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诸葛亮收复东三郡击败曹真司马懿的消息传到了夷道这里。
刘禅看着诸葛亮的亲笔书写的捷报后,心里乐开了花。
今东三郡已经收复,只要他这里率部攻下夷道与猇亭,那此次两路大军出征打下的地盘,又可连成一片!
荆州以西北部都将重新归于汉土。
将戚继光和薛仁贵两名S级大将交给相父用果然没错。
今大汉能上档次的将领越来越多,一些原本历史上二三流的将领如今只能守备后方,或在军中居于副职。
而大汉现在拥有的疆土,即便不率先发动战争,选择猥琐发育,发育的速度也不会输给另外两国。
更何况刘禅有系统在身,哪怕大家相安无事二十年,他也不惧。
到时派出一个蜀汉全明星阵容一起东出潼关突突了他狗日的。
……
想是这样想的,可眼下的局面还是让刘禅非常头疼。
夷道城猛攻半月还是不得下!
夷道守将朱桓这半月来防守的无比坚决,依靠的城墙高度和厚度,还真让他扛下了汉军一波波的攻势。
西门处,刘禅将两万兵马拆分成两组,每次展开一万兵马,强攻夷道,轮番上阵,甚至李元芳还时不时的带头冲锋一波。
有几日,刘禅甚至将身边的羽林卫都派出去攻城了,只是那一直往城上泼洒而下沸腾的金汁儿,连挂灵李元芳看了都头皮发麻。
一切坏就坏在夷道城高墙厚,且内部防御器械充足,让刘禅吃尽了苦头。
前方攻击不顺,刘禅每日都在想着,这陆逊真是有病。
一座小小的夷道,你把城墙修的和襄阳一样,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同时这也是刘禅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率军攻坚,没想到冷兵器时代攻坚这么难。
有时候,刘禅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莫非朕真的不知兵?
不怪刘禅这样想,确实是他如今拥有的实力比刘备当初东征时强上了不少,而夷道城墙这些年虽有加高,但同样吴军的防守力量也比当年弱了很多,且控江权还在己方手上。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他还是久攻不下夷道,刘禅不由有些着急。
然夷道也不是完全稳如泰山,在蜀军猛攻半月下,夷道守军也伤亡四成。
但近几日,朱桓见守城士兵伤亡巨大,便将城中牢里的囚犯和城内轻壮的百姓,纷纷拉上城头助战,夷道城防又得到巩固。
……
而最可怕的是刘禅终究还是迎来了和当年刘备一样的困境,军中暍(ye)症横生!
酷暑时节,长江沿岸仿若烈焰炙烤之境,酷热难耐,湿热交加。
那炎炎烈日高悬于空,似要将大地烤化,一丝风也无,空气仿若凝固。
由于大军连续的白日攻城,遭受暑热炙烤,夜晚露宿江畔湿气又重。
汉军于这等恶劣条件下持续半月有余,苦不堪言,终于迎来了爆发,这两日,军中中暍昏厥者不计其数。
此番刘禅带来的汉军,多数来自北方,其中魏国的两万降卒就在其中,他们中很多人受不了南方这种湿热之感,纷纷病倒。
随着中暍之人越来越多,刘禅不得已只能暂时撤回四门大军,汇合一处休整。
刘禅拥有后世记忆,他知道中暍便是后世所说的中暑,但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对于中暑缺乏像后世那样高效精准的治疗手段,一旦中暑者出现严重的高热、惊厥、昏迷、脱水等症状,很容易导致死亡。
噩耗频出,不仅士兵如此,关兴也成为了汉军第一个病倒的将领,他长期活动于江面上,未能抵御这酷烈湿暑气,头目晕眩,胸臆高热,病倒在榻。
刘禅得知消息以后,来不及多考虑,立刻带着众人来到了关兴所在的营帐。
入内后,刘禅便走到关兴榻前,焦急的问道:
“关兴!你感觉如何?”
关兴卧于营帐之中,面色潮红,气息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枕巾。
关兴听闻刘禅的声音,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力,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陛下……末将……咳咳……只觉浑身滚烫,时而又仿若置冰窖,四肢绵软无力……”
刘禅见状,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他不停的脑子里搜索,有什么后世之法,可快速缓解中暑发热,但一时间,本就心乱如麻的他,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于是,刘禅转头向军医大声问道:
“汝等可有良方能救治关兴,谁能解决了这中暍之症,朕必重赏封侯!”
军医无奈的跪下,颤声道:“陛下,臣已用了诸多解暑之法,以湿布擦拭降温,又熬煮了消暑草药,然关将军之症仍未见好转,此中暍之症太过凶险,臣实在是……”
“混账!小小的中暍之症你们都解决不了,朕要汝等何用?”医官还未说完,刘禅便大怒道。
非是刘禅无端发怒,只因他忽然想到,历史上的关兴好像就在这一年英年早逝。
自他穿越而来后,关兴跟着刘禅南征北战,早就培养出深厚的感情,虽常常嫌弃关兴面板数值低下,但心中刘禅早已将关兴视为兄弟。
如今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关兴,他怎能不急?对着医官的怒吼,更多的是用愤怒掩饰内心焦急。
魏延见刘禅盛怒,赶忙上前劝道:
“陛下息怒,此非军医之过,实乃这酷热天气与中暍之症太过棘手,我军士兵如今已病倒过半,再这样下去,我军只有退守夷陵,亦或者效仿先帝一般,将大军开入山林中休整。”
刘禅没有理会魏延的,径直走到关兴塌前,双眼紧紧盯着关兴说道:“关兴,朕不会让你有事,朕发誓,朕定能找到法子救你,你要给朕挺住!”
说完,刘禅又用手背摸了摸关兴额头。
烫!好烫!
关兴气若游丝,每一次说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微弱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
“陛下……”
“莫要为臣一人,乱了内心,或许此乃臣之劫数,臣一人死活影响不了大局,哪怕…臣死了,陛下一样能带我大汉雄师…咳咳……猛将,兴复汉室。”
“如今……陛下要先为大汉这数万将士考虑…关兴,一人安危…不足道……”
刘禅握住关兴的手,瞳孔放大吼道:“休得胡言!你是我大汉的栋梁,二叔的虎子!朕还等着你病愈后,一同领军横扫天下。”
“凌烟阁如今还在修建,你不想进入了吗!你这般死了,魏延那厮将来立下的功劳一定比你多,你能服气?你向来是不服魏文长的,对吗?”
关兴听闻凌烟阁,眼中似有微光一闪,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是一阵颤抖。
刘禅见状,急忙命军医端来清水,小心翼翼地喂关兴饮下少许,待其喘息稍平。
关兴才缓缓道:“陛下……臣只怕没有那个福份入陛下的凌烟阁了,臣如今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