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本来就是客,早晚要走的,篱疏往前走,不停的回头看。
“姑娘,你不是去集市买东西么,至于这么恋恋不舍的。”春茶拿着东西出声调侃。
“嘻嘻。”
篱疏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隐没在拐弯处。
这时含翠走出来,看了看转身:要不要告诉王妃姐姐?。
“春茶,让你去拿点红枣煮汤,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迎儿在厨房等不到人过来看看。
“没什么了迎儿姐姐,就是姑娘有点怪。”
“姑娘不是出去买丝线了吗,说要绣稻花香的。”这个迎儿知道,前两天听她说起过。
“是啊,”春茶也知道啊,“只是临走的时候怪怪的,好像一去不回来似的。”
“不会吧,你想多了吧,有含翠姑娘在这里她怎么会走呢。”迎儿觉得不会。
“哦。”
今天是个好天气,秋风送爽,丹桂飘香,陆花未依栏闲坐,眉间一点梅花状,添了几分淡雅、娇媚。
“娘娘。”春草走过来在她耳边耳语。
“什么?那贱人走了?”陆花未有点意外。
“她妹妹说的还能有假。”春草是信了的。
“含翠呢?”
“奴婢说你在休息,她就回去了。”
“什么?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春草浑身一颤,急忙跪地。
“下不为例,那贱人的妹妹大有什么用处。”
“是是是,奴婢谨记娘娘教诲。”春草终于松了口气。
“蝶儿那丫头怎么样了?”
“照娘娘吩咐还在关着,气息奄奄。”
“给她留条命就行,让她长长记性,吃里扒外的东西。”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这时秋梦匆匆走来,“娘娘。”未到跟前先开口。
“秋梦,爹和墨澜聊些什么?”陆花未很是欢喜。”
“隔了太远听不到。”秋梦不好意思道。
“啊?”陆花未惊讶了,有点失望。
“对了娘娘,相爷请您过去。”
“哦,那快来给我梳洗打扮一下。”
乙墨澜正襟危坐,暗暗观察下首的陆轻舟:他今日到访真如他说的那般简单?。
“王爷,这会花未还未到,不如同微臣下盘棋如何?”
“好。”
棋局如天下,棋盘上厮杀不亚于战场,手起子落,黑白交替,出场、退场,就是人生。
陆花未在门口观望了一会,爹的棋艺声名在外,墨澜的棋艺也是无人能及,这下真真是棋逢对手了。
“咦?花未来了,过来给爹支支招。“陆轻舟看到门口的她说道。
“不行不行,在爹面前我不是班门弄斧嘛。”陆花未说着跨过门槛走进来。
“没事,过来看看,权当历练,以后很多事你都要学会自己应对。”
乙墨澜一怔,落下一子:话中有话,这老狐狸是要现身说教么?。
“花未,听岳父的。”乙墨澜语气温和。
“嗯。”
陆花未闻言满心欢喜凑上的前,只一眼笑容顿消,似有两人在使劲的拉她,仿佛要撕裂一般。
这是死局,想要破解,必须一方认输,可是爹他没有一点退让的迹象,令她惊恐万分。
突然想到了什么,倒了两杯茶过来,一手递给一人道:“爹,墨澜,你们喝口水吧。”
“花未……”
“放这儿吧。”乙墨澜很是平静。
“你们……”忽然手一抖,茶水一下子泼到棋盘上,“啊!这可怎么办?”
慌乱中,无意间碰到了棋子,如此就乱了。
“花未,你看你……算了,反正爹也赢不了你夫君。”
“岳父过谦了。”
陆花未舒了口气。
“花未陪岳父坐会,我去交代厨房多做几道菜,岳父留下来吃午饭吧。”
“好啊雍王,我们翁婿还没有好好聚聚。”陆相一口答应。
“好。”乙墨澜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陆花未四下看看,确定没什么人才开口:“爹,你刚才真打算赢我夫君?”
“没想过,只是不想他太得意,总是冷落你,让他掂量掂量轻重。”
“你吓死我了。”陆花未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傻女儿。”陆相宠溺道。
“爹,茗幽和容王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下个月初六,辟南太子月底回去,有些事宜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哦,那爹是怎么打算的?”
“爹还能怎么打算,茗幽虽是庶出但也是陆家的女儿,希望你们幸福的同时,也要对得起陆家的列祖列宗。”陆相说这话也深知是自欺欺人,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也是。”
陆轻舟这个老狐狸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不是陆花未搅局,还真不知鹿死谁手。
“王爷,王爷,王爷。”春茶一路小跑过来。
“怎么了?”
“启禀王爷,姑娘吃过早饭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春茶觉得该告诉他一声。
“篱儿有没有说出去干什么?”
“说是去买丝线,绣稻花香。”春茶如实说道。
“哦,那该是没事的,再等等吧。”
“是王爷。”
酒,真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乙君兰一杯接一杯,后来干脆拎起酒坛往嘴里灌,些许狼狈,些许沧桑,些许无奈。
忽的一抹深入骨髓的身影从窗前经过,他急急起身往外跑,“客官!酒钱没给呢。”
店小二话音未落,什么东西扔了过来接住一看,急忙又喊,“还要找你银两呢。”
“不用。”
轻飘飘的两个字,再看就没了人影。
去哪儿?去哪儿?去哪儿?茫茫人海,篱疏只觉更迷茫。
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篱疏此刻深有体会。
出门没带银两,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墨子、雍王的身影,不停地在浮现、重叠,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心里的天平不停的摇摆令她很是不安。
“篱儿!”
这声音有点熟,“容王?”篱疏有点意外,他不是在忙帝潇寒的事么。
“篱儿你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
“没,没什么,”篱疏否认,又说,“你认识风月楼花魁宜清么?”
“篱疏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乙君兰愣了一下,很不自然。
篱疏有点失望,现在家乡令她留恋的只有宜清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