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前往官府的路上,气氛凝重得像凝固的猪油。
许婉清坐在马车里,感觉比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还紧张,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她后半辈子幸福的大事啊!
突然,林婉儿娇滴滴地一声“且慢”,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从袖中掏出一沓纸,像变魔术似的,看得许婉清一愣一愣的。
“各位老爷夫人,这些都是能证明我身份的证据!”林婉儿一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好家伙,这绿茶段位有点高啊!
许婉清内心暗自想道,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见那些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些字,据说是贺家几位老仆人的亲笔手信,证明林婉儿从小就在贺家,是如假包换的贺家少夫人。
这波操作,直接让贺家众人炸开了锅。
本来就摇摆不定的他们,现在又开始纷纷倒戈,看向林婉儿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看向许婉清的眼神则充满了怀疑。
“我就说嘛,婉儿这么温柔贤淑,怎么可能是个骗子!”
“对啊,肯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少爷!”
“看看,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婉清听着这些议论,感觉脑袋嗡嗡的。
这剧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吧,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她偷偷瞄了一眼贺君泽,发现他还是那副扑克脸,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孤立无援,这四个字突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许婉清的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毕竟她可是身经百战的穿越女,这点小挫折算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林婉儿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所谓的“证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许婉清接过那些“证据”,像模像样地戴上从袖中掏出的老花镜——当然,纯属演戏,毕竟她视力5.2,比鹰还犀利。
她装模作样地一张张查看,时不时还用指腹摩擦纸张,嘴里念念有词:“嗯……这纸张的纹路……这墨水的色泽……”
周围人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她的举动。
林婉儿则是一脸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啧啧啧,”许婉清放下“证据”,摇摇头,一脸的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贺君泽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惜这上好的宣纸和徽墨,竟然被用来写这种……漏洞百出的东西。”许婉清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纸张,虽然做旧,但年份绝对不超过三年。而这墨,虽然是徽墨,但色泽过于鲜亮,显然是新墨。真正的老墨,经过岁月的沉淀,色泽会变得更加温润内敛。”许婉清指着那些“证据”,侃侃而谈,“各位,这可是北宋的古董鉴定入门知识啊!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贺家一些脑子比较灵活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林婉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林婉儿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道:“这……这可能是因为保存方式不同导致的!”
“保存方式?”许婉清挑了挑眉,“难不成你把这些‘证据’放在冰箱里冷藏了?才能保持如此‘新鲜’?”
“你!”林婉儿气得脸色发白,王媒婆连忙在一旁帮腔:“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这些都是真的!你就是故意找茬!”
“我胡搅蛮缠?”许婉清冷笑一声,“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是谁在颠倒黑白?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这些东西,全是假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假的?”林婉儿反问道。
“证据?”许婉清神秘一笑,“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贺君泽身上,“我建议,我们去找找这些手信中提到的……老仆人。”
许婉清话音刚落,便转身欲走,那架势,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林婉儿和王媒婆见状,立马慌了神,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不好,要坏事”的眼神。
“站住!”林婉儿尖声叫道,“你不能走!”
许婉清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怕我拆穿你的谎言?”
林婉儿被她看得心虚,眼神闪烁:“我…我才不怕你!我只是…担心你走丢了!”
许婉清内心独白:这绿茶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不用担心,我认得路。”
说完,她不再理会林婉儿,径直朝外走去。
贺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贺君泽看着许婉清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许婉清以前为贺家做的种种,贤良淑德,温柔体贴,和林婉儿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真的是他错怪了她?
“等等我。”贺君泽低语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少爷!”林婉儿见状,急得直跺脚,“您不能去啊!”
然而,贺君泽并没有理会她,径直追上了许婉清。
“你要去哪里?”贺君泽问道。
“去找那些老仆人。”许婉清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陪你一起去。”
许婉清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而行,气氛有些微妙。
一路打听着,他们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位老仆人的住所——一座破旧的小院,院门虚掩着,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许婉清推开院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
“有人吗?”许婉清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许婉清和贺君泽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间屋子的窗户后面,闪过一个黑影……
“谁在那里?!” 贺君泽厉声喝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间屋子,贺君泽一把推开房门,屋内昏暗一片,尘土飞扬,呛得人直咳嗽。
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光,他们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老人家,别害怕,我们是贺府的人。”许婉清柔声说道,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些,毕竟这可是关键证人,可不能吓跑了。
老仆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是来问问您关于林婉儿的事。”许婉清开门见山。
听到“林婉儿”三个字,老仆人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
“我……我不知道什么林婉儿……”
“老人家,您别害怕,我们知道您受了委屈。”许婉清放缓语气,“只要您说出真相,我们一定会保护您的安全。”
许婉清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放在老仆人面前。
“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看到银子,老仆人明显动摇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我确实收了林婉儿的好处,帮她做伪证……”
太好了!
许婉清内心一阵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给了我一些银子,还答应事成之后送我一套房子……”老仆人一股脑地全招了,“那些信,也是她逼我写的……”
果然如此!许婉清暗自握紧拳头,看来这林婉儿还真是个狠角色!
“老人家,您能把这些写下来吗?”许婉清递给他笔墨纸砚。
老仆人颤巍巍地接过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供词,并按上了手印。
拿到供词,许婉清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有了这份铁证,就不怕林婉儿再狡辩!
“君泽,我们走。”许婉清对贺君泽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贺君泽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真的确定?”
“当然。”许婉清自信满满,“这次,我要让她插翅难飞!”
两人走出小院,许婉清抬头望了望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贺府,许婉清没有直接去找林婉儿对峙,而是先去了贺老太太的院子。
她要先稳住贺家的长辈们,才能彻底扳倒林婉儿。
“祖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许婉清语气严肃。
贺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佛珠,慈祥地看着她:“什么事啊,清婉?”
“关于林婉儿……”许婉清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
“这是什么?”贺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一个,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