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陆花未想说什么看到冰冷的房门,脸色骤变。
如果说他以前是无意,那么现在绝对是故意的。
她这个雍王妃难道只是空壳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呐。
论身份她是相府嫡女,生母为长公主,太后之女,皇帝之妹;论才华她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刺绣不在话下;哪一点比不过那村姑,哪一点配不上他,现在居然……
也许她该进宫看一下婆婆,还有外婆。
蝶儿侍立在侧,小心翼翼的出声:“娘娘,还要不要给含翠姑娘送参汤?”
最近数日,都在这个时间送汤过去的。
“要,当然要了。”陆花未说完转身,现在开始她要下一盘大棋。
呲——辣椒、葱蒜、生姜一并下锅,紧接着是洗净的青菜,来回翻炒,不大会功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青菜就装盘了。
接下来是一道清炖豆腐,然后是干炸鱼块,糖醋里脊,旁边砂锅里还冒着热气,汤上面露出一点点鸡肉。
缕缕的炊烟从纱窗飘出来,一青衣姑娘朝这边走过来,大概是嗅到香味了,加快了脚步,双丫髻上的绿丝带一摆一摆的,尽显活泼可爱。
她跨过门槛问:“迎儿姐姐,含翠姑娘的饭菜好了么?”
“快了,马上就好了。”迎儿说,手也不闲着,打开蒸笼露出一锅热气腾腾的小包子。
“迎儿姐姐好香啊。”说着咽了咽口口水。
“放心了春茶,知道你爱吃所以特地多蒸了几个。”
“谢谢迎儿姐姐,这样姑娘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怪责怪你,如果那样就别做了。我做奴婢的吃什么一样,只要不饿肚子就行。”春茶先是欢喜,而后又觉得不妥。
闻言迎儿轻笑道:“没事的,我们姑娘可是难得的好主子,有时候都担心她会被人欺负。”说着又有点难过了。
“没事的,我看我家主子不像软柿子,不像是任人欺负的主。”春茶信心满满。
“也是,我看也不像。”迎儿也有这种感觉。
姑娘是善良,是厚道,对她们亲如姐妹,但她的眼神令人生畏。
“迎儿姐姐,含翠姑娘并不吃东西,你怎么还做这么多菜呢。”春茶看着四菜一汤和一小笼包子,疑惑道。
“她有孕在身,姑娘再三交代要好好照顾,如果她有什么事,那姑娘回来真的要怪罪我们了。”迎儿边说边把东西摆进托盘,递过来。
“那我去了。”
春茶接过,照例送过来,含翠姑娘呆呆坐着,像个雕像。
孩子的来历她也有所耳闻,对她深感同情和怜悯,所以对她也是尽心尽力尽责。
春茶上前,轻轻地把东西摆好,退立一旁道:“含翠姑娘,吃饭了。”
含翠闻言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淡淡的问:“我姐呢?进宫还没回来?”
含翠摇了摇头:“还没有。
这时,蝶儿来了,端参汤的手有点抖,这件事她不做,娘娘也会让别人来做。
“含翠姑娘,我家娘娘亲手熬了参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含翠看了一眼春茶道:“放那儿吧,我现在还不饿。”
“不饿也要吃东西,不然你可怎么受得了。”说着话人已经到了。
陆花未接过蝶儿手上的汤送到她嘴边,关怀到了极处,“乖,张开嘴巴。”
“我自己来。”含翠被打动了,泪眼朦胧,心绪澎湃,亲姐也没这么对过她。
“春茶把这些都端回去吧。”含翠喝完参汤,指着桌上的饭菜道。
“含翠姑娘,您好歹尝一下,这些迎儿姐姐做了一个时辰,尤其是这鸡汤迎儿姐姐吃了早饭就开始熬了。”
“让你端回去就端回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做饭也不问问含翠姑娘的口味,你们这奴婢都是怎么做的?还是那姑娘让你们这么做的?!”陆花未开口就训斥。
“没有没有,跟姑娘没关系,奴婢知错了,奴婢多嘴。”
春茶深深一揖,收拾好饭菜,急急退下。
人家可是雍王妃呐,都怪自己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多什么话啊。
春茶自责道,快步返回。
“春茶回来了,过来吃饭吧。”
厨房外的槐树下,迎儿刚开始吃,看到一抹身影,急忙开口招呼。
春茶闻言走了过来,看看桌上酸辣白菜,把食篮放下,无力道:“迎儿姐姐你看。”
“又是没动筷?。”
“嗯,王妃的参汤有神力,喝了管几天不饥不饿。”春茶无奈的把食篮盖上。
“吃饭吧。”迎儿把馒头递给她。
“这些饭菜晚上就坏掉了,不然我们吃了吧?”春茶蛮心疼的,以前在家缺吃少喝的,看着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于心不忍。
迎儿摇摇头,“这样不妥,如果姑娘在的话,请示一下可以的,姑娘不在就算了。终究是主子的饭菜,我们擅自做主的话会惹非议的。”
“哦,好可惜。”
“迎儿姐姐,姑娘和含翠姑娘之间似乎生分了。”春茶吃着馒头含糊不清道。
“在王府最大的忌讳就是嚼舌根,所以我们做奴婢的要管住嘴,不然轻则杖责卖去青楼,重则性命不保。虽然我们姑娘慈悲,但还是要小心为上。”迎儿趁机给她说说规矩,免得日后祸从口出。
“哦哦哦。”春茶吓得直冒冷汗,这么说来刚才王妃也算“仁慈”了。
“吃完了去那边照看含翠姑娘。”迎儿又说。
“去了又是没事,还不如陪你翻地呢。”
“没事也要去哪,万一有点事可不是我们做奴婢的承担得起的。”迎儿喝了杯茶道。
“迎儿姐姐所言极是,做奴婢的尽到做奴婢的本分就是了。”
“嗯,去吧,这不用你收拾。”迎儿边说边收拾碗筷。
春茶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她走远了,迎儿这才放心,暗想:赶快收拾一下,好去王爷的书房一趟,殿下虽然没有催,但殿下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暗自思量了一番,来到王爷的书房外,敲门,听到声音推门进去。
“有什么事?”乙墨澜在桌案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