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凯吃痛之下,猛地回过头来,满脸幽怨地盯着自家师傅,嘴里嘟囔着抱怨道:“哎呀,我说老头儿,您还好意思责怪我呢?您自己出手时怎么就不知道下手轻点呀?”
青云老祖闻言,眼睛一瞪,吹胡子瞪眼地回道:“哼!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老夫如今所剩无几的这点修为,充其量也就只能算是个出窍期而已。绝大部分的修为可都得用来维系我的原神,就这么轻轻一下,以你金丹期的实力,难不成还会害怕疼?”
邵凯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后脑勺,嘟囔着说道:“疼倒确实是不太疼,但问题在于我刚刚根本就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去踢他嘛。还有啊,我说老头儿,之前我揍那个金堂的小兔崽子时,您怎么不见出来护着点儿呢?偏偏这会儿却要袒护这个刚见面的小不点儿。”
面对邵凯的质问,青云老祖却是理直气壮地回应道:“这两者岂能相提并论?那金堂臭小子整日里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而且他那身皮肉厚实着呢,若不用力教训一番,他又怎会服气于你?”
邵凯听后,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无言以对。无奈之下,他只得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一旁的邵尔,厉声喝道:“跪下,磕头!”
邵尔满脸狐疑地瞅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师傅,只见师傅的面庞之上神色复杂,那表情让人难以捉摸,既像是带着几分喜悦,却又仿佛夹杂着些许恼怒。
邵尔心中一紧,暗觉情况不妙,连忙一个敏捷的翻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邵凯面前,双手伏地,脑袋低垂,作势便要叩头谢罪。
就在这时,邵凯扬起右手,手掌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狠狠地扇向邵尔。
然而,刹那间,邵尔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弥漫四周。
邵凯心头一惊,原本挥出的巴掌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转而一把抓住邵尔肩头的衣裳,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转了过来,面朝青云老祖。
紧接着,邵凯压低声音厉喝一声:“磕头!”
邵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满心困惑,刚想要开口询问缘由,邵凯却抢先一步低声说道:“叫师祖。”
听到这话,邵尔先是一愣,随即双眼猛地一亮,但紧接着脸上又浮现出浓浓的忧愁之色。
他乖乖地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师祖在上,徒孙在这儿给您磕头啦,愿您一路走好……”
一旁的邵凯见状,想笑又不敢笑,随即将难过的事情都迅速想了一遍,才撇撇嘴,没好气儿地嘟囔道:“你瞧瞧,这回可怪不得我了吧?这臭小子居然把您当成鬼魂了呢。”
青云老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小娃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欢喜之情。
当他听到邵尔的前半句话时,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脸上的褶子仿佛都要因为过度的喜悦而舒展开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邵尔话锋一转,说出后半句后,青云老祖的脸色骤然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像变色龙一样,一时间精彩纷呈。
而正当此时,邵凯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更是差点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祖当场背过气去。
只见邵尔眨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鬼?这么说,师祖没死?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青云老祖没好气地瞪了邵尔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我没死也快要被你师傅给气死了!”
邵尔一听这话,急忙替自己的师傅辩解道:“师傅很好的呢,没有师傅就没有小尔。若不是当时被师傅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恐怕现在的我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师祖您说话呀。”
青云老祖听了邵尔这番真挚的话语,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邵凯,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时,不由得眉头一皱,流露出几分疼惜之意,缓缓说道:“我说三儿啊,你这修为怎的倒退得如此严重?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邵凯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回应道:“师傅,既然您老人家已经来了,咱们稍后再慢慢叙旧。这天都已经大亮了,徒儿眼下确实有着至关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不如我们一边赶路,一边先简单跟您说一说如何?”
青云老祖深知自己这位徒弟平日里偶尔会显得行事乖张、不太靠谱,但在关键问题以及大是大非面前,却向来值得信赖。
因此,他并未多费口舌询问具体缘由,而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微微抬起下巴,向邵凯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其在前引路。
就这样,三人缓缓前行,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潺潺流淌的溪流,一步步朝着昨晚临时安营扎寨之处靠近。路途遥远且艰辛,足足耗费了两刻钟之久,方才抵达目的地附近。
一路上,邵凯趁着闲暇间隙,简明扼要地将自己自从踏入此地后所经历的种种事件,一一讲述给师父听。其中自然少不了提及他的那四个徒弟,以及与他们相伴左右的可爱灵兽们,当然,还有那只二货玄武。
当听到邵凯竟然收了另外两名弟子时,青云老祖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开口问道:“你何时又收下了两个徒儿?怎地未曾举行入门仪式呢?”
面对师父的疑惑,邵凯赶忙解释道:“师父莫怪,实在是这段时日太过忙碌,各种事务缠身,根本抽不出空暇来操办此事。原本我寻思着待手头这些琐事处理完毕之后,再择良辰吉日为他们举办正式的入门典礼。谁曾想,正巧赶上您老人家驾临此处,如此一来,倒不如趁此机会,让我的这几个新徒儿也能一睹咱们揽月宗的无上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