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变在教坊司中白嫖多日,自觉凭借自己的才情与风度,已然将教坊司的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
说罢,还叉开两条毛腿,摆了一个大稍息的姿势,故作潇洒地看向那些姑娘们,期待她们的附和。
哪知道,姑娘们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相视一笑,随后竟异口同声地说道:“柳公子,您莫要再开玩笑,这欢场之中,哪有真情?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您该不是当了真吧?”
柳三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不久前还与他缠绵悱恻的女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不是说要为我守身如玉吗?不是说接客只接我一人吗?忘了我送你们的诗词了吗?”
柳三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叉开的双腿也不自觉的并在了一起。
姑娘们听了,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其中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了出来,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嘲讽说道:“柳公子,您可真是天真。这教坊司乃是烟花之地,我们身处其中,所言所语不过是哄客人开心罢了。”
“想要诗词,我们大人就是东京第一才子,一首明月几时有名动天下,随便作一首也比你那些酸诗强吧?”
这些姑娘经过了三年艰苦,要不是韩光耀估计还在地里挖土,早就知道了那些甜言蜜语,诗词歌赋屁用也没有,怎么可能被他迷住。
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柳三变大受打击,只觉一阵晕眩,脸色涨得通红,心中又羞又怒,一时呆在了那里。
韩光耀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懿王派来坏我生意的,你没钱结账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承认是赵允让派你来的,给我立个字据,账我自会找他去要,和你的瓜葛一笔勾销怎么样?”
柳三变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光耀:“你早就知道了?”
韩光耀哈哈一笑:“我想知道的事能被人瞒住的还真不多。”
“可是那是懿王,我要是得罪了他,他一定会在春闱中从中作梗,我三十年苦读就付诸东流了。”
包大同在一旁冷笑道:“你新到东京怕是不知道我们大人的威名,惹了懿王你顶多是不能赶考,惹了我们大人小命都怕是保不住,还赶什么考。”
…………
柳三变一介文人书生又不是什么忠诚烈士,被韩光耀和包大同一唱一和很快就撂了。
如愿拿到了柳三变的字据,韩光耀总算走了师出有名的凭仗。
韩光耀目露寒光,咬牙切齿的说道:“包大同,你去把老和尚,大舅哥,小和尚还有你秋水姑奶奶都喊来,老子要大闹懿王府!”
…………
教坊司里的变态韩光耀可谓是满足他们一切的需要,待他们真是不薄,知道韩光耀是要去为巫行云出气,大家都非常给面子。
韩光耀除了留下了五鼠在家镇场,这一次可谓是精锐尽出。
只见八大猩猩敞胸露怀,顶着乌压压的胸毛,在街道上龙行虎步,主打就是一个唬人。
韩光耀和一众变态跟在跟在身后,个个也是气势汹汹。
东京百姓见韩蛮子这副架势哪还不知道他要搞事,立即呼朋唤友远远坠在后面,短时间就聚集了上千的吃瓜群众。
也不过两刻钟,众人就到了懿王府门前,守门的家将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八大猩猩捏着脖子拖到了一边。
韩光耀二话不说,提着久未使用的铜锤,抡圆了就砸在了厚实的大门上。
就听“咣当”一声巨响,大门被砸的四分五裂,一群人也不用人招呼,纷纷鱼贯而入。
…………
后院会客厅,赵允让,慕容龙城,宁玛上师分主次而坐。
慕容龙城抱拳道:“王爷,使团距离东京已不过百里,我们得去和使团汇合,今日是来和你告辞的。”
赵允让心情似乎不错,哈哈笑道:“的确要以大事为重,只不过二位往来奔波倒是辛苦了。”
“区区路途算不得辛苦,要是事情顺利,下一次见面我们可就要喊王爷官家了!”
“还要仰仗先生和上师,先生放心,只要本王能顺利登上大宝,必竭尽所能助先生复国。”
“答应我吐蕃的事王爷也不要忘了哦!”
几人说的正自开心,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响。
“来人,出什么事了?”
赵允让大喝一声,就要喊人来询问。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连滚带爬的从前院跑了进来,离着客厅老远就喊道:“王爷不好了,韩蛮子带人破门而入,说是找您要账来了!”
“找我要账?真是笑话,本王何时欠他账来?”
赵允让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韩蛮子仗着官家宠信。欺负欺负别人也就罢了,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家将何在,随本王去会会这韩蛮子,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王爷!”
宁玛上师肥大的身躯立起身来呵呵笑道:“一个莽夫而已,犯不着为他动怒,本座正好手痒,这就为王爷把那莽夫抓来听王爷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