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澜儿这到底去见的什么人啊，这么神秘。”
“聚宝楼的楼主，和纪大小姐。”
“什么？聚宝楼楼主？澜儿何时识得那贵人！”
“上一回那楼主派了钱掌柜带着谢礼过府，说是受了澜儿的恩，澜儿收下了那谢礼，这回那楼主又说前两日再次受了澜儿的恩，特此约她一叙，当面感谢一番。”
“你怎么没和我提起过这事？”
“那不是怕那楼主认错了人嘛，万一是真的认错了，那谢礼岂不是要收回的么，故而澜儿就把那谢礼收了起来，方才钱掌柜来，还以为他是来收回谢礼的呢，吓了我一跳，还好是因着别的事。”
“那楼主是男是女？若是男的，此等缘份可不能放过啊。”
“你没听外头都在传聚宝楼楼主的事吗？人家早已嫁做人妇了，你歇了这念头吧。”
“哎呀，做不成夫妻，做姐妹也是可以的。你瞧那纪大小姐不就是与楼主较好么，除了那凌大小姐，澜儿都不与人往来，多几个朋友也好，往后有事也有个商量。”
“说的也是。”
云一澜进了船舱后，见里头只坐着纪寒双一人，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圈画舫，发现就只有她们几个在这里，并没有面生的。
试探着问了一句：“寒双？楼主她……不在这里？”
纪寒双伸手请她坐下，浅笑道：“她早就来了啊。”
云一澜闻言歪了下头，“嗯？”
随即便张着小嘴，指着纪寒双惊讶道：“你……你就是楼主？”
“嗯呐，惊不惊喜？”
云一澜闻言把身子放松下来，“所以你上回让钱掌柜送我那套头面，就是为了报白雪斋的恩？”
“对啊。”
“可是那一百两你不是没收嘛，怎的如此破费，何况那头面可不止一百两！”
纪寒双朝她眨眨眼，“那不一样，你当时确实是“帮”了我啊，帮我完成了那一场戏。”
“噗嗤～你啊，可真是！”
“聚宝楼答谢宴那日和百花宴我都没见你戴那套头面，本以为你是不喜欢呢。”
“不是不喜欢，而是我与楼主素不相识，更别谈恩情一说，便以为她定是搞错了，万一哪日又收回去了呢？那头面就是烫手的山芋，我哪敢戴出门啊。”
“这下子你可定下心了吧，可以堂堂正正地戴出去了。”
“嗯。”
纪寒双从身后搬出一个箱子，放到桌上。
“寒双，这是？”云一澜疑惑道。
“这是这次的谢礼啊，百花宴你敢当着皇后和太子的面说出实情，助我大哥脱困，这盒子里头的东西虽不贵重，却是我的心意，你收下吧。”
“我不过就是说出了自己看到的罢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收下吧。”
云一澜打开箱子一看，只一眼就差点被里头的东西闪瞎了眼，赶紧合上了盖子。
她身后的丫鬟更是没见过这泼天的财富，差点迷晕了眼，双脚都快站不稳了。
绿衣见她这般受不得刺激，便拉着她去船头坐着吹吹风，平静平静。
“寒双，这！”
“是俗气了点，你若是不喜戴引人夺目的首饰，可以给云夫人戴啊。”
云一澜咽了下口水，“不是！这太贵重了！上回那套就已经够还好几次恩的了！这箱子里头的都够买下好多个云家了……”
“啊？这样吗？没事，就当作是给你的添妆了，日后你若出嫁，就戴里头的首饰吧，这样夫家看你的嫁妆都这么丰厚，定不敢欺负你。”
“啊这……”即便是添妆，估计是自家的父亲也拿不出万分之一来。
“别磨磨叽叽的，爽快点。”
云一澜被她这么一“凶”，吓得点了点头，“哦，哦哦。”
纪寒双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寒双，阿栖与大公子定亲的事，之前从未听她提起过，我是百花宴才知晓的，本想与她道喜，不巧宴上发生了那种事，我也不好多说。昨日本想去太师府找她，出门前又听说大公子上门下聘，便又没去。”
“嗯，昨日我和外祖父也一道去了，外祖父还把阿栖母亲也治好了。”
云一澜闻言开心地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想必她这段时日定是忙着照料凌夫人了，我改日再去向她道喜吧。”
“嗯，下次叫上我，我和你一道去。人多热闹点。”
“好。”
“我本是想亲自到你府里去答谢的，但是近几日我锋芒太盛，就怕给你惹来闲话，便让钱掌柜把你请到这儿来了。希望你别怪罪才好。”
“没事的，云家本就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名门，爹爹他不是什么拜高踩低的人，做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云家不怕什么闲话。”
“那便好，既如此，改日我若是得空了便递上帖子去你府上找你玩。”
“直接来便是，不用递什么帖子的。不过你和寒王过两日便大婚了，就怕日后你也没什么空了。”
纪寒双这才想起，零释冽这演的傻子还是个三岁宝宝，自然是离不开媳妇儿照料的，便改口道：“嗯，是啊。”
“若是你在寒王府里闲着无趣，可以让人传话来召我们过去陪你啊，相信寒王他这么依赖你，定不会介意你约上好友相聚的。”
“好。”
“昨日我听闻聚宝楼楼主与千灯有私情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好在钱掌柜又出来证言说楼主已为人妇，又想起你和楼主有交情，还以为楼主是陶夫人呢，还真想不到，原来就是你。
你和千灯是早就知晓有人传言说你们有私情的事，这才让钱掌柜出来证言的吗？千灯她预知到了什么是不是？”
“嗯，是太子的人干的。”
云一澜闻言稍稍思索一番，捋了捋近日来发生的事。
“皇后娘娘属意千灯和阿栖为太子侧妃，陶凌两家赶在百花宴前一日定亲，想必皇后娘娘和太子也猜到是千灯把预言告知了凌太师吧。
这么说，百花宴上大公子被污蔑，也是太子授意凌二小姐给大公子施的幻术了。若是大公子娶了香琴，既能给皇后娘娘当眼线，又能离间大公子和阿栖，这招着实阴险。好在你假借和楼主的交情让阿天助大公子脱困，不然陶家便入了太子的套了。
聚宝楼，陶家，太师府，还有夜家，算是彻底惹怒太子了。太子不是个好相与的，想必后头还有不少事儿，太子既想到要对聚宝楼下手，改日他也会对你们几家下手。
陶家和夜家人才辈出，就是太师府人丁单薄，且阿栖她父亲不是个能撑得住事儿的，老弱病残，我若是太子，便会先对太师府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