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学士府内
陆柔儿这几日来,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倦意所笼罩,身子变得愈发慵懒无力,平日里喜爱的活动如今也提不起丝毫兴趣,甚至连稍微动弹一下都显得那般艰难。
就连与她朝夕相处的贴身丫鬟彩儿都察觉到了这种异常,心中不禁感到些许诧异。
方氏一早来到陆柔儿的院子,却也只看到彩儿在外面守着,
手中还端着一盘酸黄瓜....
“彩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姐到现在居然还没起床吗?”
方琴一脸疑惑地看向一旁同样满脸紧张的彩儿问道。
只见彩儿惶恐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垂得低低的,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奴婢便如往常一般前来唤醒小姐,但小姐只是嘟囔着说自己乏累得很,根本不愿意起身。”
听到这里,方琴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之感。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缓缓地伸手推开了陆柔儿房间那扇紧闭的门扉。
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陆柔儿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未醒。
方琴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然后俯下身去,柔声细语地询问道,
“柔儿,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是真这样,母亲立刻就去给您请大夫过来瞧瞧。”
此时,陆柔儿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
陆柔儿半睁着眼,摆了摆手,
“母亲,您来了,不必了,许是近日没休息好。”
然而方琴却不肯作罢,她凑近陆柔儿仔细看了看,只见陆柔儿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也有些迷离。
“你这样子母亲如何能放心,明日就是你跟太子的婚礼了,你这样子母亲心中不安!宫里将你的婚服送来了,你好歹也起来再试试?上次你不是说小了吗,这次改大些,你洗洗脸起身试试。”
随后方琴朝着门外的彩儿喊道,
“彩儿,去打盆水来给小姐洗洗脸。”
陆柔儿揉了揉眼,也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了些,
“母亲,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疲惫,您不必太过担心。”
方琴却不为所动,她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女儿,眼中满是关切,
“柔儿,明日就是你与太子的婚礼,万万不可出差错,要不还是叫刘大夫来看看吧?”
陆柔儿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母亲,您就不要多事了,我都说了我没事...”
刚说完,她一阵恶心袭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着急的从床上坐起来拿着痰盂吐了起来,可吐了半天也就吐了些酸水。
“彩儿!彩儿!本小姐要的酸黄瓜呢?怎么还没送来!”
陆柔儿生气地喊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就在此时,只见彩儿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那娇小的身影显得有些慌乱。
“来了...”
此时的彩儿手中还端着刚打好的洗脸水,站在一旁的明嬷嬷连忙走上前来,从彩儿手中接过水盆,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旁边的桌子上。
听到陆柔儿急切的呼喊声,彩儿更是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将刚刚准备好的酸黄瓜端到了陆柔儿的跟前,怯生生地说道,
“小……小姐,来了来了。”
陆柔儿见状,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两块酸黄瓜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那酸酸脆脆的口感瞬间让她感到一阵清爽,之前那股令人作呕的恶心感也渐渐被压制下去了。
方氏关切地注视着陆柔儿。
看到陆柔儿那略显苍白的面容和微微颤抖的嘴唇,方琴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她轻轻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
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不安与忧虑。
陆柔儿稍稍缓过劲来之后,转身面向方氏,
“母亲,我的喜服在哪里呢?”
方氏闻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赶紧走到陆柔儿身边,满脸笑容地说道,
“来,柔儿,先洗把脸,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再去试穿喜服,看看是否合身。刘妈妈,快去把喜服端进来。”
刘妈妈很快将喜服捧了进来。
陆柔儿起身,由彩儿伺候着洗漱完毕,便开始试穿喜服。
可当喜服穿上身,方氏却发现原本宽松的腰部竟然有些紧绷。
方氏脸色一变,心中的怀疑更盛。
陆柔儿看着这喜服心中一阵不喜!
“这些裁缝到底是怎么搞得,不是改来改去还是不合适,母亲你看!”
陆柔儿嘟着嘴走到方氏跟前生气的叉着腰!
方氏的脸色变得凝重,她仔细检查着喜服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腰部的位置。
原本应该宽松的腰部现在却显得有些紧绷,这显然不是简单的裁缝失误。
“这喜服的确是按照你的身材量制的,现在看来,恐怕是有些问题。”
方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她转头对刘妈妈说,
“刘妈妈,这喜服眼下再送进宫怕是来不及了,就在府中改改吧,你去让府中的裁缝来一趟。”
刘妈妈连忙应声,快步走出房间去传唤裁缝。
陆柔儿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气!
方氏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柔儿,你最近是否有感觉到身体不适,或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陆柔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
“母亲,我最近只是有些疲惫,偶尔有些恶心,其他倒是没有其他不适。”
方氏脑海中重复着陆柔儿方才说的话......
“疲惫...恶心...恶心...”
“怎么了母亲?有何不妥吗?”
方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方氏强忍着震惊,遣散众人,单独留下陆柔儿。
“柔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陆柔儿瞪大了眼睛,
“母亲,这怎么可能,什么身孕...母亲你莫要胡说八道啊....”
尽管她嘴上如此说,但她心里却隐隐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