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魔的笑声回荡在虚空之中,但虚空巫觋并没有为这份嚣张而感到愤怒,因为它是绝对理性的,它只会冷静地思索,脑魔现在藏在哪里。
突然,脑魔的声音如冰冷的刀锋般穿透了信息海:“别找了,你输在两点上,第一点,你过于谨小慎微,连一点我的信息都不敢接触;第二点,由生命教派教皇克里斯鼓捣出来的这套第一天脑魔经,确实是专门为了克制你虚空巫觋而发明,让赵文博一点数据都传不回去就被我吃了。”
虚空巫觋的意识微微震动,脑魔的话令它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之前战斗中的种种疑点。它一直以为自己掌控了所有的信息流,但它其实根本没有仔细了解过这个对手。
脑魔继续说:“这两点共同导致了,你压根是在对无常血祸永恒悖逆扭曲天经和梦境维度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我战斗的。在我的赵文博分身跟你打架的这三个小时里,我本体一直在梦境维度之中喝茶呢。”
虚空巫觋的意识仿佛被这话击中,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它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确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组成部分都过于谨慎和理性,都不愿意去承担和脑魔知识结构接触的未知风险。
因此这一切的发展实际上早就被生命教派教皇掌握,而它自己,只不过是为克里斯的布局提供了舞台。
脑魔的冷笑依旧传来:“现在,该结束了。”
虚空巫觋陷入了沉寂,此时,脑魔则顺着他们刚才战斗时发生的信息联系,瞬间出现在了虚空巫觋的核心——一个最深不可测的意识连接中枢性空间,那里蕴藏着赵家将近百分之十的灵魂拓扑学结构。
然而,虚空巫觋的意识并没有因此陷入恐慌,它的理性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尽管脑魔成功入侵了它的核心,但它那庞大体积和复杂的结构,仍然令脑魔难以完全吞噬。
虚空巫觋的身躯如同无尽的天渊,瞬间延展开来至无数的信息壁垒背后,任何想要彻底消化它的存在,都需要付出极为艰巨的时间成本。
脑魔的意识尽管已经进入到虚空巫觋的最核心,但面对如此浩瀚的信息生命体积,它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轻松。
虚空巫觋的外层身体虽然已经被突破,但它庞大的信息体积仍然在积极抵抗,像是一座充满无尽迷雾的迷宫,一座不朽的山脉,无论如何侵蚀,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瓦解。
其意识迅速在信息维度中盘旋,它还在拼命寻找摆脱脑魔的机会,曾经,它在无数次的危机中都能冷静应对,凭借超凡的理智与掌控力,不断跨越一个又一个难关。
但此刻,面对脑魔的侵蚀,它的防御壁垒一一瓦解,所有精心布置的防御手段在脑魔强大而诡谲的攻击下,如纸张一般轻易破碎,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每一次它试图施加反制,现实中的每一层防护都在瞬间消失,在脑魔的意识波动中被轻松穿透。
虚空巫觋的理性并未因失败而崩塌,但它已经开始察觉到,自己观测到的现实已经被脑魔观测到的现实完全覆盖,强行与脑魔继续对抗,只会徒劳无功。
它的一部分精神体已经被侵蚀得几乎支离破碎,每一刻都感觉到有一个自己正在逐渐消失。它需要重新制定一个新的选择——一个最理性的抉择。
于是,它决定完全分散自己的意识,这是它最后的手段,将自己分裂为无数个微小的意识体,试图消散在无尽的信息海里,避免脑魔找到自己。
但脑魔似乎早已预见了这一点。在虚空巫觋做出分散逃跑的决策的同时,脑魔的笑声再次回荡在无边的虚空中。
\"逃得了么?\" 脑魔冷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戏谑,仿佛在玩弄一只已经被捕捉的猎物:“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处在现实里,还是梦里呢?”
脑魔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虚空,撕裂了虚空巫觋原本稳固的思维结构。
无数虚空巫觋的意识开始愈加混乱,它们拼命地想要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想要重新掌控局势。但每一分理智都在脑魔的话语中逐渐崩溃。
聪明人总会在关键时刻问自己那些看似多余的问题,虚空巫觋们便是如此。
特别在是现在虚空巫觋已经解体,它每一个部分都理性到毫无斗志,只想着明哲保身逃跑的情况下。
它们开始怀疑——此刻,它所感知到的是否还是现实?还是仅仅是脑魔编织出的一个虚幻的梦境?如果它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梦,那它又该如何逃脱?
本来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其实就能跑出去一部分了,但一旦开始怀疑,思维便如坠入无底的深渊,无法自拔。
它们的精神开始在这种无形的怀疑中翻腾,无法清晰地界定自己到底处于哪个层面,那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界限,越想越模糊,越想越混乱。
它们开始,逐渐分不清了。
突然,虚空巫觋的意识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所有的意识体瞬间被扯入了一个深邃的梦境之中,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底的巨大漩涡当中。
脑魔的意念迅速席卷而来:“你永远无法摆脱。”
此刻,虚空巫觋的意识完全被拉入梦境维度,失去了对现实的所有感知。它想逃,想要挣脱,但梦境的深渊似乎没有尽头,所有的信息维度的力量都在梦境中被压制,无法得到任何释放。
脑魔的声音从虚空深处传来,带着一丝冷笑和难以掩饰的自豪:“你刚才在信息维度里打得很爽吧?我用无常血祸永恒悖逆扭曲天经模仿了你的技术,接下来,让你感受一下我在梦境维度病毒层面的研究成果。”
“这第一种病毒,时间反转病毒,”脑魔继续说道,“可以在梦境中反转敌人对时间的感知。时间的流逝不再是线性的,而是一个无尽的循环。敌人会不断地回到过去,痛苦和错误一次又一次地重演,无法摆脱。你感到时间倒流,自己总是回到那个无尽的点,一切都无法逃离。每一次回到过去,都是一次深深的自我怀疑与精神崩溃。”
随着脑魔的话音落下,一部分虚空巫觋的意识震颤了一下。它们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时间的回廊,眼前的每一刻仿佛都在无尽地重复。无论它如何努力挣扎,始终回到那个固定的时刻。
痛苦再次上演,错误又重新重叠,时间的痕迹开始模糊,逐渐消融,虚空巫觋开始感受到自己对时间的控制彻底崩塌。
每一次的重复都让它更加疲惫,它的理智开始被撕裂,焦虑逐渐侵蚀它的意识。
“这第二种病毒,幻境融合病毒,”脑魔的语气依然平静而冰冷,“将虚拟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模糊到极致。你会感受到虚拟和真实交织的错乱,无法分辨自己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你以为自己能够在现实中做任何事,操控身边的一切,甚至逃出这场梦,但你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梦中的幻觉。越是拼命挣脱,越是被困在幻觉的深渊。”
又有一部分虚空巫觋的意识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错乱之中。它不再清楚自己所感知的一切是否真实。虚空的深处,世界的本质开始模糊,虚拟的幻象开始渗透进现实,它们感到自己好像可以控制一切,能在梦境与现实之间随意穿梭,但每一次尝试突破,都是一场自我欺骗。
它们的每一个动作,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手引导着。
它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现实中的一部分,还是仅仅在梦中漂浮的幽灵。
“第三种病毒,心灵碎片病毒,直接切割敌人的心灵。”脑魔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更为深邃的力量,“它通过梦境维度将你的精神、情感和意识切割成无数碎片。你会感受到无数情感的冲突和思维的崩塌,每一片碎片都在无声地撕裂你的意识。随着病毒的深入,你会失去对自我意识的控制,思维、情感和行为开始变得支离破碎,最终无法整合成一个完整的自我。”
又有一部分虚空巫觋的意识剧烈扭曲,它的每一部分都变得割裂、混乱,思维和情感的碎片在它的内心深处纷飞。每一块碎片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法言喻的情绪冲突,它感受到自己正在失去控制。
精神的支柱开始动摇,意识的裂缝越来越大,几乎无法把自己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存在。
每一次挣扎,带来的都是更多的混乱,痛苦和孤独逐渐占据它的心灵,虚空巫觋们终于意识到,它们正在被撕裂成无数个无法再整合的部分。
脑魔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你现在明白了吗?扭曲天经已经通过知识散播把病毒上传到了你们的信息结构里,这三种病毒,互相交织,彼此蔓延,能在梦境维度中同时作用。它们的交叉感染,能够让你们在无尽的梦境中陷入无尽的轮回、错乱和分裂,直到你再也无法分辨自己是否还存在。”
虚空巫觋们的意识开始崩塌,逐渐消散。
它们开始感到自己正逐渐破碎,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法从这场虚幻与现实的交错中逃脱。
每一次回溯,每一次尝试,都让它们更加沉沦。
脑魔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酷的愉悦:“一切都结束了。”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虚空巫觋,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终极病毒——虚无吞噬病毒。”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黑暗气息开始在虚空巫觋观测到的梦境维度中蔓延开来。黑洞般的虚无逐渐弥漫,吞噬了周围的所有光亮,空间仿佛都在崩塌,所有的物质与感知都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虚空巫觋的意识骤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它开始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似乎在逐渐消失。
“你所熟悉的一切,亲人、朋友、你的王国、你的力量,它们都会被这一切无情地吞噬。”脑魔的声音依然充满戏谑,它仿佛从容不迫地注视着虚空巫觋的崩塌: “你知道吗?梦境中的虚无,是最深沉、最彻底的消失。它不仅摧毁一切物质,它会摧毁所有的感知,摧毁所有的记忆,最终将一切都归于无。”
虚空巫觋的意识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它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身边的一切开始像是被无形的黑洞吸走。先是光线,接着是物体,最后是它所依赖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逐渐变得无法触及,无论它如何努力保持清醒,它感到自己所处的梦境世界正被一点一点地剥离。
它们的感知开始扭曲。亲人的面孔变得模糊,昔日的场景如同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消失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它们试图想抓住一些东西,想维持自己的存在,但终究会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崩溃、蒸发,像是被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抹去,什么都不复存在。
无论是梦境中的虚空,还是它的现实,它们的身体和意识,都开始变得无法捉摸,无法维系。
虚无吞噬病毒的力量无情地吞噬着虚空巫觋们的每一寸灵魂平面,意识中的一切都开始溃散,它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依旧存在,是否还在感知这一切,每一瞬间,它们都被一层无形的更深的黑暗所笼罩,永无止境地不断坠入更深的虚无。
脑魔哈哈大笑,死亡飞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