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肖闲发难的太过突然,所以在场的很多人在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这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的动作做完后,场内先是针落可闻,然后才骤然沸腾。
五大学院直接齐齐发出一声“卧槽”。
芙兰露喃喃道:“太他爹帅了,老娘也想这么揍樱井舒一顿。”
科灵也摩挲了一下手指,眼中带了点跃跃欲试:“你别说,我也手痒了。看那个疏惊也不顺眼好久了。”
德比西的薇瑟琳直接鼓起掌来,她刚才听疏惊那些含沙射影的话,心里也憋了一肚火。
说人家父母,这不纯纯有病吗。
而肖闲这一溜儿的动作,直接把她看爽了。
干得真他爹漂亮!
而神院此时个个站起来,要为队长队友拼命,“你竟敢……”
“什么竟敢?”
肖闲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一脚踹向酒缸,把好不容易要爬出来的疏惊又踹了进去。
疏惊:……
他刚才是倒栽葱栽进酒缸,被迫灌了好几口酒,挣扎了好一番,这才在慢慢地爬出。
这一踹,让他好不容易爬出的高度化为虚无,整个人又浸了个透心凉。
他如果用法术,是很容易出来的。但可能是因为头一次落水,过于慌乱了。不停地挣扎,却没有想起来施展一点法术,整个人都显得惊慌失措。
肖闲看这蠢货真能自己淹死,不由皱了下眉,把酒缸一脚踢到神院队员面前,把这群扑过来的队员撞了个踉跄。
“滚过去捞你们队长,别让他淹死在里面。”
她说完,松开疯狂咳嗽的治疗师范林,嫌弃地拿手指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恶心也别吐我手上”。
范林:……
“你、你、你在做什么?”
皇帝终于反应过来,他颤颤巍巍地主座上起来,指着肖闲:“夜争,你……”
而肖闲只看了匆匆忙忙站起来的皇帝一眼,就突然将脸上冷淡一收,立马笑容满面道:“我只是把这些冒犯皇祖父的人,稍稍惩戒了一番,您不必惊慌。”
皇帝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心想刚才你那架势,哪里是稍稍惩戒,一脸杀气恨不得顺手也把朕直接砍了。
他刚想开口斥责,没想到肖闲语速飞快地接着说,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他们吃了我的膳食,饶他们一命已是我的恩赐,怎么?皇祖父,我还不能惩戒一下这些侮辱我的人?”
肖闲很是恭敬,眼里却透着不屈不饶:“他们还侮辱我们的御酒,这明显就没有将您、将皇室放在眼里。”
皇帝面色微僵,夜争说这话不假,岂止是没放在眼里,那简直一次次将他的底线当成毛线,扯来扯去织来织去。
比他这个皇帝还像皇帝。
对于神院两个队员落难,皇帝心中,其实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总算是出了刚才忍让的恶气。
但他现在又陷入了更多的疑问之中,比如,夜争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那些攻击手段,他虽然看不懂,但听旁边那些眼高于顶爱卿们说,这个有多么牛逼!
夜争能让这些天才都毫无还无还手之力……
皇帝又开始阴沉沉地思考。
“朕理解你,可他们是国师的人。”最后,皇帝决定挑起肖闲和国师的争端,“国师意下如何?”
他问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少年魔王。
国师那么护着这群人,夜争这种伤害两个人举动必然会惹怒他。
如果夜争和国师交恶,就算他拉拢不到国师,这也算是有个意外之喜了。这个国师,对付起人的手段,那可真是恐怖如斯。
皇帝想起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而皇帝期待的对峙并没有出现。
只见那少年魔王眼都没有睁,薄唇微启:“淹死算了,反正也是蠢货。”
皇帝:……那你刚才护他们干什么?
神院:……师父我不是你最爱的徒弟了吗?
没有少年魔王护着,他们就相当于少了一份保障 ,神院的人也清楚这点。
而少年魔王没有管他们所思所感,他终于睁开了一直漫不经心闭着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肖闲。
墨绿色的眸子如深不可测的潭水,没有一丝波澜地搅动。
他看着肖闲,突然笑了一下,笑完后露出了长长的尖牙,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明明是很色气的一个动作,但他的神情竟然依旧是淡漠的,脸上依旧是平静无波。
肖闲一下子就被冲击到了。
欲望与圣洁交织在一起,出现在那张清冷的脸上,莫名的,有几分诡谲和艳丽。
她突然又有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注视感觉。
这次明确了,那种眼神,确实是少年魔王无疑。
少年魔王,对她……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