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初也不知道自己怎得,明明自己怕沈璟之的要死,按照道理来讲,即便再累,也不该就这么没心没肺睡在对方怀里。
可是事实上就是睡了,而且还睡的很沉…
沈璟之按的她很舒服,男人身上也很有安全感,也许是抱习惯了的原因,两个人身体接触越发轻捻娴熟。
被放到床上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一点意识,但是眼皮沉的很困,胳膊和腿也都无力酸痛,翻个身的力气都像是耗尽最后一口气。
最后也只是不适哼唧两声,便继续沉沉睡过去。
……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苏南初才好不容易转醒,嬷嬷听见动静,连忙带着安排洗漱更衣。
“娘娘,你醒了…”看的出来确实累坏了,睡了这么久。
昨天还直接在皇上面前就睡了,最起码也得客套两句,请个罪再睡啊…
唉…闹心…
“水…”苏南初开了开口,嬷嬷连忙把杯子递过来。
经过这一觉,身体的乏缓过来几分,但是胳膊腿的酸痛还是没好。
“昨天我怎么睡着的?”苏南初喝完水,递过去问道。
她实在太累了,累的意识都模糊了。
嬷嬷动了动唇,自家娘娘还知道问啊,怎么睡的,当着皇上面睡的呗?
她僵了僵唇,如实道:“娘娘,奴婢们在外边守着,并不知道您跟皇上什么情况,但是…无论如何…皇上还在,您这也不能直接睡觉啊…”
唉,自从来了永和宫,她觉得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的东西,全在这地方见了。
一个无法无天的娘娘,一个阴晴不定的皇上。
还有点莫名其妙…昨日那人来了,她本来准备唤醒娘娘的,但是对方突然开口不让出声,反而替了她过去揉…
这何止莫名其妙啊,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呐…
苏南初睡的太多了,脸上有点反热,便掀了掀被子,用手背冰了冰脸。
“那昨天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按他的脾气,如果真的生气了,应该直接就把她搅和醒了吧?
嬷嬷叹口气:“娘娘您睡的快,皇上没待多久,见您睡着就走了,只说让奴婢们进来伺候,别的什么都没说。”
苏南初“嗯”了一声,靠着嬷嬷塞过来的枕头,缓着精神。
他没说什么,应该就是没事,这也怪不得她,实在是她太累了。
“娘娘的腰可还疼?”嬷嬷担忧的又问道。
苏南初点点头,哪能好的这么快,尤其在这宫里,也没什么运动,突然这么一累,一时半会都缓不过来。
“那奴婢一会再帮娘娘上些药膏,揉一揉。”看自家娘娘没有起来的意思,嬷嬷又把侍奉起床的宫女轰了出去。
拿着湿毛巾给苏南初额头沾了沾,清醒了几分意识后道:“还有一事…”
“娘娘您生产完时间不短了,按照规矩,过两日该恢复去仪妃娘娘那边请安了。”
其实说幸运也幸运,最起码现在不是许妃娘娘了,仪妃娘娘看模样比许妃娘娘好相处不少。
之前因为怀有身孕,又禁足,她们娘娘还从来没真正去向六宫主事请过安。
“皇上怎么说?”苏南初问了一句,去肯定是不想去,但是沈璟之没说,她也不敢造次。
嬷嬷见状道:“昨日皇上走的时候,奴婢向李公公提了一句,看公公的意思,皇上没说的事,娘娘您还是遵循宫规为好。”
“知道了。”那就去呗。
就是日后可能睡懒觉都不行了。
沈璟之也不能一直护着她,她这宫里还有那么多路要走,他的那些妃嫔,她也该去认识认识了。
孩子哭声传进来,苏南初往外边望望,嬷嬷连忙让人把孩子抱过来。
两个人围着逗弄着孩子,一旁放着一些绣好的布样。
“娘娘瞧瞧这个如何,小皇子长的快,奴婢先从少司府取了些布料针线,贴身衣物还是咱们自己人做的好。”
苏南初看着都喜欢,反正她是一个都不会,别人都给自己孩子做东做西的,她也没什么好给的。
不对,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
从沈璟之那里坑过来一个玉佩呢。
给苏禀谦那老头他不要,她要不缝缝给孩子做个压襟?
说干就干,她从梳妆台倒腾倒腾,把那枚玉佩找了出来。
做母亲的,总得给孩子做点东西。
但是她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弄在衣服上,好像对于小孩子来说,有些太大了,但是直接给孩子,他也没手…
嬷嬷刺着针瞧过来一眼,看见自己主子终于有点正经事,知道学女工了,欣慰的笑了笑。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自己娘娘正准备拿着剪子剪什么东西。
秉着担心娘娘未做过,恐伤到自己的心思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魂差点没了。
当即丢下手里针线,冲上去顾不得剪刀锋利,伸手拦住了自己娘娘的动作。
苏南初吓了一跳,幸好收的及时,但是还是担忧的放下剪刀,过去拉着嬷嬷手查看情况:“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嬷嬷吓得满头冷汗,手上没磕碰出来印子,心里吓出来了。
“娘娘…”她哆嗦着唇道:“这玉佩…”
苏南初反应过来,原来她担心这个,看完她手的情况,把玉佩拿起来道:“没事,皇上给的,我给安安做个压襟,等他大一点,就可以挂着到处跑。”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偷沈璟之东西呢?她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而且她又没什么好东西,怎么给孩子,反正沈璟之也是孩子父亲,就当是他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嬷嬷:“……”压…压压襟…
当即连忙顾不得规矩按住自己娘娘的手:“娘娘,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