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呢!”王胖子从楼上探出个脑袋往下俯视。
“等您半天了,再不来,我都该去看看是不是环二路春运开始了。”
“还没有过年,你这死胖子就着急吃腊肉了?”鹤云程顺着他的话打趣道:“也不怕你这猪八戒第一个被宰?”
王胖子乐呵的笑了笑,“有大花这个大师兄,谅你这妖怪断断不敢动我一毫毛!”
“那真是可惜了,大师兄被妖怪拐走了。”
鹤云程也笑了,十分中肯的说出事实。
王胖子见他走上楼,‘啧’了一声,摇摇头。
“大师兄这种症状已经不是观音菩萨跑一趟能解决的事情了,回家吧,妖怪同志,取经路该分行李散伙了。”
“你倒是想回高老庄,但人家高姑娘已经嫁人了。”鹤云程轻描淡写说着扎心的话语。
云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是同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
家里是开茶馆的,和云彩家的那吊脚楼挨得很近。
就是可怜这猪八戒了,到底是老猪吃不上嫩草。
但索性王胖子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
知道云彩没那个意思之后,便收了心,迅速撤退,再次回归亮马桥销金客的称呼。
“高姑娘嫁人了,不是还有嫦娥妹妹嘛!”王胖子笑眯眯的,领着他走进一间房间。
“别看猪八戒是只猪,但人家好歹掌管天河八万水军,天蓬元帅也是个吃香的货色。”
鹤云程‘切’了一声,目光投向坐在小沙发的蓝袍藏人,点点头,随即又看向晕倒在地的几个人。
这些人的上半身赤裸着,都浇了热水,凤凰纹身显现出来。
同时在蓝袍藏人小桌子上还放在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被切割下来的手指,被贴心的止住了血。
“别看了,这家伙儿只对长手指感兴趣,对我们没兴趣。”
王胖子嘟囔着,“幸好小哥走得早,不然两人打起来,还真难分胜负。”
蓝袍藏人听到他的嘟囔,用藏语说了一句话。
虽然王胖子没听懂,但看那人的表情,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鹤云程倒是笑了笑,同样用藏语说道:“别生气,我这个朋友就是嘴上爱调侃,没坏心思。”
蓝袍藏人看看他,又看看王胖子,微微颔首。
鹤云程继续道:“听说你实力不错,有机会打一架让我长长见识,领教一下你们的功夫。”
蓝袍藏人再次点头。
王胖子在一边看得一脸懵逼,拽了一下鹤云程。
“你们叽里呱啦的说点什么鸟语,能不能说点胖爷我能听懂的?”
“就是要你听不懂,要是你能听懂,我们就不讲了。”鹤云程故意逗他。
但王胖子又不是吴邪,对于他的逗弄只是翻了一个白眼,便把心思放在了那些昏倒的人身上。
“接下来怎么搞?”他随机踹了一脚身边倒霉的幸运儿。
“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要是嘴硬,那就直接杀了吧。”鹤云程一句话就决定了这几个人的生死。
敌人,不需要良心和道德这种东西,只需要知道一条守则就好。
那就是——连家里打洞的贼耗子都不能放过!
…………
一阵冷风吹来,冷的透彻心扉,解雨臣哈出一口热气,吐出手心,搓搓手想要让自己暖和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但是无所谓……不管在哪里,他现在都算是活下来了。
他低头将下巴埋进刚刚买到的羽绒服里面,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在路过一个公共厕所的时候,他将口袋里的手机放在了窗台上。
随即低着头匆匆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次踏上征途。
辗转来到一个新的城市,解雨臣没有来过这里。
他是在火车站随机选择的一趟最快发车的火车。
整整十二个小时。
下车之后,解雨臣便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放在臂弯,慢慢的走在街道。
视线冷不丁和趴在玻璃窗上的小猫对上视线。
小猫歪头,圆溜溜的猫眼眨巴眨巴的盯着他。
解雨臣微微抬头。
红薯宠物店。
他收回视线,那只小猫还在盯着他。
见人类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它张大嘴巴,好像在喵喵喵的说着什么。
解雨臣听不清,犹豫了两秒,但还是推开了宠物店的门。
前台只有一个穿着棉衣的中年男人在打电脑游戏,见有人进来,懒洋洋的问道:
“你好,看宠物还是看房?”
解雨臣打量了一圈店铺里的环境,最后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您这里还可以租房?”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不是本地人?”
解雨臣点点头,“来打工的,还没有找到工作,想着先找个地方落脚,但你的猫在招呼我。”
他眼里含着笑,指了指从窗台上跳下来的小猫。
“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出来找工作,跟家里吵架了?”男人问道,从前台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火气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家里好好商量的……”
男人絮叨着,像是已经认定解雨臣就是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的年轻人。
解雨臣笑眯眯的,也不反驳,只是敲敲前台的桌面。
“所以您这里可以租房吗?”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二楼单人间,自带厕所,八百一个月,押一付一,住不住?住的话我领你上去看看。”
“有劳您了。”解雨臣点头,脸上是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笑容。
加上他本身长得好看,说话礼貌,让男人怪异的多看了他两眼,用方言说了两句话。
解雨臣没有听懂,但也没有关系,跟在男人的身后上了二楼,只是看了一眼房间,便当场拍板决定下来。
“您怎么称呼?”解雨臣一边从钱包里面拿现金,一边问。
“我姓李,你叫我一声李哥就好了。”男人说道,从钥匙串里取下一把钥匙递给他。
“一个房间一把,要是弄掉了,重新配十块一把。”
解雨臣将钥匙接过,“我知道了,谢谢李哥。”
李哥点头,又嘟囔了一句,慢悠悠的下楼。
解雨臣站在走廊目送他的背影,进门将房门关上。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将羽绒服放在床板上,又将袖子挽起,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是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