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儿小脸儿严肃,“她们见我有了爹爹,也想有爹爹,想跟我一起叫爹爹。
可是我觉得爹爹这东西每个人只有一个的好。所以我斟酌再三,觉得二叔长得好看,人也不错,我感觉二叔可以做她们的爹爹!”
裴梓隽嘴角抽了抽,“混账,什么叫爹爹这东西?爹爹怎能称为东西?”
说完,他怎么品都感觉不对味儿。
赵玄无语凝噎,“小子你可害死我了,我的命好苦呜呜……”
予欢看着赵玄那张已经找不到曾经影子的脸,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儿。
“郎中说赵霆是怒火攻心,积劳成疾又感染了风寒,这不容小觑,大家暂且都别扰他静养,一切待他痊愈后再说吧。”予欢说着看向裴梓隽。
那一眼带着警告,适可而止!
随后往房里走去。
裴梓隽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抬脚跟了上去,随后便关上了房门。
予欢听到动静,眼皮一跳,转过身,“你关门做什么?”
裴梓隽缓步走向她……
予欢下意识地往后退。
他顷刻间到她面前,一把勾住她的纤细柔软的腰身,将她紧紧按向自己。
予欢顿时紧张的双手抵在裴梓隽的胸前,急急低声道:“别闹,一会儿进来人。”
他低垂着头,带着些委屈地道:“予欢姐姐刚刚看我,不是要我跟你进来吗?”
予欢错愕,“我看你是要你……”
“好!”裴梓隽脱口一声,轻笑了声,当即横抱起予欢,在予欢的惊呼声中,大步往里间儿走去:“予欢姐姐总是这么矜持,想要我就说嘛。”
予欢心尖儿乱颤,捉着裴梓隽的衣襟儿,急声道:“你浑说什么,快放我下来……”
“知道了,我们回房。”裴梓隽眼里笑得肆意,将予欢放在床榻上,“听予欢姐姐的,我们回房了。”
予欢有些怕了他,一得自由便立即退离他身边,想要缩去床榻里,羞恼的道:“梓隽你再胡闹就……”
可他却欺身而上的双手撑在予欢身侧,如同凶猛的野兽捕猎般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就什么?”
予欢心中满是警惕,他行事任性,没有什么忌惮,惹恼了他,他定会胡来。
她哪里敢说将他赶出门的硬气话,只嗫嚅道:“就不理你了……”
裴梓隽真的只是看不得她循规蹈矩的模样,只是临时起意的玩闹,没有他想。
可是看着她这红透了脸,嫣红的唇,这酥软娇媚模样,让他就想占为己有的想要欺负。
他喉结滚了滚,时机不对。
“好,不胡来……”裴梓隽翻身一下躺在她的腿上,阖着眼暗暗压下身体躁动。
予欢僵着身子,看着他浓密的睫羽,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唇,想到的都是他亲自己的时而凶猛,时而温柔,让她心神迷醉。
随即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果断转移心思,“你这么叫了赵霆过来,想要做什么?”
裴梓隽眼睫颤了颤,微微掀开眼,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下。
予欢心头乱跳起来,却忍住了退缩的冲动,“问你话呢……”
她手指如青葱般,根根白嫩,裴梓隽把玩着,“他和长公主反目了!”
“什么?”予欢忍不住惊呼一声,“反目?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裴梓隽对她眨眨眼,“想知道?那你亲我一下!”
见他又没个正经,予欢有些黑了脸。
裴梓隽微微一笑,勾着她的脖子,飞快地抬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得了好处,不等予欢恼,他便徐徐地将赵霆与长公主反目一事都说了出来。
予欢听的惊讶不已,一时忘了他的作乱。
她没想到赵霆竟然放弃了世子之位,离开了公主府,而且这三年里,他跟着裴梓隽一直在清缴瀛江王余孽。
裴梓隽见她蹙着眉,不由抬起手指抚上她的眉尖儿,“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费神,也不必担心,有我呢。”
予欢捉了他的手,垂头看着他道:“你觉得长公主真的放弃了赵霆吗?”
“我印象里的长公主强势霸道,不容违逆,又好脸面,她怎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反抗自己?”
裴梓隽看着帐顶,淡淡地道:“她不容忍又如何?
她将赵霆掌控到了极限,三年前她彻底触碰到了赵霆的底线,导致的母子反目。
赵霆宁愿抛弃一切荣华,甘愿在我部下从一名斥候做起,三年时间他靠自己挣得的军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而且,我已经将他的军功,写了折子呈给了圣上。”
予欢却若有所思,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裴梓隽见她神思恍惚,抗议地咬了下她的手指,“都说了,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费神……”
手指传来的微痛,随之他的舌尖儿扫过指尖儿的心悸,令予欢身子抖了下,当即抽回手,道:“还有,你刚刚说捉拿瀛江王余孽,那现在捉拿住瀛江王了吗?”
裴梓隽听她提起,顿时‘嘶’了声,“说起来,这老家伙是真能逃,这几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之前藏在万佛寺后山的地洞里,让人意外,真不知现在会藏在哪里!”
予欢喃声道:“这瀛江王的确狡猾……”
裴梓隽轻笑了声,“不过也没什么,曾经的瀛江王还年轻,可以忍辱负重地躲在暗处悄悄招兵买马,争取东山再起。
如今的瀛江王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条丧家之犬。现在他再想重头再来,却已没那么容易,他再难成气候,若想苟活到死,那唯一只能隐姓埋名,所以他不足为患!”
这时,文脂在外道:“主子,二爷,该用早膳了……”
摆好了饭菜,孔怡翠却在厢房里没有出来。
只让大家先吃。
孔怡翠坐在榻边,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中的赵霆,眼里都是复杂还有心疼。
相较于三年前她离开他的时候,他憔悴了不少,也清减了不少,眼尾有了些岁月的痕迹,脸颊的颧骨稍显凌厉了些许。
她抬手将他脸侧的发拂到耳后,忽然顿住了。
他的鬓角竟掺杂了不少白丝,孔怡翠的心瞬间揪扯了下,鼻子酸得厉害,眼泪汹涌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