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才刚给村子的屋檐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平日里安宁得如同熟睡婴孩的村口,此刻却被一片乌压压、透着股子蛮横戾气的身影给搅得仿若煮沸的热粥,喧闹、慌乱与肃杀之气肆意翻涌。那群山匪,仿若一群从恶沼泥潭里爬出的饿狼,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朝着村子扑来,马蹄声“哒哒哒”地敲在地上,震得人心都跟着发颤,扬起的尘土像不祥的乌云,滚滚蔽日。
站在村口了望台上的二柱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惊恐,扯着嗓子嘶吼:“山匪来啦!大伙快抄家伙啊!”那声音因为极度紧张,都破了音,尖锐得像划破玻璃的锐器,在村子上空凄厉回荡。
村子里瞬间像炸开了锅,鸡鸣狗吠,孩童啼哭,大人呼喊,乱成了一团麻。老族长拄着拐杖,脚步匆忙却又因焦急而有些踉跄地赶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平日里沉稳得如同古松的他,此刻额头也满是细密汗珠,皱纹里都藏着深深忧虑,可还强装镇定,大声呼喊:“大伙莫慌,按之前商量好的,各就各位,林羽那孩子会有法子的!”
林羽这边,在自家小院里刚完成灵力的一轮温养,正握着那柄宝贝似的废品剑细细端详。这剑,剑身是由数块参差不齐的断剑碎片拼接铆合而成,缝隙间还填着他精心淬炼的灵胶,在日光下,那些拼接之处竟似有神秘符文若隐若现,剑柄则是用一段摩挲得油亮的废铁链缠绕加固,尾端坠着一颗从旧法宝上拆卸下的黯淡灵珠,虽说模样瞧着破旧寒酸,可在林羽手中,却似蕴含着千钧之力,是他抵御外敌、守护家园的“秘密王牌”。
听到外头山匪来袭的动静,林羽深吸一口气,心脏“砰砰”跳得像敲急鼓,既忐忑又决然,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乡亲们待我不薄,绝不能让这群恶匪伤了大伙!”言罢,攥紧剑把,大步跨出小院,身影挺拔得像出征的将士,透着孤勇与坚毅。
刚到村口,就见山匪前锋已近在咫尺,那打头的匪首,绰号“独眼龙”,身形剽悍得像头蛮牛,满脸横肉,一道狰狞伤疤从眼罩下延伸至嘴角,配上那闪烁寒光的大刀,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煞神。他瞧见林羽孤身一人挡路,先是一愣,随即仰头狂笑,声如破锣:“哈哈,小子,你莫不是吓傻了,敢单枪匹马拦爷爷们的路,今日这村子,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把你那些藏着的宝贝都献出来,爷爷还能饶你一命!”
林羽冷哼一声,毫不畏惧,扬起下巴,目光如炬直视对方,高声回道:“呸!你们这群作恶多端的山匪,想祸害村子,先过我这关,我这剑可不答应!”说罢,手中废品剑一横,剑身轻颤,灵力顺着剑刃游走,发出“嗡嗡”低鸣,恰似困兽觉醒前的怒吼。
“独眼龙”被这一呛,恼羞成怒,脸色涨得紫红,像熟透过头的茄子,大吼一声:“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小子,进村抢宝贝!”言毕,一踢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手中大刀高高举起,裹挟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地朝着林羽劈下,那劲道,仿若要把空气都劈开成两半。
林羽不慌不忙,脚底轻点,侧身一闪,犹如灵动的飞燕,轻盈避开凌厉一击。同时,手中废品剑沿着大刀刀身顺势一抹,剑刃与刀身摩擦,溅起一溜儿火花,“呲啦”声响得刺耳,一股灵力顺着接触点猛地反冲过去,震得“独眼龙”虎口发麻,大刀差点脱手,他惊愕得瞪大了独眼,满脸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这破剑哪来这么大能耐!”
林羽趁他慌乱,脚尖点地,欺身而上,废品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弧线,恰似暗夜流星,剑身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如燃烧的灵火,带着他积攒许久的灵力,狠狠刺向“独眼龙”胸口。“独眼龙”惊恐万分,匆忙用大刀抵挡,可那废品剑的灵力仿若汹涌浪潮,冲破他的防御,“砰”的一声,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尘土飞扬。
后头的山匪们见状,都傻了眼,原本嚣张的冲锋之势瞬间停滞,面面相觑,像一群无头苍蝇,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满是惊愕与畏惧。有几个胆小的,双腿都开始打哆嗦,手里的武器都拿不稳,“哐当”掉在地上,声音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村口显得格外刺耳。
村里的乡亲们躲在防御工事后面,瞧着林羽这般英勇,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欢呼。
“林羽好样的!”
“咱村子有救啦,林羽把这恶匪头子都给打飞啦!”
欢呼声此起彼伏,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给林羽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原本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笑意。
可山匪们哪肯轻易罢休,“独眼龙”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血水,满脸狰狞,嘶吼道:“都愣着干啥,给我继续冲,他就一个人,咱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在他威逼下,山匪们又重整旗鼓,呐喊着再次冲了上来,只是这回,眼里多了几分忌惮,脚步也没了先前的莽撞。
林羽见此,眉头微微皱起,心知这才只是开场,硬仗还在后头。他环顾四周,见村口堆满了之前设下的防御之物,灵机一动,手中剑指天,口中念念有词,灵力如丝线般从剑身涌出,飘向四周那些废弃的农具、断木枯枝。刹那间,这些平常不起眼的物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纷纷腾空而起,在林羽头顶盘旋飞舞,发出“簌簌”声响,仿若一群听令的亲兵。
“哼,尝尝这招!”林羽大喝一声,手中剑猛地一挥,灵力丝线牵引着那些杂物,如暴雨梨花般朝着山匪们砸去。断木像粗壮的棍棒,狠狠砸在山匪身上,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废弃农具则像利刃,划破他们的衣衫、皮肤,虽说伤口不深,可也疼得他们龇牙咧嘴,阵脚大乱。
“这……这是啥妖法!”山匪们惊恐叫嚷,试图用武器抵挡,可这漫天飞舞的“废品暗器”防不胜防,一个个被砸得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林羽趁势追击,身形如电,穿梭在山匪群中,废品剑寒光闪烁,所到之处,灵力激荡,山匪们纷纷倒地,哭爹喊娘。他施展出一套自创剑法,剑招灵动多变,时而像灵蛇蜿蜒,刁钻狠辣;时而似猛虎扑食,刚猛凌厉,让山匪们应接不暇,毫无还手之力。
村里的青壮年们瞧着林羽这般神勇,士气大振,也纷纷从防御工事后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棍棒、锄头,呐喊着加入战斗。大壮挥舞着一根粗壮木棒,一棒砸在一个山匪脑袋上,把那山匪砸得眼冒金星,瘫倒在地,还边砸边喊:“让你们来祸害村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铁牛和几个伙伴配合默契,用绳索绊倒山匪,再补上几拳,揍得他们满脸痛苦,跪地求饶。一时间,村口喊杀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战歌”,山匪的前锋部队在林羽与乡亲们的联手下,被杀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残余的山匪像丧家之犬,屁滚尿流地往后逃窜,边跑还边回头张望,生怕林羽追上来。
林羽收了剑,望着逃窜的山匪,长舒一口气,脸上虽有疲态,可眼神透着欣慰与自豪。乡亲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夸赞个不停。
“林羽,你可太厉害了,这剑法,这本事,咱村子能保住,全靠你啦!”
“是啊,要不是林羽,咱们今天可就遭殃了,真得好好谢谢他!”
林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大伙都别客气,村子是咱们的家,守护家园,本就是我们每个人的事儿,我不过是出了份力罢了。”
老族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眼眶泛红,拍了拍林羽的肩膀,声音略带哽咽:“林羽啊,好孩子,你今日这壮举,救了全村老小,这份恩情,大伙都记在心里,以后,你就是咱们村子的大英雄!”
林羽赶忙扶住老族长,谦逊道:“族长,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现在山匪前锋虽退了,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得加把劲,巩固防御,以防他们再来。”
众人纷纷点头,正准备回村整顿,突然,从山匪逃窜的方向,传来一阵诡异的号角声,那声音低沉、悠长,透着股子神秘且阴森的气息,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在山谷间回荡,让人心头一紧,刚刚放松些许的氛围,瞬间又凝重起来。
“不好,这山匪怕是还有后招,大伙小心!”林羽脸色一变,握紧手中剑,目光警惕地望向远方,身形再度紧绷,宛如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新一轮挑战。
果不其然,随着号角声起,原本逃窜的山匪又折返回来,不过这回,他们阵形大变,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神秘人,此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色灵力,如烟如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看不清面容,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哼,小子,你有点能耐,不过今日,遇上我,你这村子还是难逃一劫!”黑袍人声音沙哑暗沉,像磨砂的石头,透着冰冷与威胁,话语间,手中黑色灵力聚成一团,形似狰狞鬼脸,张牙舞爪,朝着林羽缓缓推来,所过之处,地面被犁出一道深深沟壑,尘土飞扬,尽显强大威力。
林羽见状,心下大惊,深知此番遇上了劲敌,可他毫无退缩之意,咬咬牙,将灵力全力注入废品剑中,剑身上符文光芒再度大盛,璀璨夺目,与黑袍人的黑色灵力对峙,口中喊道:“不管你是谁,想祸害村子,我绝不答应!”一场更为激烈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生死攸关之际,林羽能否再次守护住家园,全村人的命运,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