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疙瘩脚被那几个小青年,给打的嗷嗷惨叫着呢。
就在这时,几个骑着高头大马,腰里别着盒子枪的壮汉,刚好外出路过此地。
“狗子,你们几个干啥呢?”
“二叔,今儿个该着俺们几个走时运,这个老东西是自动送上门的!”
“哈哈哈……你们几个小崽子,不知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嘛!”
“二叔,这老东西是个生面孔,俺们还从没见过他嘞!”
扛铡刀的小青年,在跟那个秃头的男人笑呵呵的对着话时,其他的几个小青年,依旧是,摁着地上的辣疙瘩脚拳打脚踢着呢。
“先别打了,俺看看这人是谁?”
秃头男人骑在马背上,用手里的马鞭,往一旁拨开了那几小青年。
其中的一个小青年,又一把薅拽着辣疙瘩脚的长辫子,把他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胖头脸,给拉了起来让秃头男人看呢。
此时的辣疙瘩脚,他那被打的乌紫而又肿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鼻子和嘴里,依旧还在哗哗的,向下流淌着鲜血呢。
秃头男人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就是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人是谁了?
辣疙瘩脚迷离着眼睛,恍恍惚惚中,方才看出了,眼前的这几个壮汉,就是他此次前来寻找的人。
当他刚想张开他那,被打的肿胀的嘴巴,说些什么呢?
薅拽他辫子的小青年,又一下松开了手。
哗哒一声,辣疙瘩脚又瘫伏在了地上。
“二叔,恁几个这是干啥去?”
“俺们是去干票大买卖呢!”
秃头男人说着话的时候,又连连拉拽了几下马缰绳,打算转身离开呢。
“二叔,恁几个啥时候,能带着俺几个也去见见世面呀?”
“哈哈哈……狗子,等恁几个的毛都长齐了,俺们就带你们到县城逛逛去!”
扛铡刀的小青年眼瞅着秃头男人,马上就要骑马走开了。于是他便连忙追在了,那几人的屁股后面喊了一句。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扭着头的又朝着这几个小青年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
“俺们的毛早就扎齐了……”
小青年追在马后面,又朝着那几个即将离开的壮汉,大喊了一句。
“哈哈哈……好嘞,下次俺们就领你们,去县城的望春楼逛逛……”
几个骑马的壮汉,听着小青年的喊声,全都扭头哈哈大笑着,回应了他们几个一句。随即,那几人又骑跨着大马,一溜烟的跑开了。
“狗子,刚刚石磙叔说的,望春楼是个啥地方?”
几个小青年望着壮汉们,远去的背影又嘀咕了一句。
“笨蛋!望春楼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县城里,最有名的窑子了!”
“呦,那好,那好!”
“二蛋,像你这种雏儿,要是到了那地方,老鸨子还得给你包红包嘞!”
“狗子,真得假的?”
“哈哈哈……那还能有假……”
几个小青年笑嘻嘻的,边聊着天,边朝着他们村口的方向走着。
辣疙瘩脚趴伏在地上,原本干净又气派的,涤纶面料大襟长衫,现在却被打的全都沾满了泥土。
整个人更是有气无力的,狂喘着粗气,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个小青年,提着他的布袋子,大摇大摆的走开了。
秀真和黑牛他娘俩,此时刚好来到了,河滩的芦苇荡。
“娘,那边的芦花穗子大,最适合编毛蓊了。”
“秀儿,你慢着点,河边都是泥洼地,当心陷进去了……”
秀真看着那一簇簇的大芦花,说着话的时候,就连忙迎着那边跑了过去。黑牛他娘紧跟其后,还在不停的朝她喊叫着呢。
“娘,快到这边来!”
“哎~来了!”
在冬日的阳光下,芦苇丛犹如一幅水墨画。它们挺拔的身姿,如同画中的线条,简单而流畅。在苍茫的大地上,这些芦苇更是显得无比坚韧,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力量。
秀真和黑牛他娘俩,挽着裤腿,踏着冰冷的稀泥,哗哒哗哒的,往更健壮的芦苇丛里走了过去。
随即,她们娘俩便啪啪的折起了芦花。
“秀儿,别往里面走那么远!”
“娘,没事!恁瞧!越往里的芦花,穗子越大!”
“秀儿,咱在边上摘些就够了!”
娘俩说着笑着,一会儿功夫每人的怀里面,全都摘了一大抱的芦花。
“娘,芦苇丛下还有鱼嘞!”
“秀儿,别往里面去,那地儿的水深!”
“娘,没事!恁把芦花抱岸上去,俺看看能不能抓到鱼?”
“秀儿,别去!水凉,别待会再滑河里去了……”
黑牛他娘总是在不停的劝说着秀真,可秀真就是一心只想着抓些鱼呢,等回去后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呢。
随着噗通噗通几声水花的溅起,秀真的全身,就被那冰冷的河水给浸透了。
可她一心只想抓鱼呢,也不在乎水凉不凉了?
“娘,俺抓到了,俺抓到了!”
正当黑牛他娘,焦急的在岸边等着秀真时。忽然,一阵欢呼声从芦苇丛里传了过来。
“秀儿,赶紧上来!听话!”
黑牛他娘只能听见秀真的喊声,却看不见她人,再次焦急的喊了她一句。
“娘,接着!”
就在这时,只见一条巴掌大的鲫鱼,从芦苇里被扔了过来。
“呦呦,天爷嘞!这鱼还真不小嘞!”
黑牛他娘看见鲫鱼时,立刻兴奋的惊呼了一句。
“娘,俺再抓一条就够咱们吃的了!”
“秀儿,别抓了,这条就够吃的了。俺跟恁爹俩不肯吃鱼!”
黑牛他娘焦急的跟秀真喊着话时,只听呼嗵呼嗵的,又连着溅起了几片水花。
过了一会儿,只听秀真再次兴奋的喊了一句。
“娘,俺又抓了一条!”
“好了,好了,别抓了,够了,够了!”
黑牛他娘闻声,只见又一条大板鲫鱼,从芦苇丛里被扔了过来。她一边抓着地上的鱼,一边又连连朝着朝秀真喊了几句。
“娘,俺知道了,俺不抓了!俺上来了!”
随着芦苇丛被哗啦哗啦的拨开后,只见秀真,满头芦花,一身更是湿漉漉的,笑嘻嘻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呦,天爷嘞!你这孩子,咋恁不听话嘞!这么冷的天,不要命了是不?”
黑牛他娘看到秀真浑身都湿透了,心疼的她,立马朝秀真数落了起来。
“呵呵呵,娘,俺没事,这两条鱼,恁跟俺爹俩一人一条……”
“孩子……”
正当黑牛他娘刚想再说些什么呢?
只见远处有一阵,骑着高头大马的壮汉,正快马加鞭的朝着她们这边,疾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