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殿下在,我就不打扰殿下与姜侧妃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玉良媛说着,就想转身。
突然想到林良媛,转过头,就听她说。
“既然玉良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打扰,改日再来同姜侧妃请安,麻烦替我转告姜侧妃一声,代我问安。”
“奴婢记下了,会的。”春柳应声。
玉良媛却是自来熟的凑到了林良媛的身边。
“瞧着你也是无事,不如去我那里一起吃酒暖身?这个天,围炉煮茶也是不错的,你觉得如何?”
“好啊。”
二人相视一笑,并行离去。
想来,想通了,在这东宫的日子也不该是无趣的。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不争不抢,有不争不抢的过法。
初八的宴,姜书翎没去。
名单是皇后拟的,前往宫宴的人还是很多。
忠义侯府的名额,还在。
姜舒婷望着萧祁礼身后空开的席位,眼底多了几分算计。
她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她想拉着忠义侯府一起完蛋,同时也要让姜书翎完蛋。
可有萧祁礼在,她的计划要如何进行呢?
她还是需要找皇后商量商量。
可皇后今日还是没有出现,只怕她如今自身难保。
若是无人帮她,她要如何才能保证大家一起死?
她亲自动手吗?
姜舒婷突然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扫了眼,是燕回程。
“你做什么?”
“你盯着太子殿下做什么?”燕回程生怕姜舒婷不要命的继续祸害侯府。
她已然害的莹儿今日不能出席了
若是她再做点什么,只怕忠义侯府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的眼睛吧。”
姜舒婷回头呛了一句。
都要死的人了,她怕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端起酒喝了一口,决定还是要去找皇后一趟。
皇后也得死!
初八的宴,开到很晚。
萧祁礼因为没有带着姜书翎在身边,有几个宗亲过来敬酒,他并未躲开。
“今年禹王殿下不在京城过年,太子殿下可要替禹王殿下的这杯也喝了。”
“王叔,你这是在责怪侄儿将萧辰彦赶出京城?”萧祁礼挑眉,周身萦绕着储君该有的冷冽之气。
虽然是晚辈,可气势不落于人。
想在他这里摆长辈的谱,那就完全找错人了。
宗亲王爷,虽有尊荣,却没有什么实在的权力。
本来就是想念叨几句的,听到萧祁礼这么强势,哪里还敢多嘴?
便只能打着哈哈,笑着奉承道:“哪里哪里,太子殿下做事,自然是有太子殿下做事的道理,禹王殿下离开京城,自然是有他该离开的原因。”
“王叔这不是苦于没人陪着喝酒吗?”
他又委屈的添了一句,目光幽怨的扫了眼萧祁礼,意思很直接,想让萧祁礼陪着他畅饮一番。
萧祁礼也是知道他爱喝酒的,并未介意。
“侄儿宫里还有人要照顾,王叔想喝酒,只怕要另寻他人了。”
王叔是从番地赶回来的,没在京城过年。
也没见过萧祁礼对姜书翎的样子,如今听说萧祁礼要照顾人,堆满肥肉的嘴角抽了抽一脸不信。
没听说过太子殿下还要照顾人的。
推脱的理由,都不找个好点的?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戳穿他。
毕竟,他是太子,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但又没忍住,多问道:“哦?王叔听说你新娶的侧妃怀孕了?孩子不是还没有生吗?你急着回去要照顾谁呀?”
“照顾她。”生不生,都要照顾。
萧祁礼睨了眼这位王叔,只觉得与他没话可说。
这酒,一杯都没必要喝了。
“她?莫非你又有了哪位新侧妃?”王叔朝着萧祁礼挑了挑眉,眼神意味深长中透着暧昧的调侃。
这太子,艳福不浅啊。
萧祁礼收回目光,很认真的应了一句。
“照顾孩子他娘。”孩子没生,但是孩子他娘一样要照顾。
说完,萧祁礼起身绕过他,走了。
王叔愣住了。
这…
照顾孩子他娘?
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呢?一个刚怀孕的婆娘,他知道怎么照顾吗?
他这么急着回去,指不定打扰人家休息呢!
真真是自作多情,还不如留下来与他喝酒。
华音殿内,灯火通明。
春柳为姜书翎梳头,夏竹伺候着她漱口净面。
“主子,太子殿下还没有回来,您要再等等吗?”春柳边为姜书翎梳头,边问她。
主子的墨发真好,柔顺乌黑,像是上好的绸缎,让人忍不住的想把玩。
“不等。”卷着一缕秀发在手指上打圈。
萧祁礼对她的心思,她大概是知道的。
可这才多久?
不过一年,她能信萧祁礼果真爱她吗?
她不能信。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保持着清醒的同时,也在清醒的感知到了自己对他的喜欢和依赖。
人的真心,是会打动人的。
萧祁礼那样一个人的真心,多难能可贵。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轻易的就让自己沉沦陷落。
一旦萧祁礼清醒,抽身。
那她呢?
她不如从一开始,就清醒的守着自己的心。
她爱他,但更爱自己。
只有这样,她不会输的彻底。
不过,她会努力,努力让萧祁礼爱她,一直爱她。
“太子殿下那么晚都不回来,若是知道主子等他,只怕会心疼主子。”
“可以让男人心疼你,但不要做自己都心疼自己的事,你们可明白?”
春柳笑着点头,“奴婢跟着主子学,多少还是能明白的。”
“那你等会儿知道如何做了?”
“奴婢知道。”
姜书翎笑了笑,有这几个好帮手,她在东宫才能无忧。
入夜后,寒风越发的冷冽。
今年没有下雪,可温度依旧低的冻人。
萧祁礼回来时,春柳和夏竹守着姜书翎睡得。
内殿的烛火已然灭了几盏,门口的宫人都回了耳室避风。
春柳听着外面的声响醒来,樊玉正伺候着萧祁礼宽衣。
衣袍扔在架子上发出来声响,萧祁礼瞥了眼樊玉。
樊玉立马低头无声的认错。
春柳走出来对着萧祁礼行了个礼,朝着身后室内安睡的姜书翎的方向看了眼,低声道:“殿下,主子等了您许久未归,刚刚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