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幽,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舍弃孩子来诬陷于我,虎毒尚且不食子,真不明白您……”
“篱疏——”陆茗幽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两眼一闭,身子软了下去。
“茗幽!茗幽!郎中你快看看!”
郎中又上前把脉,查看一番道:“没什么大碍,容王妃需要好好休息。”
“快,快扶容王妃进去休息。”妙妃神情凝重,事情出乎意料。
这时一位身着官服、气宇不凡的男人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众衙役,此人正是刑部尚书——邢羽。
“下官见过妙妃,见过雍王妃。”邢羽对她们一一见礼。
“邢大人不必多礼。”
邢羽又转身,看到篱疏时明显一震,一别三日须刮目相看,这姑娘跟以前不一样。
“邢大人,我的人呢?不会是你扣了吧?”篱疏没看到桂嬷嬷直接问。
“姑娘,”桂嬷嬷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布包,“这是极乐花。”
“篱疏既然你们报官,你们说说怎么回事。”邢羽开口。
“民女拜见邢大人。”篱疏恭敬的跪地行礼。
“起来回话。”
“谢大人,”篱疏起身,不卑不亢,陈述事实,“民女应雍王妃之约过来赴宴……”
邢羽听完走几步,来到陆茗幽旁边细细查看了桌上“昨日黄花”和陆茗幽用过的餐具,命人收好,又对篱疏上下左右认真打量,最后盯着她的袖子。
“邢大人可否让你的属下把兵器借给民女?”
邢羽点头回头打了眼色,便有一衙役解下兵器递过来。
刺啦一声,篱疏拔出一把刀,命桂嬷嬷拉住她袖子慢慢划下来,然后一并交给邢羽。
“篱疏姑娘,随本官走一遭。”
“为什么?”含翠憋不住跳出来,护住篱疏。
“因为她是嫌犯。”
“姐你不能去,”含翠又急忙道,“容王妃是我害的,我跟你们走。”
“含翠你胡说什么!”
“姐你不能去,你跟以前不一样,邢大人快带我走吧,是我看不惯容王妃羞辱我姐,所以下毒害她小产。”含翠说得跟真的一样。
“含翠……”
“邢大人别听她胡言,容王妃所吃的昨日黄花是我端过去的,她从来就没插手过。”篱疏岂能任由她胡来。
“邢大人,给容王妃下毒也未必就要接近她,而且那昨日黄花离我很近,我要做手脚谁又能发觉,再说,就我和容王妃的距离,我要给她下毒也不是不可能。”含翠一定要替篱疏背黑锅。
“含翠你胡言乱语些什么!”篱疏心乱如麻。
“邢大人,是我害容王妃的,带我回去吧,我姐身子骨弱如果进大牢出了意外,您难道会安心吗?!”含翠又说。
邢羽犹豫了一下道:“好。”
早知道是这种局面,自己还会不会报官?篱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心揪着疼。
这妹妹注定欠她的。
篱疏深吸一口气,冲妙妃、陆花未一揖道:“民女愚钝,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她们回话转身就走,外面夜色迷茫。
这含翠姑娘,堪称天下第一好妹妹,桂嬷嬷紧紧攥着手里的极乐花,待她出来第一时间给她煎煮。
房内一灯闪烁,陆花未守在陆茗幽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之前的幽怨一笔勾销,想不到她真怀了身孕,也是可怜人。
篱、疏,该死!
这时听得敲门声,“启禀王妃,容王的近身侍卫说容王醉酒,怕是不能来接容王妃,劳烦王妃多多照顾。”说得很委婉。
“退下吧。”
陆花未幽幽叹了口气:“我们姐妹真是同病相怜。”
或许是她听到了,缓缓睁开眼:“怎么样?那贱人可有被押入刑部大牢?”
“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最重要的。”陆花未难得安慰她。
“我没事,那贱人可有被押入刑部大牢?”陆茗幽最惦记的是这件事。
“没有,那个含翠承认了一切罪行。”
“我们姐妹不能认输,篱疏必死无疑!”陆茗幽顿现杀意,发誓一般。
“此事谈何容易。”
“找江湖上的人,这年月给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陆茗幽信心十足。
“之前我也试过,但失败了,似乎她的运气很好,每次都有人舍命相救。”陆花未无奈。
“好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你可还记得……”陆茗幽俯她耳边低语。
“哦,三姨娘,没什么存在感。”陆花未还真想不起她来。
“三姨娘只想平安度日,吓唬吓唬她,怕她不照你说的做?。”陆茗幽阴森、可怖。
“茗幽果真是女中诸葛。”
“谢谢姐姐夸奖。”陆茗幽也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先应下了。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要紧,这事我来安排。”
“嗯嗯。”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明明知道没事,明明知道跟自己没关系,但含翠在里面,怎么样也放心不下,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夜想起很多很多和含翠在一起的事,过往一幕一幕,酸甜苦辣,格外的留恋。
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苦点累点怕什么。
桂嬷嬷进来吓一跳,“姑娘,你一夜没睡?。”看看床铺果然是。
“桂姨,把九凤朝贺云锦衣找来。”
“现在天还早呢,刑部大门都没开呢。”桂嬷嬷顿感无力。
“我们去等着。”
“嗯嗯。”桂嬷嬷只能点头。
半个时辰后,丁宁驾着马车停靠在刑部门口,天刚蒙蒙亮。
“姑娘你得空睡会,待刑部大门开了我叫你。”桂嬷嬷体贴入微。
“睡得着就不过来了。”篱疏现在焦虑不已,不知为什么,一点点的挨时间,度日如年。
焦急的等待着,刑部大门终于开了,篱疏急忙下马车上前走去,“差役大哥!”
“你们……”刚拉开大门的衙役一怔,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昨晚邢大人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呢,我想见见。”
“进入刑部大牢的人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除非大人发话。”
“那邢大人呢?”篱疏迫不及待的问,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估计还在上早朝吧。”
“那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