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齐炳春偏头,“金姐,不会是那个小孩把你逼成这样吧?”
“你可是武尊,我记得是到了第九小境界吧?”
金泽兰喝完一杯茶水,点头。
“那小孩不简单,脚上功法奇特,竟然能追上我。”
“我甩了好久,才终于甩掉他。”
齐炳春大张着嘴,“那小孩看着五六岁,实力这么强劲吗?”
黄石头插嘴道:“正好可以收到咱们武派,除了医派,另外三派都没人呢。”
金泽兰不赞同地摇头,“不能收,那孩子似乎是忘记怎么运用武气,全程用的都是脚上功夫。”
“没有动用武气都能追上我,这孩子武者境界肯定极高。”
“说不定……”
金泽看朝齐炳春看一眼,两人突然沉默。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黄石头看一眼齐炳春,又看一眼金元霜。
“怎么了?”
“大家都是同门的,有什么不能说吗?”
齐炳春叹气,“这是研究院和京市几大家的机密,知道的无关人等都死得差不多了。”
黄石头慌忙说:“那我不想知道了。”
金元霜啧一声,食指和大拇指捏到一起,举到黄石头面前。
“你那胆子,估计比针眼都小。”
黄石头一把打掉金元霜的手,反驳道:“瞎说,我可大了!”
两个小辈这么一打闹,齐炳春和金泽兰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
“研究院每年招收许多武者紊乱症患者当志愿者,这事你们都知道吧?”
黄石头点头,“知道,电视上、短视频上,每天都能刷到研究院的招募信息。”
“想不知道都难。”
齐炳春咬咬牙,“明面上的志愿者一般都是二十多岁往上的年纪,但是暗地里,连刚出生的小孩都有。”
花泽西皱眉道:“什么意思?”
齐炳春几次张嘴,蹦出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眼眶变得通红。
金泽兰接过话头,“我来说吧。”
“五年前,有人潜入研究院,发现研究院在用新生儿做实验,为了研究武者紊乱症的发生过程。”
“那人冒死把资料传给京市各大家族,金家和齐家都收到了。”
金泽兰说了两句,也说不下去了。
花泽西淡淡道:“你们都装作没收到。”
金泽兰咬着后槽牙,重重地点头,“是,我们都是懦夫。”
“后面三上家出来主持大局,京市几大家和研究院一起,隐秘地开了一场协商会议。”
“研究院高层承诺把孩子们都放回家,不再拿孩子做实验。”
“京市几大家,把研究院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但是没多久,研究院起了一场大火。”
“当时死了不少人,死的人里有研究院高层领导、工作人员,甚至还有路过研究院的无辜人……”
“一场大火,把研究院烧得一干二净。”
“后面挖出来烧焦的尸骨,夹杂了一部分几岁孩子的骨头。”
花泽西冷声道:“研究院背地里,还在拿孩子做实验。”
金泽兰沉痛地点头,“是,但是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他们澄清说,那些都是流浪狗、流浪猫的骨头。”
齐炳春忍着怒火,“我当这么多年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就是孩子的骨头!”
“研究院太肆无忌惮了!”
金泽兰垮下肩膀,“我们收到的资料中,记录了一些研究院对孩子进行的实验。”
“实验显示,其中有一些孩子,突然拥有惊人的武气值,仿佛是不用修炼,一瞬间就获得了大量武气。”
“资料的记录不完全,所以我们也很难判断,这些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巷子里那个小孩,出自研究院。”
金泽兰表情严肃,“花医生,这个孩子,不能收。”
“和研究院扯上联系,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齐炳春也是一脸苦口婆心的表情,“我们几大家都奈何不了研究院,师父,这人的确不能收。”
花泽西挑眉,“我也没说我要收,那小孩在对面医馆里过得好好的。”
“我硬要收人家为徒,多好笑。”
金泽兰和齐炳春一愣。
是啊,花泽西一直没有说要收徒,只是黄石头在一旁起哄。
他们被研究院吓得自乱阵脚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花泽西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对这个小孩起了点兴趣。”
“走,去拜访一下周围的医馆。”
“金奶奶你在和济堂休息就好,你去了,可能会被认出来。”
齐炳春说:“那我留下来照顾金姐。”
花泽西让黄石头买了些果篮,走街串巷去了。
前面几家小医馆和和气气的,说的都是场面话。
只是眼底藏着一丝嫉妒与不满。
和济堂一开,他们这些小医馆就更难存活了。
后面几家小医馆直接避而不见,宁愿把门关起来,让病人堵在门外,都不愿意收下花泽西的果篮。
面前小医馆的门被狠狠关上,黄石头黑着脸,退到花泽西身边。
“师父,咱这是热脸贴冷屁股。”
花泽西摇头,“没事,走,前面就是那小孩在的医馆吧?”
黄石头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唠叨。
“等我们开张了,我肯定要再提着果篮,去后面这几家好好炫耀。”
金元霜没好气地说:“你让师父省点心吧,都已经四面树敌了,还要往敌人伤口上踩?”
“你是怕师父太闲吗?”
“真够坏的。”
他们都觉得花泽西的和济堂能开起来,且会开得红红火火的。
他们坚信,花泽西就是有这样的实力。
到了小孩在的医馆,黄石头高喊:“有人吗,和济堂来访!”
医馆很小,露在外面的面积估计只有二十平。
后面用屏风挡起来了,看不出来有多深。
墙壁和地面都没有装修,只糊了一层水泥,角落里水泥裂开,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红黑砖头。
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女人走出来,她皱起眉头。
“和济堂的人?”
黄石头扬起笑容,把果篮双手递上去。
中年女人看到花泽西,冷笑一声,啪地一下,把果篮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