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灏没想到,还真要定下了…他就是一时气话,从小没得到的关心,他就是…
“你若是难做,我也不强求。”
少年没有喊父皇,傅元擎也不怪罪他,从小在外的儿子,回来没感情,正常,养在身边十几年的,还不一定有感情呢。
“呵,还知道朕难做,太子之位,朕想让谁坐,就让谁坐。”傅元擎说的话,多少少了点底气,看了眼回回,眼里再次划过可惜的神色。
不过傅凌灏是回回的表外甥,怎么地,以后都少不了帮衬他一把,等他死了,这景国的未来,也算对他爹有个交代。
“既然没事,这八皇子回宫的消息,朕也该传下去了,对了,玉贵妃,太子的册封大典,朕交给皇后,你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皇后才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这种大典都是皇后操持,哪里轮得到她…对啊,轮不到她,皇上为什么要问她的意见呢?她只是一个妃子…难道…
郑静玉抬起头,开口犹豫地问道:“皇上,皇后还要操持腊八节的祭祀大典,这太子的册封大典,不如就交给臣妾?”
傅元擎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郑静玉,“你先起来,朕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你若是愿意接下这桩事,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后面很可能会面临着什么,朕想,你应该明白?”
面临什么?郑静玉不用想都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她招揽了下来,皇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正如八年前,她没放过她一样。
“回皇上,臣妾知道,臣妾也有信心。”
这个信心指的是迎接既然面对的腥风血雨,和始料未及。
傅元擎满意地点点头,只要回回还在侯府,他的心终归是有点偏向侯府的人的,毕竟,半个景国的气运都要靠回回撑着,慧觉大师这么说,就有他这么说的道理。
回回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个什么大典,很麻烦吗?皇帝姐夫还要问两次啊?
幸好不用回回干,嘿嘿嘿,“皇帝姐夫,这个册封大典是不是会有很多好吃的啊?”
傅元擎微微一怔,好吃的?他以前被册封时,是没有宴席的,其他国家也没听说过,册封大典还有宴席,不过,回回想吃,也可以有。
“是,到时候让你小玉姐姐好好安排,就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郑静玉微微一笑,“回回,小玉姐姐一定给你安排好多好吃的。”
“好的好的,谢谢小玉姐姐,糕糕外甥,你喜欢吃好吃的不?”
回回笑着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凌灏。
傅凌灏回过神,抿了抿唇,“嗯,喜欢的,回回妹…小姨,是不是你救了我,我想问下,我老师呢?”
“啊?回回没有见过呀~皇帝姐夫,糕糕外甥的老师,去哪里啦?”
傅元擎微微摇头,“朕不知道,下面的人只说,找到他的时候,身边只有三具尸体,可能其中一位,就是他的老师。”
傅凌灏心一沉,那么多人围攻他们,老师还给他挡了一剑,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老师胳膊上有一道旧伤疤,还少了一根小拇指,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吗?”
“可以,晚点来告诉你答案,朕就先走了。”
傅元擎起身,离开了宣宁宫,既然要宣布太子人选,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去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宣进宫,还有那天天称病的左丞相,朕要立太子。”
李绅刚把金疮药交给温白和温玄两兄弟,回来就听到皇上给了这么一个消息,压下心中震惊,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傅元擎要立太子一事,在众位大人得到旨意后,不过半刻钟,已经传的朝野皆知道。
几位皇子更是被自己的母妃,紧急叫进了过去。
坤宁宫,沈蓉心急地问着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吗?皇上要立谁为太子?”
“没有,御书房的门禁很严,不让任何人靠近,只是皇上是在宣宁宫离开后,才提的立太子一事,会不会和…宣宁宫那位有关?”
“不可能,八皇子那个贱种,还昏迷着呢,绝不会是他!”
“二皇子进宫没有?”
“母后,儿臣来了,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出什么事了?”
傅流云微微蹙眉,显然心里已经听说了立太子的事,正有些紧张。
沈蓉抓着傅流云的手,“你父皇要立太子,已经叫了三品以上的官员进宫议事,你…你上次见你父皇时,可有观察出他的意思?”
上次见父皇?上次见父皇还是为了那个血灵草的事呢,慧觉大师的案子还没破,父皇怎么就要立太子了?
“没有,上次父皇找儿臣,是有点别的事,并没有提及太子之位。”
沈蓉闻言,松开抓着傅流云的手,紧张地来回踱步,“你说,他怎么就突然立太子了呢?难道身体不好了?你说他会立谁为太子?大皇子闲云野鹤一个,回来也是个废物,三皇子?他是你的跟班,怎么可能当太子呢?还是说四皇子,四皇子的母妃就是个贱人,怎么有资格…”
傅流云揉了揉眉心,阻止了沈蓉的碎碎念,“母后,别说了,父皇自然有父皇的决断,不管是谁当太子,都只是乾坤未定,别急。”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旦立了太子,那些大臣们,难免见风使舵,倒戈相向。”
“若太子不是你,你外公他…还不知道又要怎么罚你。”
“母后!后宫不得参政,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还有,外公这几年已经没有罚我了。”
沈蓉面色微僵,“我这…母后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若是担心我,在我小的时候,怎么不帮我求情,你要是真的关心我,父皇传旨,让我搬去宫外的时候,你怎么静悄悄的只知道和女人抢男人。”
“啪!”
沈蓉气得一巴掌挥在傅流云的脸上,“你放肆!”
傅流云微微勾唇,舌尖顶了顶带血腥味的腮帮子,“儿臣只是想劝母后,想保全自己,就少管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