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山西喜县礼元镇裴柏村裴家所在之地后,宋献策先与裴家其他话事人会面。他对这些话事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迅速赢得他们的支持,而后才准备面见老太君。
踏入裴家大堂,宋献策见还有旁人在场,不便表明身份,便神色恭敬地递上拜帖。老太君接过拜帖,目光闪烁,看罢后,便让那几位青年才俊出去了。
待众人离去,宋献策这才表明身份:“老太君,晚辈宋献策,现于龙虎大将军林振兴麾下效力。乃是参谋团的参谋长之一”老太君也可以理解为军师,老太君一听,眉头微微皱起,本欲直接赶人,但念及林振兴曾救过自己的外孙女,还是忍住了,问道:“宋军师今日所来何意?”
宋献策微微欠身,说道:“老太君,实不相瞒,我龙虎大将军与陈凤仪姑娘因一段缘分而结识。当年在山东,大将军偶然路过,恰逢陈姑娘遭遇仇家追杀,杀手来势汹汹,陈姑娘的护卫难以抵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幸亏大将军现身以无敌的武力将来犯的杀手全部解决,救下陈姑娘一命后,未及相见便匆匆离去。自那之后,陈姑娘四处打听救命恩人的下落,终是知晓了林将军的身份,而后二人开始书信往来。那一封封信笺,满载着彼此的牵挂与倾慕,他们在信中互诉衷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情愫也在这一来一往间悄然滋长。前些日子,陈姑娘守孝完毕,特来拜谢大将军当初的救命之恩,言谈之中,大将军得知老太君正在为陈姑娘物色夫婿人选。想必刚刚那几位便是陈姑娘口中所谓的青年才俊了吧。在晚辈看来,他们虽有几分才学,然不过是一介腐儒书生罢了,哪有龙虎大将军的英雄气概与雄图伟略?实不相瞒,宋某之前乃是行走江湖的术士,这相人之术乃是宋某的看家本领。在大将军府上,有幸见到陈姑娘,宋某自认多年的江湖行走向人无数,这陈姑娘真乃千年不出的超凡脱俗之女子,普通人根本就配不上陈姑娘。想必老太君培养了陈姑娘这么多年,也知道她的资质到底如何,也不想她嫁给这些个凡夫俗子吧。想必老天爷让这样精彩绝艳的女子出现在世间,就是为了配我龙虎大将军这样万年难遇的圣明之主,否则,当初为何会被我龙虎大将军所救?说实话,以当时的情况,若非我龙虎大将军在场,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救下陈姑娘,这就是天定的缘分。”
老太君微微不悦,说道:“这几位青年才俊皆是名门之后,饱读诗书,才学过人,品德亦佳,怎会如你所言那般不堪?”
老太君虽嘴上说那几个青年才俊不错,心里却不这么想,甚至在宋献策说完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之色。陈凤仪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智慧,无一不是她活了七八十年平生仅见的奇女子。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外甥女时,就深知此女定然不凡,故而将其带在身边悉心培养。她能成为裴家老太君掌控裴家这么多年也算是女子当中的翘楚了,掌握的经验与知识,普通人一辈子也学不会,谁知陈凤仪聪慧过人,短短几年便将她七八十年积累的经验知识学去,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此优秀的女子,她自然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所找的这些青年才俊,皆是裴家之人或娘家之人。如此优秀的女子,谁娶到家族定当兴盛百年,要说相配,她寻来的这几个确实难以匹配陈凤仪的卓越。当配一国皇后,母仪天下才契合她的身份才学,难道真是天意?
宋献策不慌不忙,面带微笑,侃侃而谈:“老太君,容晚辈细细道来。如今天下大乱,非有雄才大略者不能定鼎乾坤。大将军受天人传授,拥有一虎之力,纵横沙场,战无不胜。其率领的龙虎军纪律严明,所到之处,百姓纷纷拥护。如今长江以南,大半已入龙虎军之手,百姓安居乐业,税收丰盈。往昔大明盛世,全年税收不过两三千万两,现今江南一隅未全定之地,税收已近五千万两,待龙虎军完全统一,长江以南地区,三年后的税收,据财政部门的统计,起码在几亿两。此皆大将军之功。在政治上,大将军革新吏治,选贤任能,不论出身,唯才是举,手下贤能汇聚;民生方面,兴修水利,推广农耕新技术,粮食产量倍增,且轻徭薄赋,百姓富足;科技生产亦大力发展,工坊林立,商贸繁荣。以往各朝各代税收不明,因为自古以来皇权不下乡,所以底层的百姓很难听到真正皇帝的声音,都是那些贪官污吏说了算,而我龙虎大将军一改这个弊端,培养了大量的基层管理人员,这些基层管理人员定期在各村镇组织集会,宣讲大将军的政策与惠民举措。他们还负责调解民间纠纷,使得百姓无需再忍受冗长的官司流程,能在当地就得到公正的处理。而且,通过这些基层人员的反馈,大将军能及时知晓民间的需求与困难,迅速做出应对之策,真正做到了上下一心。”
老太君反驳道:“宋军师,我可是听说,龙虎军的税收政策,可是有史以来最高的,竟然要百姓收成的三成作为税收,也是以往盛世王朝未有之事。”
宋献策从容回应:“老太君,这就有所不知了,虽说这个比例有所偏高?但要知道,除了这个税收之外,农民百姓就没有其他税收了。相比各个朝代所加持在百姓身上的各种琳琅满目的苛捐杂税,实在是减少了太多。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税收收上来之后,大部分会用作当地的基础建设,支付劳役的工钱,不像以往农民所承担的劳役都是白干活的,还要自带口粮。如今,这些可都是大将军掏的钱。而且龙虎军治下的平民百姓,一年土地最低的收入也在 30 两以上,据大将军所说,现在还是小冰河时期作物的收成有所减少的缘故,若是遇到风调雨顺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