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嫔被分配到了仪嫔从前的宫殿景阳宫,倒不是皇后故意为之,而是慎嫔主动求的。
内务府将景阳宫粉刷一新,又按照嫔位的等级给她添了奴才和一应用品,再也不是她刚刚封嫔时的规格了。
魏嬿婉被调到富察皇后身边调教了一个多月就被封为了答应,赐居永寿宫。
而魏嬿婉成为妃嫔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从前的好姐妹春蝉、澜翠调到了身边。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了当主子的感觉。
魏嬿婉第一夜侍寝没有选择坐凤鸾春恩车,而是选择步行。
她要深刻的记住这一日,记住如今的荣耀都是谁给的。
“春蝉,将万岁爷给的赏赐挑出来最好的,我要去献给皇后娘娘和公主,另外再挑出来三份你去送给进忠、李玉和莲心。他们都是真心对待我的人,我就算是做了主子也不会忘记他们。”
春蝉和澜翠脸上都噙着笑,“是,就像主儿从没有忘记过奴才和澜翠一样,您一成为妃嫔就将奴才们调到了身边,奴才们会永远忠诚于主子的。”
魏嬿婉欣慰的拍了拍春蝉的手,“不仅是对我忠心,也要对皇后娘娘和公主忠心。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等以后多接触了就懂皇后娘娘和公主有多好了。”
澜翠点点头,“皇后娘娘对下宽仁,奴才们就算是没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也知道,至于和敬公主,底下都传公主极受宠爱,连诸位阿哥都敌不过,奴才原本以为公主是个张扬跋扈被宠坏了的,听主儿的意思并非如此。”
魏嬿婉皱着眉头低声斥责道:“留言多数都是假的,若不是公主哪有我的今日,公主是全天下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许你们说一句公主的不是。”
澜翠立马跪在地上请罪,春蝉替她求情,好言好语的说:“主儿,澜翠也是跟您才说句心里话的,我们在四执库干活的时候可从没跟别人说过一句公主的闲话。”
魏嬿婉冷着脸说:“起来吧,我表面上是皇后娘娘的人,实际上是公主的人,再让我听到一句是非,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澜翠悻悻的说:“主儿,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魏嬿婉被二人搀着往前走,冷不丁的却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凌云彻。
春蝉心一紧,像是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
长街上除了她们并无其余人,只是暗中有没有就不晓得了。
“主儿,勿要停留,您已经是万岁爷的妃嫔了,万岁爷又是知晓您与凌侍卫之间的事情的,传到万岁爷耳朵里对您的声誉有影响。”
魏嬿婉点点头,可是看到凌云彻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心里一阵难受。
“春蝉,你们到前面等我,我有两句话想要跟他说。”
春蝉自知不应该拦,可是她还是没忍住。
“主儿,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知会说什么呢,您现在是妃嫔,他是侍卫,您忘了先帝时期的孙答应了吗!”
魏嬿婉心一紧,春蝉搀扶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两分。
春蝉好声好气的劝慰道:“您有话不妨说给奴才,奴才转达便是了,这里人来人往的说不定一会便会跳出人来。”
春蝉放出最后的大招,“您刚不是还说您代表的是皇后娘娘和公主吗?若是叫人知晓,您侍寝第一夜这般,叫皇后娘娘和公主如何在宫里立足。”
魏嬿婉心中的欲望硬生生的被几句话压下。
她看了凌云彻一眼,低声吩咐了几句。
春蝉松了口气,连忙让澜翠将主子送走,而她快步朝凌云彻走去。
“嬿婉!嬿婉!”
凌云彻不知死活的扬声叫喊了两声,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事的春蝉恨不能上前扇他一巴掌,让他闭嘴。
“凌侍卫,住嘴!”
春蝉挡在凌云彻面前,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如今魏嬿婉已经是万岁爷的女人,凌侍卫见到她再直呼其名便是要挨板子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主儿不与凌侍卫计较,只是烦请凌侍卫下次见面称呼主子一声魏答应。”
“呵,魏答应?原来她不愿意嫁与我是为了成为魏答应?”
春蝉抿了抿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
“从前她想嫁给你的时候你不珍惜,如今她有了好的前程你不祝福反而怪她,这都是什么道理?”
“凌侍卫,你和魏答应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前的你不思进取,只想在冷宫当一辈子的侍卫。她曾经也是包衣内管领家的格格,她靠不住你靠她自己有什么错?”
春蝉冷声说:“从前的事已经是前尘旧事,还请凌侍卫忘记,以后你与魏答应之间并无交情,她欠你的银子早就还给你了。你既然不能为了她铺就康庄大道,那便也不要成为拦路虎,绊脚石。”
凌云彻被春蝉冷硬的话语说的一阵心凉,他苦笑一声,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其实早就没有了可能。
以前种种,都是他的妄想而已。
若是能重来··若是能重来该有多好。
春蝉看凌云彻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她早就看不上凌云彻,早就让魏嬿婉跟他断了,偏偏魏嬿婉不听她的。
凌云彻心如死灰的问了最后一句,“可是···可是有人逼迫她?”
春蝉摇摇头,“是主儿自愿的。她托奴才给凌侍卫带句话,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满路荆棘也好,一路繁花也罢,她自有她的命数,祝凌侍卫扶摇直上,找到命定之人。”
只是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是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