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程发好不容易送走了林百户,以为可以继续贪污,把丢失的一万多两找补回来,结果朝廷来了人,直接给他戴上了一副木制枷锁。
这下完犊子了,怕是砍头的罪啊。
程发被关进囚车,押往京城,囚车出桐县的时候,跟送别林芊芊时一样热闹。
不一样的是,百姓们骂声连连,不停地往囚车上吐口水、扔烂菜叶子。
还有的竟然朝囚车砸石头,把程发砸得头破血流。
一旁的官兵也不阻止。
这一刻,程发无比后悔自己犯下了贪污枉法的坏事。
听说贪官死后是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会让鬼痛不欲生。
~
接下来的路程,林芊芊主打一个买买买。
日后这些女孩子都是要效劳她的,自然要好好养着。
女孩子们缺衣服,她就买衣服。
女孩子们缺日用品,就买日用品。
顿顿饭都有肉。
这些女孩子都是遭过大罪的,很能吃苦,每天晚上都跟着红豆学排兵部阵到很晚的时间。
林芊芊看在眼里,十分满意,希望这些女孩子早日拥有自保的能力。
“等你们到了边关帮我做事,我会发月钱给你们的。”
翠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啥?都包吃包住了,还发月钱?”
巧红也说:“百户大人,您能收留我们,管我们吃住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我们绝不能收您的钱。”
林芊芊:难道我是吸人血的恶地主吗?
看来大燕国很多百姓都被奴役习惯了,包吃包住就已经感恩戴德了,竟然连工钱都不愿意要。
“劳动就必须获得报酬……”
林芊芊简单给这些人灌输了付出就应该有所回报的理论,日后这些女孩子们去了其它地方生活,不至于被奴役得渣都不剩。
数天后,林芊芊一行人到达了业城。
这里距离战火纷飞的北月关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粮草运起来比普通赶路是要慢些的,所以她在这里赶上了押运粮草的冠军侯。
两个队伍合二为一。
中午,天气阴霾,没有阳光,这是即将要下雪的节奏。
但两边队伍的人都很心情不错。
冠军侯司瑄带了两千官兵护送军用粮草,这两千个官兵全是男子。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男人们听说新来的马车里全是女孩子,有二十几个呢,多日的劳累再也不觉得苦了,顿时变得精神起来,总忍不住往马车瞅上一眼。
马车里的姑娘们也掀开车帘,大胆地探出头去眺望远处的男人们。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们,没有人了解她们屈辱的过去,所以无需害怕。
男男女女们,你看过来,我望过去,十分有趣。
马车里的女孩子们更感兴趣的是骑马并行的林芊芊和司瑄两人。
“同百户大人并肩共行的男子是谁啊!长得真是俊美,天神一般,跟咱们百户大人还真是般配。”
红豆随口解释道:“哦,那是姑娘的未婚夫,冠勇三军的冠军侯。”这些女孩子们既然跟了姑娘,也该知道姑娘的未婚夫是谁。
“原来这就是冠军侯啊,果然如同传闻一般,是个冷酷绝伦的美男子。”
虽然司瑄傻了三年,但他的威名整个大燕王朝百姓都是知道的。
所以马车里的几个姑娘也全都知道。
翠花被山贼掳走前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的,识得几个字,赞美道:“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玉树芝兰,玉树临风,从前只觉得那词儿美得很,却派不上用场,今日终于知道是用来形容什么样的人物了。”
红豆是识字的,读了一句恰如其分的诗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咱家未来的姑爷,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真实写照。”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为枯燥的行军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中午停下做饭时,司瑄拿来三张雪狐皮,递到林芊芊手里。
“这个送给你,用来报答林姑娘的救命之恩。”
林芊芊笑了,觉得救司瑄这件事是她做的最明智的事,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报酬。
或许这报酬到死都会每天送来。
每天都有惊喜。
司瑄:“林姑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笑容能征服一切。“
林芊芊举着手里的雪狐皮回应说:“是这东西征服了我,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还有值钱的东西。”
她展开雪狐皮,发现这皮毛是完整的一大块,雪白一片,无一丝瑕疵。
这种极品雪狐皮极少见,市场上是买不到的,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偏偏司司瑄这家伙一送就是三张,
红豆发出惊叹:“这毛皮也太好看了,像雪一样白,姑娘,这三张拼在一起正好可以帮你做件雪狐披风。”
“红豆,你先把这些皮子收起来。”
红豆从林芊芊手里接过雪狐皮,小心翼翼放进马车里。
林芊芊马车里带的吃食不少,成功征服了那些押运粮草的粗汉们,他们熬了多日,终于美餐了一顿。
粮草耽误不得,吃完饭,立刻就起程了。
边关行人比内地少了许多。
但一路上还是能遇到寥寥几个人的。
大部分百姓看到官兵都吓得垂下头,不敢直视,匆匆离开。
但有个骑马的女子却大胆地向司瑄看过来,还看了不止一眼。
那女子长相十分艳丽,粗眉大眼,头发至少扎成了几十个小辫子,穿一身暗红色的胡服,手里的鞭子正在驱赶羊群,看起来像是牧民。
林芊芊知道,假设有人对这些军粮产生了兴趣,那么必然是要先派人过来打探的。
所以今日,她特别留意路人。
想要知道这牧羊女是不是探子,也不难。
林芊芊骑马靠近牧羊女,直接交上了手。
赵小六瞪大眼睛:“林姑娘这是吃醋了吗?”
司瑄却知道不是,林姑娘和他在一起时,眼神十分平静,没有其他姑娘的狂热,也没有倾慕,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兴趣。
既不图他的身子,也不图他的家世。
是一个对他完全无所图的姑娘。
林姑娘之所以来边关,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是奔着外祖姜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