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忘之平定天下后,为了报当年的恩情,不顾众大臣反对,硬是封了前朝末帝为逍遥王,让他在御都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萧忘之的一厢情愿,末帝不但丝毫没把这份心意放在眼里,反而一直纠结反北昀的势力,暗中作梗,弄出不少为一己之私残害百姓之事。
萧忘之忍无可忍,这才下令诛灭了他。
不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竟然还有后人留存于世!
原来如此,萧暮廷这才清楚原委,以往也有不少打着复辟前朝幌子的反叛之人,都被他带兵镇压下去了。
他对祖父当年留下末帝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怀无法理解,原来其中还有这段过往。
“这次想必是真的后人出现了,那地道以及前朝铸造的金银皆不能作伪,看来他们这次是要孤注一掷了。”萧暮廷断定。
“难道上次制造蛊毒的那个瞎子不是末帝后人?”萧景元疑惑,上官菲那丫头说的都是假话不成。
“父皇可还记得独眼说过的话?”萧暮廷也是这次发现了藏宝库后才想起来这回事的。
“何话?”独眼这个钦天监监正几乎就是个摆设,整日云游四海不见人影,这次若不是测算到有影响天下大势的天外之人来访,赶着回来露上一面,他都快忘记自个儿还有这么个臣子了。
“他说他的师祖有个师弟,那师弟便是前朝国师,国师收了个徒弟是前朝镇国将军府上的,那镇国将军可是末帝的死忠啊。”独眼除了擅长占卜测算外,也懂巫蛊。
“皇儿的意思是,瞎子老头便是那个徒弟?”
“不是他,也是跟他有关之人,独眼那一派不就是以占星和蛊毒独步江湖吗!”
“只是独眼偏爱占星,这才费心钻研。”
“那徒弟想必偏好蛊毒吧。”
结合那日瞎子老头一听他是萧家人时的那股兴奋又带有恶意的劲头,他几乎可以肯定。
“是便好,省得活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哪一日便要为祸世间。”萧景元觉这些人暴露的越彻底越好,事隔多年,是该拉出来清算了。
“眼下王若还不知是死是活,即便活着,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继续追查此案了,儿臣真的很担心沈明。”萧暮廷皱眉,墨焰还在沉睡,若是小明儿在这期间出了何事,以那人的担当,醒来后还不知有多自责。
“不行,儿臣不能只是躺着了。”萧暮廷越想越心急,说话的功夫便掀开了被子。
萧景元立刻制止他,恼怒道:“你是准备废了这条腿吗?”
他若是无法痊愈,不说其他人,单是何无愁便得笑死他,哪国储君是残废的!
“皇儿可有想过,你若是真的残废了,前朝那些小人不就更是出师有名了,父皇还有其他的储君人选吗?”
“还是...你想便宜隋清扬!”
顿了一顿,萧景元说出了一个让萧暮廷意想不到的名字。
“靠山王一直老实本分,虽在军中有一定的号召力,但也不至于吧。”
萧景元冷笑,“他祖父的确是忠君爱国的,他父亲却是庸庸碌碌,唯独这一代的靠山王,朕有些看不透!”
“还记得那个被朕贬到不毛之地去做主簿的秦方吧!”
“朕从你皇姑那得到消息,说是曾在一私密的茶楼看到过秦方与隋清扬进过同一间雅室。”
萧暮廷恍然大悟,他当然记得那个在宫门外当众弹劾他与沈氏有染惹怒上天的秦御史,原来竟是受了靠山王的指使吗!
“看来对父皇的皇位虎视眈眈之人还真不少啊,方才是儿臣冲动了,父皇明日将少尹彭起文宣进宫来吧,他对于近期御都的几起案件都有涉猎,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嗯,皇儿能想明白便好,你是一国储君,只需将合适的人放在适合的位置上便好,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萧景元这才满意了。
翌日,何无愁打着探病云西的旗号进宫,实则是想打听昨夜有疾的是否是萧暮廷。
云西一早便去看过兄长了,自然也知晓发生了何事,她在南吾帝到达时主动来到殿中,并一直陪同他在花园里游玩,去御湖里钓鱼,弄的何无愁完全没机会问太子去哪了。
太后刘芷带着上官菲去找皇帝时,正好看到坐在湖边言笑晏晏的两人。
她笑眯眯的走过去,道:“西儿这是大好了,兴致这么浓?”
“谢太后关怀,西儿早已经痊愈了,今儿个哥哥染了风寒要在宫中休养,我便自告奋勇带着何哥哥出来玩儿了。”
闻言,刘芷挑了下眉,这么快便称哥哥了,看来这何无愁对付女子颇有两下子。
她知道南吾帝这次来访的主要目的为何,除了商讨两国边境贸易与增加书院的文化交流外,最重要的是在两国靠近异邦的边境布置兵力,共同抵御日渐强大,野心勃勃的异族入侵事宜。
然而,这一切要顺利的实现的根本便是云西。
只有北昀南吾两国的皇室联姻,双方才能放心共谋军事结盟。
故而,刘芷并不想看到两人并肩而行。
上官菲就更不想了,此刻她虽面容平静,然手中扯的快要抽丝的帕子,却深深出卖了她。
凭何!凭何她出生便能拥有一切,她却连嫁人都得步步为营,拼尽全力。
看着南吾帝俊朗的面庞,她不晓得怎么了,一脚没踩稳便要向他倒去。
何无愁何等人物,登基前便是摄政王的他,对于这些想引诱他的女子把戏见的多了。
既然对云西公主势在必得,他又怎可能当着她的面搀扶其他女子。
不出所料的,上官菲在最冷的时日里掉进了御湖。
“来人,快下去救人!”太后急道。
几个太监纷纷入水,刘芷气的浑身发抖。
上官菲那点小伎俩如何逃的过她的厉目,今日原本是去找皇帝商量一下菲儿的婚事的,她却又打上了何无愁的主意!
云西明媚的面色霎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