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抓起一只鸡腿边吃边跟出去看热闹,墨云稷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起身也跟了过去。
白头鸟看似漫无目的的混乱冲撞,但实则是寻着药粉的气味飞去。
它一路飞飞撞撞,冲撞到一扇门匾上,门匾被它的翅膀扫落在地,断成两截。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一个宾客指着门匾旁的一块金灿灿的东西喊道。
墨云稷先一步向前,捡起一看,“是、宝贤王的令牌!”
啥?
宝贤王的令牌,为何会在陈府?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战玉容身上。
“你们都瞅着我母妃作甚?我们又不清楚,说不好还是陈家人自己偷来的呢!”墨来恩呼吸略显急促,嘴角微微上翘,却不是平时的娇俏,而是带着几分不满与气恼。
战玉容拽了她一下衣服,示意她闭嘴,不要生事。
墨来恩懊恼的甩开她,嘟囔道:“我又没说错什么?”
温宁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啃着鸡腿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好吃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把温宁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竟然是蔚澜放。
温宁紧紧的闭上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轻轻的鼓囊着双颊,笑眯眯的望着他。
引鸟叼金牌。这点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蔚澜放的,只是让他感到好奇的是,这位陛下亲封不久的和硕郡主居然回同不食人家烟火的墨大阎罗这般亲厚,亲厚到可以“合作”的关系。
这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陈志远请墨云稷去另一处说话。
有些事没弄清楚之前,确实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以免泄露出去什么。
墨云稷给了他这个面子。
可这人还没移开脚步呢,那边仙鸟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墨云稷懂驭兽,一眼便瞧出此鸟有问题,长腿一迈,一个飞身到屋檐上,随着仙鸟一起一落,他身姿轻盈,也跟着飞落而去。
“禄北候不去看热闹吗?”温宁咽下那口肉,眨巴着灵动的双眸望着他。
“郡主,希望我去?”蔚澜放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温宁却只是笑了笑。
爱去不去!
随后,自己紧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跑去寻热闹看。
墨温宁都去看热闹了,他自然也不能缺席。
只见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便倏然拔起,轻而易举地跃过了屋脊,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轻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仙鸟飞去的地方是饲养马的棚房。
墨云稷先人一步到了这里,蔚澜放紧随其后。
“墨指挥使的轻功出神入化,倒是让我想到几日前抓捕的一个飞天侠盗!”蔚澜放语气平淡,但是话语间却是暗流涌动,藏着机锋。
墨云稷眸光幽深莫测,似笑非笑道:“天下武学本就出自一家,轻功也不过如此,有些神似之处实属正常。”
蔚澜放还想再问些什么,就看见墨温宁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她手里还握着未吃完的鸡腿,脸颊红扑扑的,甚是娇俏可爱。
蔚澜放想扶她一把,让她缓口气。
却只见她直接抓住墨云稷的袖子。
墨云稷厌恶的看着她油乎乎的手,却没将她的手打落。
蔚澜放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面上不显喜怒,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疑惑。
很快,众人也陆续都跑过来。
陈家儿女也都跟了过来,陈志远抓着陈修的肩头,大口喘着气,等气喘匀了,才说道:“三位贵客我们回去吧,这里实在是腌臜得很。”
墨云稷却冷着脸,指着白头鸟低头啄食的地方,近似命令的口吻,“麻烦陈大人命人将此处挖开!”
陈志远尴尬的陪笑道:“墨大人莫不是在同下官开玩笑吧,今日可是下官母亲的大寿啊,这动土是不吉利的!”
“本官不想说第二遍!”墨云稷寒眸冷厉,只是微微一扫他那些正欲愤愤上来阻挠的儿女们,那些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低垂着头不敢再随意造次。
墨温宁淡淡的笑着,双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心中暗忖:这气势,绝了!若是能让墨云稷成为自己的护卫该多好,看谁不顺眼,咻!一记刀子眼扫过去,就都消停了。
陈志远知道拗不过墨云稷,他的嚣张跋扈,肆意张狂,全大宗谁不怕!
可是这地方,真挖不得!
陈志远脸上煞白,掌心都是冷汗,就连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
“墨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志远尽量拖延时间,试图为自己争取想到脱身之法的时间。
“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宝藏吧?”墨温宁围着那仙鸟看了看,又抬脚跺了跺那地。
这一跺脚不要紧,底下空洞的声音,旁人听不出来,但是瞒不住墨云稷和蔚澜放这等武功高深之人。
温宁见陈志远那紧张的样子,就还想再跺几脚,却被墨云稷拉去一旁。
这些宾客能在京都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自然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之辈,很快就嗅到了空气中那股微妙的气息。
无人愿意招惹那权势滔天的豸卫司,但同样,也没有人愿意无端结怨于陈志远。
于是,纷纷往后撤了几步,选择了一个既不偏袒也不冒犯的中立位置,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墨云稷猛然抽出腰间软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地面,伴随着一股猛劲的风向四周散射,剑尖所触之地,地面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瞬间塌陷出一个深坑,尘土飞扬,气势惊人。
待他猛然抽出软剑之时,剑身上竟稳稳地贯穿了几枚金锭子。
这一幕,就像是在变戏法。
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环节。
陈志远自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没有陈志远的命令,刘忠自然不敢带人去挖那块地。
但是墨云稷带的红衣卫个个都是挖坑盗洞的能手,不过须臾之间,便将马鹏掀个底朝天。
只见那坑中白花花的银锭子,金灿灿的金条,铺满了整个马厩,都能晃瞎人眼。
至于往下埋有多深,那就只有将这些金银都取出来,才知道。
陈志远的几个儿女是知道他爹有钱的,却不想竟这么有钱!看着一箱箱抬上来的金银元宝,忍不住问道:“父亲,咱家这么有钱,你还苦待我们,让我们活成苦行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