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之力？
曹雪愕然，“何人？姜离？”
萧斩微微颔首，“在这江州大地，无人能撼动他，你只需在此静观其变，靠近一步，我都无法确保你的安危。”
无法确保？
曹雪不解其意。
然而，自始至终，萧斩的双眸未曾离开过前方百米处交锋的二人。
尽管曹雪不明其中奥秘，见萧斩神情严肃，便未有更多举动。
曹俊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内心不由生出几分苦涩。
“女儿大了不中留啊……”
虽是他将曹雪带来，但细细品味，心中五味杂陈。
莫天行凝视着姜离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先前对他的一丝赞赏瞬间消散。
朽木不可雕也。
即便姜离在这般年纪便拥有逼近半步宗师的实力，但那份心性，实则与未经世事的粗鄙村夫无异。
仅凭一个表情，一句言语，姜离就将内心的恐惧和软弱暴露无遗。
莫天行本可在这瞬息之间夺取姜离性命，但他并未如此。
“凭你当前的实力，并不具备与老夫一较高下的资格，念在你修行艰辛，老夫暂借三成功力，让你见识半步宗师的境界。”
话音刚落，莫天行迈步向前，又是一拳汇聚成形！
嘭！
这拳势尚未完全形成，便已从他指尖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劲轰鸣！
“这是何种声响？！”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捂住双耳，面露痛苦之色。
“这一拳中蕴含的气劲，才是半步宗师真正的力量，之前你所见到的，仅仅是半步宗师肉体所能驾驭的力量而已。”
莫天行凝视着姜离，声音如同古老山脉的低语，缓缓展开了一幅奇幻的画卷。
姜离能在此年岁拥有此等力量，显然天赋异禀，若能得到莫天行的指点，或许能在激烈的对决中领悟突破，实力达到与之匹敌的境界。
那时，他方能在与姜离的激战中，领悟气劲升华后的奥秘，从而正式踏入神妙莫测的化境，成为宗师级强者。
“这……仅仅是你的三成之力？！”
姜离震惊不已，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
这番景象让莫天行眉头紧锁，他手中的气劲瞬间消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姜离目睹了他的力量，却只是恐惧得退缩，而不是思考如何运用和抗衡这股力量。
如此对手，连获得他指导如何与自己交手的资格都不配！
“这小子已被莫宗师的铁拳吓得魂飞魄散！哈哈哈哈！”
“小家伙！若知趣，现在就跪下给莫宗师磕头，或许他会留你个全尸！”
尖酸刻薄的笑声从严家的幽深庄园中传来，让陈东脸色微变。
相比这里的人们，他对姜离的认识更深。
尽管姜离表面上装作极度害怕的样子，但陈东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深处隐藏的戏谑之意。
姜离……
正戏弄着莫天行！
但在莫天行等人看来，这却是真挚的恐惧。
“陈队长，要不要上前制止？他摧毁了三大豪门，绝不能让他就此陨落于此，必须将他带回京都的六扇门接受审判。”
傅凌香虽有第五重炼体的实力，但她也无法看清这场战斗的真实强弱。
“大小姐，你可得多用用心啊！如果你是姜离，明明知道一个半步宗师在此，明知打不过还主动送上门来，那岂不是找死？！”
陈东一脸无奈，边说边示意傅凌香后退。
姜离缓缓举起拳头……
这一幕落入莫天行眼中，他皱起的眉头随姜离拳头上凝聚的力量而逐渐舒展。
他确实没有看走眼。
此人天赋之高，堪称千古罕见，如果不是胆量太小，必定是个非凡人物。
仅凭观察，就能模仿出他对气劲的使用，创造出相似的招式。
“想与我一战，这点力量远远不够。”
莫天行忍不住给予指点，他追求的是生死边缘的搏杀，而姜离此刻手中凝聚的力量，对他来说毫无压迫感，对提升毫无助益。
“还不够？！”
姜离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令莫天行再次摇头叹息。
有这样的敌人，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施展你的全部力量吧，老夫不愿再在你身上浪费光阴。”
莫天行低沉的话语落下，他明白，这场战斗恐怕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提升。
言罢，莫天行再度凝聚出一拳的气劲，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没有爆裂声，气劲却凝实于他的拳上。
紧接着，莫天行猛然向前冲出！
风声呼啸，一场传奇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这一击，威能狂暴无边，拳风扫过，脚下石板随风动荡，破碎成粉尘飘散在魔法风暴中！
姜离的脸色愈发苍白，仓皇间挥出一拳，与莫天行的拳力硬碰硬。
轰隆！
那声响宛如星辰坠地，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两人的交汇点，地上的石板瞬间崩裂，烟尘弥漫中，一道身影被震飞，沿途洒下一道血迹。
砰！
莫天行重重地撞在严家庄园大门外的铁柱上，坚硬的铁柱在他身体的冲击下深深凹陷。
“啊！”
鲜血喷涌而出，莫天行面色如纸，望向烟尘中屹立的身影，眼神满是震惊。
“莫老，这样注视我有何深意？难道……认为我刚才已用尽全力了？”
笑声中，姜离从烟尘中走出，甩掉手上的余血。
这一举动，让莫天行身体再次一颤，猛地盯着他的左臂，双目几乎要瞪裂！
他的整条左臂消失了！
“莫老，这可不好，您可是半步宗师级别的顶尖强者，居然被我这个晚辈一拳击碎手臂，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你背后的金毛狮兽颜面扫地？”
姜离嘴角微扬，刚才的慌乱模样一丝不剩。
莫天行只觉胸口仿佛被巨石猛击，憋闷难当。
金毛狮兽？！
虽然金狮宗师未曾对他过多指点，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领域级宗师！
姜离居然将他称为金毛狮兽？！
姜离却未理会莫天行的神情变化，步履缓慢，朝莫天行步步逼近。
“莫老，这个问题可能让你为难，不过，刚才那一拳，你能猜到我用了几分力量吗？”
姜离话语间，嘴角微翘，身形突然加速，一股比刚才强烈百倍千倍的气势在他身上凝聚！
远处，陈东脸色大变，未及开口，已是一掌拍在傅凌香肩膀，将她拍飞出去。
“快逃！全力以赴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姜离……
正在运用“势”！
真正的“势”！
只有领域级宗师才能掌控的“势”！
陈东不确定姜离的那一击是否已是全力，但他确信，其中蕴含着领域级宗师全力一击的威压！！！
这家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