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镇西侯府内,突然闯入了不速之客,镇西侯朱修正与此对视。
“兵部的事轮不到刑部来管吧。”朱修心有不甘。
“侯爷此言差矣,刑部历来明察秋毫,解疑除惑,又承蒙九殿下器重,重查灵渡之战一案,自是不敢怠慢。”邢羽得意的看着他,眉目间尽是不屑。
“那邢大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朱某有过失?”朱修看到他不屑的表情,心里有气,说话自然就不客气。
“没有证据岂敢来‘请’侯爷,侯爷是自己走呢还是让他们……”邢羽看了下身侧的官差,寓意分明。
“哼,不必,老夫自己会走。”
邢羽一直以来都瞧不起他,对他封侯一事更是耿耿于怀,这下这个老匹夫又要看笑话了。
“侯爷。”一妇人被丫鬟搀扶着从里面走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朱修拍拍她的手安慰。
“哼哼。”
邢羽不友好的轻哼两声转身走,朱修窝火却也无奈,只好跟过去,妇人哭着依依不舍的追到门口。
夜色迷茫,白菜挨着酒馆一家一家找少爷,少爷这两日特爱喝酒,而且还喝得酩酊大醉,分不清东南西北。
自家少爷他还是知道的,少爷没有酗酒的习惯,这两日不知是咋了,白菜心急火燎的。
他几乎找遍了半个青帝城了,前面还有一家酒馆,他都不抱希望,但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侯爷被刑部带走了,少爷再不回去可咋办。
他刚走进去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喜出望外奔上前,“少爷!少爷!”
“谁?谁喊我?”朱成夜定了定神,抬头看他,“白菜?你怎么来了?”
这几日哪哪都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哪不舒服,喝醉了就都舒服了。
“少爷,侯爷被刑部带走了!”白菜急不可耐。
“什么?我爹被刑部带走了?”朱成夜不敢相信。
“是啊少爷,快跟小的回去吧,夫人急得快犯病了。”
“哦。”
朱成夜起身,费了好大劲才站稳,结了账赶回侯府,安抚一下娘亲,亲自前往刑部。
“朱将军留步。”刑部门口,护卫拦住了他。
“末将面见邢大人,还望通传一声。”
“大人这会不便见客。”护卫牢记大人的吩咐。
“那我来探视可以么?刑部抓了我爹,我来看我爹总行吧?”朱成夜强压下怒火。
“朱将军海涵,侯爷是嫌犯为防串供此刻更不能见。”
“你……”朱成夜怒羞成怒,抓住那人的脖颈提将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将军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朱成夜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是刑部不能乱来,他深吸一口气收剑,转身就走。
乙墨澜提着刚煮的云煎茶,时不时的闻一下,味道可以,篱儿一定会喜欢的。
树影婆娑,灯火寂然,那树下的人……朱成夜?乙墨澜吃了一惊,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我……墨澜你……”朱成夜看他拿着茶壶。
“哦,篱儿想喝云煎茶,我亲手煮的,你要不要尝尝?”
“当然,喝你煮的茶可是千年等一回啊。”朱成夜不无夸张的说。
乙墨澜难为情的笑了笑道:“那你等我一会,我给篱儿送过去马上就过来。”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开了,朱成夜又恢复凄楚苦闷的神情。看着墨澜幸福的样子,真为他高兴。
片刻后,乙墨澜匆匆跑来,让他等会他去沏茶,而后两人一起回到书房。
掌灯,添茶,默然,静坐。
过了一会儿乙墨澜打破了沉默开口:“出什么事了?”
“我爹被刑部带走了,说是跟先前灵渡的战事有关。”朱成夜现在想喝酒。
“别担心,镇远侯有爵位,无非是例行公事。”乙墨澜心中疑窦重重。
“墨澜有酒么?”
“身上的酒味都没散呢,还喝?。”乙墨澜把茶杯往前一推又道,“你还是喝茶吧。”
朱成夜端起茶来喝个净光道:“茶不够味儿。”
“怎么就没发现啊,什么时候成酒鬼了?。”乙墨澜看他这么颓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朱成夜扶额一声叹息,还是决定不说了,他也说不明白。
“侯爷也参与了灵渡之战?”
乙墨澜问,灵渡之战该是陈年旧事了,父皇怎么想起来彻查,他知之甚少。
“没听他提过,想必他也在其中。”
“你别担心了,好歹是侯爷,刑部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邢羽跟我爹素来不和,不知道会不会……”朱成夜怎能不担心。
“公报私仇?邢羽还没那个胆儿吧。”公报私仇可是父皇最痛恨的,邢羽圆滑世故、狡猾精明,他不会不懂的。
“我刚过去了,人家连门都没让进,差点就……”
“可千万别乱来,”乙墨澜听着吓了一跳急忙道,“处理事情的方法千百种,我们要选择更好的方法。”
“这不找你来了嘛。”
“明日我去看看,听听邢羽怎么说。”
“也只能这样了。”
“别担心了,早点休息,我支开了桂嬷嬷,所以我得回去照看着。”乙墨澜现在不比以前,不管走到哪儿都惦记着他们母子。
现在有了牵挂,只想她们母子平安,其他就无须他费心。
“不是吧,这么重色轻友啊,我也需要你,不回去!”
朱成夜拉住他的胳膊娇滴滴的说,颇有撒娇的味道,乙墨澜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苦着脸看他。
“逗你呢,哈哈哈,看把你吓的,”朱成夜一推他,“快去快去,别让你的心肝宝贝等急了。”
乙墨澜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得失心疯了呢。”
说完转身就走。
朱成夜愣愣的看着,嬉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落寞,眼神复杂。
“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了?”篱疏看到乙墨澜忍不住埋怨两句。
“朱成夜过来了,镇远侯被刑部带走了。”
“哦,给,抱孩子,我胳膊都酸了。”篱疏把孩子塞给他。
“遵命夫人。”乙墨澜呵呵一笑,抱着孩子夸张的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