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县曹真经过此前大败后,刘玄料他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以他和赵云目前所拥有的兵力,又不好直接强攻眉县,毕竟眉县里面还有两万多魏国精锐。
刚好昨日收到诸葛亮来信:陇西五郡如今已下四郡,唯独郭淮率领一万多兵马在广魏郡负隅顽抗,广魏城高坚固,不好攻陷,还需一些时日,才可彻底平定陇右。
看完之后,刘玄大笔一挥回信诸葛亮,讲述了眉县大捷,又告知他陇西地区已不足虑也,当把主要精力放至关中。
让诸葛亮只需在陇右留下一员良将外加一万五千兵马牵制郭淮即可。
其余四万大军则可以沿陇山道开赴关中,与四叔合兵一处,拔掉眉县这根钉子,他亲率八千人东进,巩固潼关。
最让刘玄忧心的还属潼关,倒不是不相信朱文正的能力,只是潼关位置于此次北伐太过重要。
写完信之后,刘玄辞别赵云,带领着仅剩的八千步卒,急行军往东而去。
没有办法,此刻关中平原能负责机动的便是他这从潼关带出来的一万士卒。
……
潼关。
十日前,张合夏侯尚以及洛阳辎重都已到达潼关东关之下。
这座雄伟的关隘,屹立在黄河之滨,此刻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横亘在魏军与关中大地之间。
朱文正肩负着镇守潼关的重任,此时他站在关墙之上,眼神里透露着坚毅和果敢。
潼关城外,魏军的营帐连绵不绝,旌旗飘扬。
这一日清晨,张合和夏侯尚站在营帐前,望着高耸的潼关城墙,眉头紧锁。
张合再次对着全军下达进攻关墙的指令。
于是,魏军士卒绵延不绝又对潼关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夏侯尚在远处亲自指挥着魏兵推着攻城车,缓缓向城门逼近。
攻城车上巨大的撞木,靠近城门后,在士兵们的用力推动下,一次次撞击着潼关的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合则率领着骑兵,在城外往来驰骋,寻找机会,远程骑射,攻击关墙之上的蜀军。
潼关城墙上,朱文正身着铠甲,神色冷峻。
看着那巨大的攻城车,朱文正冷静的对亲兵吩咐道:“取火油来,往那攻城车上面浇!”
待士兵火油泼下,朱文正下令弓箭箭头处点火往下直接射。
一瞬间,火油燃起,攻城车车毁人亡,城墙之下尽是惨叫之声。
一波曹魏士兵开始攀爬关墙之时,朱文正大喊道:
“滚木礌石,准备!”
“放!”
随着他的命令,一根根粗壮的滚木和巨大的礌石在城墙上,朝着攻城的魏军倾泻而下,魏军士兵被砸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而有少许爬上城墙意图占住位置的魏军皆被朱文正一枪刺穿,毫不留手。
一日攻伐无果。
夜幕降临后,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魏军退去,潼关城内的气氛暂时松懈下来。
但朱文正丝毫不敢大意,在城墙上巡视着。
“朱将军,我们已经坚守了这么多天,魏军攻势太过猛烈,关中滚木礌石,弓弩箭矢皆不剩多少,如此下去,恐怕……”
王平忧心忡忡地说道。
连日来,王平已然对朱文正彻底服气,再也没有原来的轻视之心,朱文正虽年轻,但却深谙兵法,为人稳重,极擅于排兵布阵,且个人武艺高强,难怪陛下会对他委以重任。
朱文正点了点头,王平所说的问题,今日他也发现了,于是他思索了一会儿,对着王平说道:
“那就拆城内建筑,拆民房,城中不是还有三百余户百姓的房屋吗,从近城的房子一栋栋给我拆了,把所有的砖石木料都给我搬上城,把本将下榻的房屋也拆了,今日起本将就睡在这城墙上!”
王平一愣,然后为难的说道:“朱将军,你可还记得陛下的律令吗?陛下的律令严禁害民,违者军法论罪。”
朱文正咬牙说道:
“我岂能不知,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个,将来陛下若是责怪我来承担!你只管告诉百姓,要是城破,夏候尚必定屠城,老少不留!如果我们击退张合夏候尚,我朱文正负责给他们盖新房!”
王平闻言,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也同样咬牙拱手道:
“遵命!”
“还有,咱们不是从长安运来了大量的粮食吗?开仓让百姓们吃,敞开肚子吃!但有一条记好了,吃饱了得上城助阵。”
朱文正又道:“王平将军,你想办法给我把每个百姓,每个娃儿,甚至城里的每条狗都弄来上城助阵。”
王平苦笑了一番,然后便答应离去。
朱文正如此疯狂之举,正是他平日欠缺的。
陛下之眼光,毒辣如斯。
……
夜,魏军大营。
张合和夏候尚在帅帐商讨对策。
暴脾气的夏侯尚忍不住先道:
“这从未听说过名字的朱姓小将想不到竟然如此棘手,我军连日进攻,竟丝毫未占得便宜。”
张合微微点头,目光深邃道:“原计划七日拿下潼关,今天已经是第十一天了,潼关却巍然不动。”
夏侯尚急的在帐内来回踱步,自语道:“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若再不能有所进展,恐怕陇西郭淮那里要先撑不住了,明日卯时我便亲率大军猛攻潼关,我就不信这潼关是铁做的不成。”
张合看着舆图,缓缓说道:“潼关东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之那朱姓小将防守有方,我们急于求成也没有用。”
闻言,夏侯尚面带愠色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若不急于求成,关中危矣,陇西危矣,我大魏亦然有倾覆之危!”
张合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我们需另辟蹊径想出一个奇招才行。”
“哦?你有何计?”夏侯尚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