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厄珐斯极其高效的自动化清理魔兽剑刃的帮助下,伊莱顿城内很快便再无一只活着的魔兽。
城外,虽然还是会偶尔有几只魔兽冲来,但跟刚才的修罗场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事。
一晚上的大战过后,没有任务的人们也不管地上有多少尸块和血迹了,找到一个能躺的地方便倒头就睡。
甚至连厄珐斯都再没有一点精神去探望受伤的法第斯。他抱着伏拉梅左晃右晃,刚找到一间空房子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要不是魔法使公会的人来叫他,他甚至能一直睡到伏拉梅的脚蹬到他脸上的时候。
天亮后,残余的人们都被无情地从睡梦中叫醒,不情不愿地发动了起来,让他们在这人兽尸体混杂的战场中寻找伤员。
但实际上的伤员并没有多少。他们面对的,大多是各种人类,魔兽的内脏,断肢,还有沾满早已干掉的血的头颅。
有时候发现了自己亲人或好朋友的遗骸,便跪在那里崩溃得抱头痛哭。
还有很多学生还没开始,便再也忍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哇哇吐了一地。
抢救伤员,统计损失的活动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除了坐在众多魔法使公会元老级人物面前一脸懵逼的厄珐斯,和他的准老婆伏拉梅。
“厄珐斯,能再演示一下吗?”
厄珐斯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几名魔法使干脆指了指还跪在那里的巨型勇者雕像,还有那几个不成人样的树。
“你,都不记得了?但据大家看到的来说,可是你操纵他们进行的战斗啊。”
厄珐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从一个魔法使那里要来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人偶,把它放在了地面上。
随后,在众人一副不可置信,感觉这辈子都白活了的目光中,没有任何人动这个人偶,它便一蹦一跳地走起路来。最后甚至还跳到了伏拉梅的肩上蹭了蹭她的脸,弄的后者一阵脸红。
一个老头激动地把人偶还了回去,指了指后面的那尊巨型雕像,示意厄珐斯让那个大家伙也动动看看。
“不行,这个真的做不到。”厄珐斯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在场的老魔法使们一阵叹气,一个个都先后走了出去。
这时,战场的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看过的人都差点被直接吓晕过去:无论是伤亡人数,还是经济损失和房屋的倒塌面积,以及最后幸存的人数,都让看过的人不敢再提起第二遍。
而且要不是厄珐斯的剑刃最后游荡在全城,快速高效地清理了别的地方的魔兽,这个数字还会更加夸张。
面对完魔法使公会的人,厄珐斯带着伏拉梅刚准备去看法第斯,一个浑身的铠甲上都血迹斑斑的剑士便走了过来,对着厄珐斯行了一个礼:
“厄珐斯大人,莱卡顿老爷想见一见你。”
满口答应下来后,厄珐斯扭过头,看着伏拉梅:“老婆,要不你先去看看法第斯吧,我等会就过去。”
伏拉梅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对着厄珐斯的脸上来了一口:“我在那边等你,快一点哦。”
跟着使者穿过尸横遍野的废墟,厄珐斯来到了那间大战后仍然屹立不倒的指挥室。
使者在前面敲了敲门,随后一个剑士从门内探出了头:“是谁?”
使者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指了指后面的厄珐斯:“这位就是厄珐斯。”
开门的剑士听到厄珐斯的名字,热情地把他给迎了进来。
踏进大门,眼前的一切几乎都与战斗前别无二致,除了一个朝着自己走来的高大身影。
“哎呀,这不是大功臣厄珐斯吗!”莱卡顿此刻已经没有了半分贵族的架子,上来就一把抱住了厄珐斯。
“不敢,不敢。”厄珐斯连忙推辞道。
“嗨嗨,我都从魔法使公会的老头子们那里听说了,那些如死神般冲遍全城斩杀魔兽的剑刃就是你的手笔!要不是它们能如此快捷地清理掉那些残余的魔兽,单子上的伤亡人数可还得再翻一番呢!”
“毫无疑问!你就是这次兽潮中响当当的大功臣!”
“过奖了,过奖了……”
说到这里,莱卡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厄珐斯的肩膀上:“说起来,对战斗有功人员的奖赏,基本就只剩下你了。虽然大部分的钱都急用了,但我还是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说吧,不要跟我客气!”
厄珐斯仅仅思考了一会,就决定了自己要的东西:“我的话没什么太想要的,就是想问问莱卡顿老爷还有没有一对不要的戒指。”
“戒指?”莱卡顿显然对厄珐斯的要求十分意外,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感觉一切都合理了起来:“哈哈哈,这种东西多的是呢!你放心,我等会就给你选一对最适合你们俩的!”
“那就多谢莱卡顿老爷了。”
“对了,你的那个朋友好像受的伤挺严重的,你先过去看看吧。”
告别莱卡顿后,厄珐斯便跟着莱卡顿派来给自己带路的人,来到了伤员们的集中地。
此时,不断还在有伤员从战场上被运过来。负责治疗的僧侣们应接不暇,便要求会医术的人尽量为伤员们先做一下简单的处理。导致人流来来往往,相当的混乱。
但只是一眼,厄珐斯便从来往的人流中看到了那个橘黄色的大辫子。
厄珐斯快步跑到伏拉梅旁边,却发现不仅有专门的一名僧侣站在这里,还有好几名高级魔法使也待在昏迷不醒的法第斯身边。
但无一例外的,每个人的脸上都眉头紧皱,一脸忧虑地望着法第斯。
伏拉梅感觉到了厄珐斯的到来,回头对着厄珐斯焦急地说:“厄珐斯,法第斯他……”
“你就是厄珐斯?”僧侣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厄珐斯。
盯着僧侣不正常的眼神,厄珐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僧侣大人,法第斯他……是怎么回事?”
僧侣叹了口气,看了看如同睡着了般的法第斯:
“他啊,被一种极其罕见的魔物——幽嚎,发出的魔法……啊不,应该说是诅咒,给击中了。”
厄珐斯心头一惊,隐约感觉法第斯大概率是凶多吉少了。
“中招的人首先会像这样一直昏迷不醒持续一阵子。后面醒来后,脑子便会面临着经常性地剧痛。而且被诅咒后,被诅咒者将永远无法再使用魔法。”
“直到大概3或4年后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死去。”
“这……”厄珐斯听到此等噩耗,呆滞地望向了在垫子上躺着的法第斯:“那么……有能治疗这种病的方法吗?”
“据我所知,没有。”
僧侣拦下了准备去扶厄珐斯的伏拉梅,就这样看着他木讷地一步步走到法第斯前面,缓缓地坐在他旁边,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