膀,好笑打趣道: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抬头,我有个事要问你。”
“嗯?什么事?”
大狗乖乖抬眼望她。
温梨捧着他这张谪仙般的容颜,从上俯视追问道:
“你现在户籍上的名字是黄啸还是黄行严?陛下说你也可以叫萧行严”
“那我到底该叫你哪一个名字?”
“或者说,叫哪一个,才是被官府认可的?”
“我脑子现在全乱了,你这名字足足有……”
温梨掰着手指算了算,“五个!”
哪有人会有这么多名字的?又不是人贩子。
“所以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实姓名?”
萧行严立刻坐直身体,认真看着她答道:
“萧行严!”
看他目光笃定,温梨顿时豁然开朗,一把拍他脸颊笑道:
“也对哦,毕竟是陛下金口玉言,皇家赐的........”
“对不起,没拍疼你吧?”
太过激动,结果一巴掌拍在人家脸上了。
温梨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替他揉揉。
完了,敢呼这位新晋王爷的脸,她也是绝无仅有一个。
无缘无故挨一巴掌,萧行严惊愕地望着她。
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扇他一巴掌。
结果是误扇,他扯动嘴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没事,不疼。”
“真不疼啊?”
“真不疼。”
“不疼就好。”
“来吧萧公子,咱们算算婚书的账。”
“??????”
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起,萧行严不自觉搂紧她腰肢,冷眸微眯,他紧张地问她:
“婚书怎么了?”
“还怎么了?很严肃的事情。”
“你签下这婚书的时候,写的是哪个名字?”
“黄行严?还是萧行严?要是写的黄行严,那这婚书岂不是又作废了?”
萧行严急忙安抚解释:
“婚书写的也是萧行严的名字,梨儿不必担心。”
原来那个姓氏果然是萧字,她以为是他写得太潦草,她看岔了。
所以不是她眼睛有问题,而是这个男人——故意瞒着?
温梨迅速从他腿上站起来,一把将他压在椅背上,面露微怒。
“签婚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签的是萧行严的名字?”
萧行严小心护住单膝压在他腿上的脚,生怕她站不稳。
“你没看出来我签的名字是萧行严?那你看成哪个名字了?”
“废话,你签的是草书,我怎么可能看得懂。”
“我以为你写的是黄行严,行严两个字还是研究了半天才看出来的。”
某王小声嘀咕一声,试图辩解。
“我平日签的便是草书,不是故意写得这般潦草,我以为你看懂了。”
所以签完后他一直在旁小心等着她的反应,却不见她有任何疑惑。
他还以为她不在意名字的事情,原来是没看出来。
温梨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所以你现在的户籍上已经改成萧行严了对吗?”
眉梢一挑,萧行严无奈坦白。
“户册上本就是萧行严,不然也不可能造册,咱们的婚事是合乎礼法的。”
这么一说,温梨更恼了,整个人压到他身上,不高兴斥责道:
“所以你一直在瞒着我,你个臭狐狸。”
“有什么好骗的,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的真实情况不就好了。”
“我又不会因为你的身世嫌弃你,我看上的是你的为人。”
嗯,还有这副皮囊。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萧行严张张嘴,试探说道:
“我之前问过你,你说你不嫁王爷,所以……”
温梨一时哑口,她确实这么说过,所以他以为她不肯嫁,所以才故意瞒着?
“哎算了算了,反正现在婚书都写了,嫁鸡随鸡,你也不是那些王爷。”
“那我要是摄政王呢?你还嫁不?”
温梨抱住他脖子,上去就是一口,笑着揶揄道:
“那我一巴掌呼醒你,还摄政王,陛下都亲口承认你的身世了。”
“你野心不会这么大吧?想把摄政王给嘎了自己当摄政王?”
“.........”
“可别啊,人要知足,我野心不大,做个逍遥王妃就足够了。”
“真的。”
看他愣神,温梨趁机偷香,吧唧又是两口。
萧行严心累地望着自己的准王妃,无语望天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已经不信了。
深吸一口气,大手扣住自己凑上来偷亲的脑袋。
某人坐直身体,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双脚分开,闭眼迎合上去。
影墨跑进来撞见这一幕,急忙捂眼转身,大声禀告:
“属下该死,无意打扰。”
“姑娘,宁安公主哭着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