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试试?”
沈千瑶见沈老太太神色发愣,轻声提醒道。
一旁的李嬷嬷立刻把食物盒子递到沈老夫人跟前。
“哎,好。”
沈老夫人回过神来,从食盒中拿起一块香煎土豆饼,轻咬一口。
酥脆的外皮,在她齿间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内里却软糯香甜,土豆独有的清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沈老夫人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说道:
“这饼煎得倒是不错,外酥里嫩,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味道也甚为可口。”
她一边吃着一边道:“你这丫头,何时学来的这般手艺,连祖母都被瞒在鼓里。”
沈千瑶微微垂首,轻声说道:“祖母,或许是您从前对千瑶关怀未及之处。
其实孙女于吃食一途颇感兴趣,也略有钻研,只是未曾有机会在祖母面前展露。”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由转念,以往自己对这丫头确实不多理会。
她那时又蠢又笨,又时常闹出些笑话,反倒让她心生不悦。
何况并非亲孙女,诸多事务便都未放在心上。
如今细细思量,这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巨大,令她有点恍惚。
这般天翻地覆的转变,说她是妖邪附体,她都信。
可上次连那闻名遐迩、颇具威望的云隐道长都前来查看过了,也并未判定她是妖邪啊!
她虽这般想着,但嘴里没停。
身旁的李嬷嬷瞧着平日里进食甚少的老夫人,此刻竟食欲大振,连尝了几样食物。
想来那食物定是好吃得紧,加之那香味扑鼻而来,李嬷嬷不由得又咽了咽唾沫。
“祖母,千瑶有一事相问。我母亲嫁妆里,那城外郊区的荒地,这些年您可有在上面经营作物?”
沈千瑶轻声问道。
沈老夫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她问这个。
莫不是嫌她没交付这些年的盈利?
她定了定神,说道:“瑶儿啊,虽说祖母将你母亲的铺子、田地等拿来经营打理,可那些铺子的收益着实微薄。
有的仅能勉强维持,仅够养活店内的伙计,有的还略有亏损。”
她顿了顿,
“至于城外郊区的那块地,虽说面积颇大,只是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祖母对农事又不精通,便一直荒废着。”
她说的并非全然虚假,城外郊区的那块地,她确是任其荒芜。
因其太过偏僻,想要出租都无人问津。
而城内的那几间铺子,也不过是在勉强维持,虽不至于亏损,但盈利也寥寥无几。
沈千瑶惊讶,“丢荒了呀!”
她心下暗喜,如此一来,事情便好办多了。
回到云瑶院中,天色已晚了。
今日晌午吃得太饱,所以此时也并未觉出饥饿。
她心中不禁感慨,在这没有电的时代,又逢冬日,日短夜长,天一黑便意味着一日即将过去。
不过,这对她而言并无妨碍,她有独特的“电灯”。
从空间购得的,带触电瓶的 LEd 灯,节能又省电,一次电便能使用好多晚。
她也曾思量着将这破败的云野院彻底翻修改装一番,
可念头一转,自己即将大婚,便又觉得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她以前的院子,虽说如今沈千兰已嫁入三皇子府为妾室,可她回门仍需居于此处。
沈千瑶心想,眼下也差不多是时候将院子收回了。
即便自己日后不住,打上封条也绝不让她们再踏足。
眨眼间便到了就寝时分,沈千瑶瞧了瞧她的小猪闹钟。
刚准备熄灯,便看到那人来了。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黑衣。
萧煜寒步入院子后,利落地扯下面巾,径直走到她身旁。
“本王听闻,今日王妃在此处吃吃喝喝,怎的没本王的份?”
沈千瑶没好气地回应:“你不是去城外种地了吗?”
萧煜寒嘴角上扬,“这是两码事,本王理应也有一份。”
沈千瑶无语,她随即从空间拿了几盘今日那种点心出来。
萧煜寒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接过点心搁置一旁的桌上。
转瞬,他猛地一把将沈千瑶拥入怀中,带着一丝孩子气道:“本王想吃你亲手做的。”
沈千瑶:“……”
怎么还撒上娇了?
以前那个傲娇、高冷,仿若禁欲系神只的摄政王呢?
“别闹,此刻已然夜深,改日再做与你吃。”沈千瑶无奈,轻声哄道。
“也罢,那本王便暂且勉为其难,先将就着。”
萧煜寒松开她,在桌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沈千瑶凝视着那张仿若谪仙的面庞,此刻却因这世俗的烟火气息,而显得别样生动。
待吃饱喝足,他道:“咱们 睡觉吧!”
沈千瑶:“啊?”
这氛围,怎么感觉老夫老妻似的?
萧煜寒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顺势抱她躺在床榻上。
他侧身而卧,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双眸中闪烁着探究与戏谑的光芒,悠悠问道:
“你这两日可有思念本王?”
沈千瑶的脸颊瞬间微微发烫,眼神慌乱地躲闪着,矢口否认:
“没有,你少自作多情。”
萧煜寒却不肯罢休,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蛊惑的气息再次追问:
“真的没有?”
沈千瑶的心陡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就在她满心慌乱、不知所措之际,萧煜寒猛地翻身上前,温热的双唇已然贴了上去。
良久,
“唔……”
沈千瑶闷哼一声,嗔怪道:“你压死我了!”
萧煜寒却坏笑着提议:“那……换你压我?”
沈千瑶又羞又恼,怒骂:“无耻!”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的情形,不禁莞尔,转而调侃:
“某人那晚功课都未曾做好,便贸然行事……也不知如今做好了没?”
不提此事倒也罢了,这一提,萧煜寒那冷峻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赶忙翻身而起,清了清嗓子,道:
“本王这两天下地劳作,浑身脏兮兮的,还未曾沐浴洗漱。今日且先饶过你,改日再与你好好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