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脱离朝政两年之久,如今的萧璟宸也只是顶着个储君的虚位而已,要想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作为皇室,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婚姻,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
萧璟宸站在大殿前,仰望着满天星河,“时将军,你说落落会去哪?”
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哪怕一句话,就连白芷也不得而知!
时将军快速上前,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属下知殿下心意,可……落落姑娘的身份?”
萧璟宸侧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无比坚韧,“孤会给她安排一个身份,一个可以入主东宫的身份!”
时将军惊愕,忙不迭道,“殿下三思,江亦行可是深知落落姑娘的身份,他怎会替殿下隐瞒,到时候,皇上定会勃然大怒!”
萧璟宸轻舒一口气,“孤不要什么皇位,只要落落,届时,木已成舟,父皇动怒又能如何?”
时将军骇然,拱手道,“殿下可曾想过,历来储君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先例,殿下难道忘了那个雨夜?那些杀手?还有,死去的那些暗卫?”
想过?当然想过?只是他不愿去面对?背后人能是谁呢?绝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兄弟,为了那个皇位,兄弟残杀吗?他做不到,可那些为了保护他死去的士兵呢?
深吸一口气,萧璟宸眸色微沉,良久,才喃喃道,“所以,你也在劝孤,册立忠勇侯嫡长女为太子妃吗?”
他满心欢喜地想着,等腿好了,他就可以将所爱之人长留身侧,不离不弃,可如今呢?终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他身上的枷锁太重,一旦卸下,便是万劫不复!
见他似有考量,时将军道,“瑞王萧璟煜才德兼备,行事稳重,这么多年,一直谨慎低调,才博得皇上对他改观,如今娶了相国独女,在朝堂上可谓如鱼得水,他的野心可想而知?至于景王,性情直率,朝政也少有差池,深得皇上心意,又有纯贵妃一旁协助,他也不是全然没有野心,眼下大婚在即,以后有户部支持,何尝不是如虎添翼。”
局势?如今的局面,便是各自拉拢势力,等到那一日,万箭齐发,尸横遍野,在所不惜!
这便是历朝更替,无人能改变的必经之路,身处皇室的无奈!
萧璟宸长舒口气,转身缓步进了寝殿,“时将军,先找到落落的下落,孤定会找到万全之策!”
时将军拱手作揖,“是。”
他知道,他的殿下想明白了,深感欣慰的同时却也莫名地心疼这个少年,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啊,如何不知他的心思,眼下帮他找到落落姑娘,应能让他开心一些!
大理寺卿离京,之后,落落姑娘就不见了踪迹,思来想去,应当有所联系,时将军也不知该不该把这个猜想告知殿下!
跟他同样有此怀疑的还有一人!
自落落离京,沈桑灵每日都偷偷到梅花邬外头转一转,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师傅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江亦行那个狡诈的人手里,可奈何?什么消息都找不到,“臭落落,什么都不告诉我。”
“尽让人瞎猜,我的脑子哪有姐姐那般好用啊!”
“什么师傅嘛,哪有这样不负责的师傅!”
白芷瞧着回来后就一直嘀咕个没完的人,笑道,“行了,落落说了,在你大婚前,一定会回来的!”
“你再骂下去,远在千里的落落都得打喷嚏!”
如她所言。
落落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虽说体寒,这喷嚏却没来由的怪异,但来得恰是时候。
“夫人这寒症,老夫实在瞧不出端倪。”白须老者眉目紧蹙,收了脉枕,对着帘后人,恭敬拱手道,“请夫人恕罪!”
江亦行上前,紧握着落落冰凉的柔夷,温柔缱绻,“夫人放心,夫君定会觅得良医!”
落落掀帘起身,素白的脸不见血色,眸色清冷,依旧遮不住芳华。
“江大人放心,夫人定不是福薄之人!”立在一旁的梁安阿谀奉承道,他的眸光总是灼热得让落落不自在。
鬼知道这个猥琐至极的人在脑海里意淫到了何种田地。
待事情落定,她定会将他那双眼珠子剜了,落落余光瞥了他一眼,让他心尖猛地一跳,竟没察觉到那眸光里的杀气,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就连自己的眼珠子也管不住了,在落落身上,由上而下地来回打量!
江亦行冷声道,“墨川,还不送送梁大人。”
墨川闻言,赶紧送客!
多留一会,都恐落落姑娘控制不住,让那猥琐之人命留当场!
见人离开,落落当即收回手,眸色冷厉,“他的命,我要了!”
“好。”江亦行轻笑一声,为她披上狐裘,极是好看的脸上泛着温润之色。
温暖的狐裘披在落落身上,她的神色依旧是带着疏离的冷清,她不拒绝,只不过心如明镜。
这人绝不是他面上这般温柔如斯,他明面上对你笑,保不齐在心底谋划着什么,你若信了,就会有一把刀子捅进你的心窝。
“大人这戏何时落幕?”落落问。
江亦行温柔浅笑,“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就可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