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整个太学大殿内都是灯火通明,连圣上也是全程参与审阅。
大殿中央,龙椅之上,皇帝端坐,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众人。
两旁,文武百官林立,各司其职,气氛庄严而肃穆。
突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位身着红袍的官员,手持黄绫圣旨,步伐稳健地步入大殿。
此人正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文官选拔之重任。
他面色凝重,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吏部尚书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宛如天籁之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吏部尚书缓缓展开黄绫圣旨,高声宣读:“本次殿试,朕亲阅试卷,京都人士苏云骁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实乃国家之栋梁。特赐其为状元,赏黄金千两,锦袍一袭,加封翰林学士。”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苏叶荣站在一旁不由得扬起了嘴角,苏家这下一代,算是立住了。
还是状元,当年自己也只是一个排名中等的进士,靠着苏家和萧家两家之力才一路登上尚书之位。
吏部尚书微微一笑,继续宣读:“苏州徐思越才思敏捷,学识渊博,特赐其为榜眼。洛州冯宇珏,远见卓识,殚见洽闻,均赏白银五百两,锦袍一袭,入朝为官。”
此时,大殿内的众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被点到的三人均是面带喜色,出列行礼。
这榜眼如今四十有六,长相平平,被前后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完全盖过了锋芒。
接着吏部尚书又唱了其他进士的名次。
吏部尚书宣读完毕后,大殿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因为按照以往本朝的惯例,如果进了殿试,只要不出大差错,最差都能有个同进士的身份。
但是刚刚尚书大人唱名个数明显比参加殿试的人少了好几个。
那几个考生已经面色惨白,双腿打颤。
“你们几个上前来,”皇帝的声音如同冰刃般冷冽,“可能与朕解释,尔等的考卷写得狗屁不通,甚至不如先前名落孙山的举子?”
这几个书生心中一凛,立刻跪倒在地,额头触碰着冰冷的地面,这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考生声音颤抖:“启禀圣上,是是是因为学生初见天颜过于紧张导致的。”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哗然,在场哪个不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到底怎么回事。
容律尘冷哼一声。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这哪里来的傻子。
而这个考生后面的几个考生们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仿佛预感到了即将降临的灾难。
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大胆!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真是不知死活!”
“为首这个学子,屡犯欺君之罪,五马分尸,诛三族!其余几个,秋后问斩,其三族抄家流放千里!”
“圣上息怒!”吏部尚书连忙叩首,“此事都是臣没有督察到位,臣罪该万死!”
“陈爱卿啊,你兢兢业业多年,年岁也大了,容易被人糊弄。朕特赐黄金白金,你回乡养老。”
陈尚书面露感激之色,他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原本以为出了舞弊一事,自己这条老命都要不保,没想到圣上还是仁慈,放过了他。
“臣愧对皇上,此去只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尚书摘下官帽,沉痛而又缓慢地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听皇帝沉默了片刻,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那些涉嫌舞弊的考生及官员全部押下。
“传朕旨意,着九皇子主理此案,查明到底有哪些蛀虫在啃食我大周栋梁之才。”皇帝的声音犹如惊雷,震得大殿内的烛光摇曳不定。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你二人得全力配合九皇子查案,务必在七日内查出有关此次舞弊的每一个人。”
“是!陛下!”
此令一下,大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又是九皇子,这个九皇子不是向来不受皇帝待见吗?
随着皇帝的旨意下达,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那些作弊的考生和官员一一押送出去。大殿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波澜。
“如今吏部尚书之位有所空缺,”皇帝忽然开口,“尔等有何看看法?”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应答。
半晌,丞相站了出来,恭敬道:“陛下圣明,微臣以为礼部侍郎林大人为官清正,才学过人,可堪此任。”
丞相陆焕庭是五皇子的外祖,其母乃是四妃之一的淑妃。
皇帝微微眯眼,似在思考。
这时,一直沉默的太子却开了口:“父皇,儿臣觉得户部郎中张大人更为合适,张大人在户部颇有声誉,定能将吏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张大人刚正不阿,必不会出现此类舞弊之事。”
皇帝并不回话,只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目光扫向众人。
九皇子此时上前一步,“父皇,儿臣认为不应如此仓促决定。吏部掌管官员任免升迁,关乎朝堂根基,不妨从长计议。”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皇儿此言有理,就依你所言,这吏部尚书一职暂且稍后再议。至于这期间事务,暂由太子代管。”
太子谢恩后,眼神不经意间与九皇子交汇,太子对小九很是满意。
一旁一直不出声的二皇子有些咬牙切齿,这九弟真是太子的一条好狗!几句话就哄得父皇把吏部的大权放在太子手里了!
除去早夭的三皇子,去年病逝的六皇子,战死沙场的七皇子,朝堂上如今站着有元后所出的太子、继后所出的二皇子、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淑妃所出的五皇子、芳昭仪所出的八皇子、九皇子和郝婕妤所出的十皇子之外,其他皇子都还没有成年,也就没有来参与朝堂上的事。
太子明显和二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的,四皇子原本是投靠太子的,但是因为沧州的事,也跟太子出了嫌隙。
五皇子作为丞相的外孙,也是夺嫡的热门人选。
八皇子外祖只是一五品小官,他们家是王家的附庸,他是二皇子的小跟班,其母芳昭仪也是皇后的跟班。
九皇子如今明面上是太子一派,十皇子是个斗鸡遛狗的纨绔子弟,平时也和二皇子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