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许愿如约去找了老师。调好照片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桌子已经被云向烟占用,她便抱着自己的摄像机和笔记本上了床,盘着膝,把笔电放在腿上,低头处理着事情。
“喂。”
许愿一愣,下意识寻声看去,就发现云向烟正在看她,许愿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云向烟愣住了,她的眉头皱着,眼中满是不解和茫然:“你不是叫许愿吗……”
“你原来知道我叫什么啊。”许愿冷哼,没在理她。
“喂……许愿,为什么宋时序愿意跟你玩不愿意跟我玩。”她面色不解,表情始终都带着嫌弃。
许愿知道,那一丝嫌弃是针对她的。
许愿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不咸不淡的回答:“他为什么要跟你玩。”
“因为只有我才跟他真正的有共同话题。他说的那些深奥的知识,你们听得懂吗?”云向烟冷哼。
许愿翻了个白眼,没再理她。
云向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许愿沉默的样子,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二人都沉默着,各自忙活了一阵后便又陆续回到床上,沉沉的睡去。
云向烟听到了隔壁床上的均匀呼吸声,她缓缓的坐起身子,手攥着被单,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她难得的失眠了。
这个中午,外头烈日骄阳、蝉鸣嘹亮,里头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寂静无声。
云向烟的声音缥缈,听不真切。
“我真的很差劲吗……”
自己喜欢的男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她难道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她思索了许久,直到屏幕上最前头的数字从12跳到了1,再变成了2。
云向烟终于得出了结论。
她不可能差劲的,她可是云向烟。
她的父亲是律所有名的律师,妈妈是公司的高管。虽然算不得家境多么优渥,但身为独生子女的云向烟自小也是万般娇宠着长大。
她从小便对电视机里奥数比赛、物理比赛、心算比赛等有强烈的兴趣。
幼儿园就已经学完了三年级以前的所有课程,是城北那一片远近闻名的天才,周围有谁不奉承着她,宠着她。
可惜她的物质渴求不高。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只有奖杯、荣誉、以及无边无际的知识。
可是,不管她多优秀,都有人在告诉她。城南有一个宋时序,那可真是千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神童啊。
她云向烟不服。
她刚上初中时就获得了加入清北少年班的资格。她对此丝毫不意外,看着周围人高兴的蠢样子,她觉得可笑之极。难道在他们的眼里,她云向烟获得这个机会,很不可思议吗?真是笑话。
毕竟全国能有几个人像她一样?整个顺安也不过两人罢了。
可是,那个城南的宋时序竟然拒绝了这个大好的机会。为了照顾他卧病在床的妈妈?为了防止他的爸爸趁他不在家暴?
简直是愚蠢至极,怎么能有人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他不去,云向烟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叫什么?全市第一不去,她这个第二屁颠屁颠的赶过去?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再后来,宋时序竟然没去全市最好的一中,而跑去了排名稍后一些的顺安高中,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宋时序抛弃了这个志愿,她也不屑于跑去一中做什么第一。
所以她不远千里,跟他到了一个高中。
那时的云向烟心中满怀傲气,在日记本上用力的写下:“宋时序,我迟早会打败你。我云向烟,不可能永远是第二!”
曾经的她,甩开自己身后的人轻轻松松。有她的地方,那成绩单上第一第二之间永远都有断层。而她,必然是那个第一。
遇见了宋时序之后,断层的现象依然没变,可她成了第二。
宋时序和她想的那种邋遢不爱打扮死读书的形象完全不同。他身子高大挺拔,皮肤怎么也晒不黑似的,白的发光。她极其喜欢宋时序眼角的那颗泪痣,当真是这张脸上的神来之笔。
人人都夸赞她是美女学霸,只有宋时序从来没有正脸看她。
再一次被一个弱智表白了之后,云向烟觉得她未来的爱人怎么也得要是宋时序那种天才。
只有他才配得上她,同理,只有她能真正的理解他。
她表达了自己想跟宋时序谈恋爱的意愿,宋时序第一次正眼瞧她,那眼神满是古怪,他说:“不好意思,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云向烟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说:“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男朋友吧。”
她再次表白的时候,宋时序还是礼貌的拒绝了她。
可云向烟从小到大,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她尝试各种方法让宋时序认清现实,只有自己是最适合他的。可是宋时序却越来越讨厌她。
凭什么,她真的不懂。
宋时序说她太骄傲了。
可她云向烟各方面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她凭什么不能自傲。她有自傲的条件。
宋时序的那头脑,那智商,为什么要跟那些普通人玩那么好。他说话那群人听得明白吗?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云向烟始终不懂,她刚刚甚至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差劲。
但她思索了一圈,事实证明。她很优秀。她非常优秀,甚至同龄人里都没几个人能比她更优秀的。
或许宋时序只是现在还不够成熟,云向烟坚信未来某一天宋时序一定会明白只有自己最适合他。
但如果宋时序回心转意前她遇到了比宋时序更优秀更聪明的男人,她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宋时序踹出自己的生活。
配得上她云向烟的,向来只有最好的!
而她云向烟,也一定会是走的最高的!
少女回过神来,见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两点多,她眉头微皱,咬着牙语气愤愤:“真该死……少做了半小时的题。”
她翻身下床,也不再想该不该睡午觉。几步坐到桌前,开了灯后就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