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岑家家主被岑寒重那疯狂的样子气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岑寒重,仿佛他眼前的岑寒重不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寒重,你别......”岑夫人搀扶住被岑寒重气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的岑家家主,岑夫人原本对林栀和岑寒重的事情就很容易心软,她甚至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如今看到岑寒重对岑家家主的态度,岑夫人看向岑寒重的眼神之中满是不赞许......
“母亲,栀栀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将她夺走。母亲你也不可以。”但是岑夫人话才刚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岑寒重就像有预见的能力一般,直接开口打断了岑夫人的话。
“......”岑夫人没想到岑寒重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步,她看着岑寒重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开始选择没有开口说话。
“父亲、母亲,你们说错了。”原本用身子将林栀挡在身后的岑寒重将林栀紧紧的揽在怀中,“不是我的夫人栀栀死缠着我,是我死缠着我夫人。”
“我夫人之所以死后变成鬼魂,是因为我的执念太深。是我,不愿意让她离开我,让我孤苦伶仃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将林栀紧紧揽入怀中的岑寒重开始推翻岑家家主和岑夫人刚才的一切结论,他将岑家家主和岑夫人刚才一切的言语都认做是无稽之谈,愚昧无知、不明真相的可笑言论。
“不是夫人不愿意走,是我,将她困在岑宅;是我,不愿意放她走;是我,死缠着她不放。”一切的根源都归咎于岑寒重对林栀的执念,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他知道他非林栀不可,他要林栀成为自己的妻子,无论生死,林栀都只能是他岑寒重的妻子,林栀也只能留在岑寒重的身边。
林栀只能是岑寒重一个人的。
“母亲、父亲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栀栀原本应该联姻的对象不是我,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处心积虑算计得来的,是我蓄谋已久的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心愿未能达成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手。”岑寒重突然说出三年前这桩婚事的真相,说出他心底的阴暗、算计,林栀死后如果不是他岑寒重的妻子,那他的心愿只能算达成了一半。
这种事情从来不是可以摆在明面上说的,岑家家主和岑夫人听着、听着神情稍显不自然,秦雨梦和方识乐两个人则更是不自在。
“我不在乎我夫人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因为无论她是什么,我都会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岑寒重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林栀抬头看向岑寒重时发现他眼睛里面带着血丝,表情凶狠,怒气溢于言表。
“父亲、母亲要是接受不了,我会带着夫人离开,永远不会出现在父亲、母亲面前,让父亲、母亲觉得碍眼,不舒服。”岑寒重最后还是说出这种近乎恩断义绝的话,对他的父亲、母亲。
“......寒重,你别这样逼我和你父亲......”岑家家主因为岑寒重的话被气得血压飙升,心脏不舒服,甚至有一些喘不过气无法呼吸,而岑夫人则早已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你和父亲才是,不要这样逼我和夫人。”即使岑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岑寒重仍然不为所动,他在保护林栀的事情上,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让步,即使在亲生父母的面前,也是如此。
“你们为什么要找人来伤害栀栀,你们安的什么心。”岑寒重对岑家家主和岑夫人说话时还看了秦雨梦和方识乐一眼,岑寒重看秦雨梦和方识乐的眼神像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看着自己的敌人,想要将他们立刻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岑寒重这样的眼神,将一旁一直默默无闻围观看戏的秦雨梦和方识乐吓得心惊肉跳。
“......我们原本没想伤害栀栀,只是......”秦雨梦和方识乐确实是岑家家主和岑夫人千辛万苦请来岑家老宅的,也是他们将秦雨梦和方识乐带来岑家老宅林栀和岑寒重住的东院,让秦雨梦和方识乐有了伤害林栀的机会,这些确实是岑家家主和岑夫人所为,但他们本意并非如此......
“父亲、母亲已经让人伤了栀栀,现在又在这说这些找补的话干什么。”可岑寒重却不想听他们解释,岑寒重的软肋和底线很显而易见的是林栀,岑家家主和岑夫人对此心知肚明,却偏偏想了这个办法去对付林栀。
“岑、寒、重!你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你现在已经疯到了目无尊长的程度了吗?”岑家家主见不得岑寒重这样和他们说话,岑家家主和岑夫人今天之所以那么做,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岑寒重好的父母心,岑寒重不心怀感激就算了,还话里话外都在怪岑家家主和岑夫人,这让岑家家主无法接受。
“父、亲!我目中从未有过什么尊长,所有的谦逊有礼都是装的,我本性是什么样的,你和母亲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岑寒重撕开岑家家主和岑夫人一直引以为傲的面具,他将这虚伪的面具撕的粉碎,直接将它们扔在了岑家家主和岑夫人的面前,像是在告诉他们,他岑寒重以后都不会再装了。
“你、你、你......”岑家家主被气得半死,他用手指指着岑寒重,口中“你、你、你......”说个不停却又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低声自语的喃喃,“逆子、逆子、逆子......”
“父亲,岑家的掌权者早已不是你,我有能力做到我想做的一切,我真诚的告警你,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要不然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岑寒重眼神阴冷的看着被气得身子软弱无力的岑家家主,岑寒重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毒,丝毫没有因为岑家家主是他亲生父亲而让步、留情的意思。
“母亲,栀栀喜欢你院子里面的花,如果她去你院里赏花,你别惊扰了她。”岑寒重对岑夫人也有想要叮嘱的话,不过岑寒重在面对岑夫人时,态度明显温和了一些。
“你、们,好自为之。”岑寒重最后是对秦雨梦和方识乐说,“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会,杀了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的话,换成其他人说这句话秦雨梦和方识乐听了只会觉得是笑话,可这话偏偏是岑寒重说的,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实性。
岑寒重说完不看几个人的的表情,也不在乎几个人的反应,直接揽着林栀转身离开,和林栀说话时岑寒重一脸温柔,含情脉脉的看着林栀,“今天可能要幸苦夫人陪我去睡花房了。”
“......”看着林栀和岑寒重一起离开的背影,岑家家主和岑夫人面面相觑却又相顾无言,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一起离开林栀和岑寒重住的岑家老宅东院。
林栀和岑寒重、岑家家主和岑夫人都走了,反而留下了秦雨梦和方识乐两个处境尴尬的捉鬼师。
秦雨梦和方识乐两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秦雨梦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醍醐灌顶,“我算是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而是让我们两个来了。”
“......好吓人......”方识乐刚刚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终于得到舒展,像是劫后余生,随后感慨人生真不容易啊......
“这岑家少当家......”秦雨梦一说起岑寒重,就想到岑寒重刚刚那个丧心病狂的样子,欲言又止,“怎么说呢......”
“......假面绅士。”其实秦雨梦对岑寒重的第一印象还挺好的,谦谦公子,初见时,秦雨梦觉得岑寒重的品行和相貌都是极好的,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岑家少当家疯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道貌岸然。”方识乐评价岑寒重明显比秦雨梦更直接、更不可客气,对于来说方识乐岑寒重和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贵公子没什么差别,可偏偏就是这样不堪的人既然能有林栀那样的妻子,这毫无疑问的更令方识乐厌恶。
“......”秦雨梦听到方识乐对岑寒重的评价,看着他愣了一秒,最后也没说什么。
“......林栀......”方识乐却不管秦雨梦是怎么想的,他发呆的喃喃自语林栀的名字,忽然想到在岑家主宅时和林栀相遇的场景,她叫林栀,她的名字,林栀。
“岑家的少夫人。”秦雨梦其实对林栀印象深刻,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对,应该是说,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鬼魂,“真是……清冷如仙,我见犹怜啊。”
闻言,方识乐立刻用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向秦雨梦投去认可和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