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嫆突然收到太后的旨意入宫,心中高兴极了,以为太后终想要帮她嫁入太子府了。
精心打扮随着慈宁宫的管事嬷嬷入宫。
路过梅园时,正逢六公主受邀太后入宫赏梅,闲得无闲在亭中抚琴。
琴声清越,却暗含杀伐之音。她腰间香囊突然断裂,几粒红豆滚落雪地。
宁雪嫆不知六公主的身份,见到她的样貌不由得心生嫉妒,小声向一旁的管事嬷嬷问道:“不知这哪个府中的小姐?”
“这是大月国的六公主,受太后邀请入宫赏梅。”管事嬷嬷一板一眼的回答。
宁雪嫆心中不由得知起一股不安,太后怎么突然请大月公主入宫了,难不成陛下想要两个联姻。
想到联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六公主会嫁给太子。
心中的嫉妒越来越甚,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跟随在一旁的贴身侍女春夏小心的扯了下他的衣摆。
宁雪嫆轻轻呼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下脸部的表情跟随着管事嬷嬷进入到慈宁宫。
梅园里,成王突然从梅树后转出,笑道:\"宁小姐好雅兴。\"手中折扇轻摇,\"这红梅配美人,当真......\"话音未落,梅枝突然被利刃割断裂,积雪随着梅枝坠落
六公主的琴弦崩断,指尖血珠飞溅。
成王做出防备的动作,神色凌然,“谁?”
华姬从天而降,语气嚣张,“是姑奶奶我……”
成王气极了,气华姬打断他的好事,难得与大月公主有独处的机会,却不曾被人给打断了,如果眼神能杀人。
华姬都能被他千刀万剐了。
六公主见琴弦断了,也不在意,站起身,笑着走到华姬的面前,“华姑娘,你怎么突然在树上下来了?”
面对她九弟的救命恩人,每每见至都心存感激。
除去弟弟救命恩人这一层,她对华姬也很喜欢,这么可爱的孩子,很难想象把她联系成一个强者。
六公主和华姬有说有笑的,把成王气狠了,“李家姑娘,你怎么在宫里?”
华姬瞥了他一眼,随口胡说道:“自是皇帝召见啊!”
成王憋着一肚子气,甩袖离开,他怎么也没想到华姬会对他说谎。
慈宁宫的暖阁里,宁雪嫆跪坐在缠枝牡丹锦垫上。
太后指尖拨弄着鎏金手炉,炉盖开合间漏出几粒香灰,正落在那碟未动的桂花酥上,这是宁雪嫆最爱吃的点心。
宁雪嫆见此心中高兴极了,没想到太后还记得她喜欢的点心。
\"哀家记得你及笄那日,宁老夫人特意从江南送给你一株开得正艳的牡丹。\"太后忽然抬手,金护甲划过少女耳垂。
\"这金丝牡丹,开得再艳...\"护甲猛地刺入牡丹绢花,\"终究要随主子的心意摆弄。\"
宁雪嫆闻言心头一颤,腰间太后所赠的玉佩磕在青玉案上,她慌忙去扶,却见太后腕间缠着串玛瑙佛珠——颗颗都是太子生辰时她亲手所赠!
这怎么会在太后这里,难不成……
\"大月大王子明日进宫赏雪。\"太后捻起她一缕青丝绕在指间,\"哀家要你穿那件金乌纹的披风。\"
宁雪嫆耳嗡嗡的,太后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脑海里循环。
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她起身跌跌撞撞扑进梅林,怀中还抱着未送出的鸳鸯荷包。
荷包里的红豆洒在雪地上,仿佛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偏偏是我!\"她跪在雪地上,随手抓起一把雪砸向梅树,她实在不甘心,太后明明答应帮她嫁入太子府的,如今却要他联姻到大月国。
身后突然传来碎雪声,宁雪嫆慌忙藏起荷包,却见六公主站在月洞门下,手中捧着的冰裂纹瓷瓶,脸色淡淡。
\"宁姑娘可听过'鲤跃寒潭'的典故?\"她指尖轻叩瓶身,\"有些鱼以为跳出冰窟便是新生,却不知不过是落入更大的网。\"
宁雪嫆从容站起身,眸中闪过嫉妒,“你认识我?”
大月六公主认真看了她一眼,“说实话,不认识!”
宁雪嫆不认为她说的是真话,真不认识怎么会知道她姓宁,真是虚伪。
六公主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哦,是刚才一位路过的宫女说你是忠勤伯府的宁三小姐。”
宁雪嫆想要说的话一下子被噎住了,脸色很难看。
扯了扯嘴角,“六公主可是要去见太后?”
六公主摇头,“不是……”来护送她出宫的宫女太监从月洞下走了过来。
恭敬道:“六公主,一切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就走?”
六公主点头道:“好!”转身对宁雪嫆颔首坐上了步辇离开皇宫。
她就入宫时见了太后一面,后来一直在梅园里,她离宫的事,也无需要亲自去跟太后说,毕竟她也是大月国受宠的公主,又不是来寄人篱下的客人。
宁雪嫆望着六公主坐着步辇离开,气得直跺脚。
春夏小声翼翼说道:“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出宫了。”
另一边,大月六公主回到驿站和大王子说了宫里的事。
“大王兄,你说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大王子眼神个倏地一下冷了下来,“太后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主要看皇帝的意思。”
六公主点了点头,“大王兄,据我这两次入宫的情况来看,太后和皇帝不和。”
大王子冷冷一笑,“自是不和,皇帝都不是出自太后的肚子……”据他得到的消息,这太后很可能还是皇帝的杀母仇人呢!
六公主捂嘴笑了下,便不再多想,这时正巧,九王子从厢房里走出来。
身体裹得跟个球似的,脸色倒是没有前几天那么苍白了。
每天还在吃着白老怪开的方子调养身体。
“大王兄,六姐。”九王子露出小米牙笑了下。
六公主看到从厢房里走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笑意盈盈,“九弟,外面下着雪呢,怎么出来了。”
九王子抿着嘴不说话了,他自从醒来后,每天都关在驿站足不出户,都快憋死他了。
六公主对这个弟弟最是了解,笑着说道:“天下雪呢,等不下雪了,我们去李家拜访可行?”
九王子笑着点头,“六姐,一言为定哦!”说完又叹了一声,“大王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父王了!”
“等你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回去!”
时间一愰就到了年末,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忙忙碌碌准备过大年。
李家自来京城后,家里是最人齐的一个新年。
乔老太和李老头见大家都在,难把李博宽都给看顺眼了。
花氏怕他闹得家里不愉快,特意提醒他。
李博宽心里不以为意,可见华姬也在家,愣是一声不敢吭。
腊月廿八,李家后厨白雾蒸腾。
李诚握着大刀在枣木案板上剁肉馅,每落一刀都暗合兵法阵势。
李琛站在灶台边,正用李诚的佩剑戳着面剂子玩。
\"我的小祖宗!\"许氏提着锅铲冲进来,\"这剑是上阵杀敌的,怎可......\"话音未落,李琛手一抖,剑尖挑飞了供在灶王爷前的糖瓜。
黏糊糊的麦芽糖\"啪\"地糊在灶王画像上,竟给灶王爷添了副滑稽的白胡子。
满屋人愣了片刻,不知谁先笑出声。
李诚丢下大刀,直接用剑尖蘸墨,在灶王嘴边添了句\"上天言好事,下界吃糖瓜\",歪歪扭扭的字迹惹得连廊下乔老太笑岔了气。
\"二叔看我包的将军饺!\"李凡举着个四角狰狞的面团,对着李博涛一副求夸的样子。
李博涛正欲夸赞,忽见那\"饺子\"肚皮上隐约现出剑纹,好小子竟把他藏在面里的铜钱包进去了!
李博宽见的撇了撇嘴,这小子,他才是亲爹,居然问都不问他一下。
正想出言教训一下,抬眸间看到华姬手里抓着一个大鸡腿走了过来,瞬间又耸了。
一旁的花氏见状,不免感到好笑,没想到他居然怕死华姬,看来往后有办法治得了他了。
爹和娘打了打了,骂也骂了,都没让他长一点记性,没想到小华儿一个眼神倒让他害怕了。
乔老太突然\"哎呦\"一声,从嘴里吐出枚金瓜子。
原来李老头偷偷在饺馅里掺了私房钱,此刻正捋着胡子装傻:\"定是灶王爷显灵,赏咱们的压岁钱!\"
窗外爆竹炸响时,李诚咬到第五枚铜钱。
李琛突然指着他的碗哇哇大叫:\"二哥做弊……\"他连续吃了好几个都没有吃到,他亲手包的一个都没有吃到,全都炫到二哥的嘴里了。
李诚得意洋洋拿着吃出来的铜钱在他的面前炫耀了一番。
李琛气不过,指着华姬一旁的碗说道:“你得意个嘚,小姑姑吃的最多。”
李诚笑得不以为然,“小姑姑那是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穿……”
这时,一直默默吃着饺子的李凡‘咔嚓’一声,嘴里出一个小园宝。
乔老太见了,顿时乐了,笑着说道:“看来今晚运气最好的是小凡啊!”
那块小元宝是她新手包的,唯一的一块。
子时将近,李诚被家里的长要求舞剑助兴来守岁。
华姬眼睛呼噜一转,随手拿了一根竹签递给李态,\"小诚用这个,让小姑姑看到你最近进步了没!\"他哭笑不得地以竹签代剑,细长的竹签在烛火中划出流霞般的弧线。
让家里的一众长辈看迷了眼,李诚自从修炼以来,从来没有家里舞刀弄枪,今年算是头一回了。
坐在主位上的乔老太和李老头,脸上的笑意就从来没有落下来过。
突然,李诚手中的竹签一不小心甩到了他亲爹李博裕的发髻上,李博裕气得跳脚要罚儿子扎马步。
雪落满庭时,李博宽望着檐下晃悠的糖葫芦剑,忽然觉得京城的腥风血雨都远去了。
大年初二,宣明帝特意为大月皇子和公主准备了一个宫宴。
宫灯将太液池照得通明,九十九座冰雕神兽环列殿前。
宁雪嫆一脸不情愿跟在宁大夫人的身边走过狻猊冰雕时,望见冰兽眼窝里嵌着的夜明珠,珠光映得人快睁不开眼。
\"今日宫宴,太后要你坐在大月公主下首?\"宁大夫人突然攥了下宁雪嫆手腕,金镶玉护甲刺入肌肤。
宁雪嫆声音闷闷的,“是。”
宁大夫人眸光变冷,嗤笑了一声,“雪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雪嫆不敢看宁夫人的眼睛,小声道:“没有。”
宁大夫人垂眸冷冷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你最好是没有,不然你可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宁雪嫆低头看向氅衣领口的金乌刺绣,针脚里隐约可见暗红丝线。
昨日太后赐衣时,她亲眼见老嬷嬷在夹层缝入一包异香扑鼻的药粉。
她本想不穿的,可双实在不好违背太后的旨意,可事实只有她自己清楚是怎么想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朱漆宫门洞开,宁雪嫆手中暖炉险些跌落。
太子稷蟒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火中游走,腰间却悬着块陌生的青鸾玉佩。
他的身边跟着李婉儿,这一次,李婉儿没有让儿子入宫,为免出什么大事,直接让人把儿子送到李家去了。
在李婉儿了眼里,整个京城只有李家是最安全的地方,连太子府都比不上。
宁雪嫆望着他们夫妻恩受,忽觉心口刺痛,藏在袖中的鸳鸯荷包渗出冰蓝色液体,那是用太后私下给她的冰魄调制的迷情香。
宫宴过半,舞姬献舞时腰间银铃骤响,九重纱衣翻飞间,舞池四周的冰雕突然泛起幽蓝光晕。
宁雪嫆趁众人惊叹之际,悄悄将荷包里的粉末抖入酒壶。
\"此酒敬太子殿下。\"她捧盏上前,指尖轻颤,\"愿殿下新春......\"
\"宁小姐慎言!\"太子突然拂袖,酒液泼在宁雪嫆氅衣上。
金乌刺绣遇酒竟化作活物振翅,让人看了目光晕眩。
太子身体轻愰了下,李婉儿察觉不对劲,暗暗扶了一把,小声问道:“可还好?”
太子眸光冷若冰霜,轻拍着李婉儿的手以示安抚,“我没事!”
李婉儿已不再是那个刚从双桥村出来的小姑娘了,自是清楚,现在的事并非他口中的无事。
她身上带着华姬给的灵玉平安符,比太子身上带的那一块要好上许多。
宁雪嫆身上氅衣上的金乌刺绣对她自是没什么影响,太子若不是身上带着灵玉符,这会可能就着了她的道。
太后腕间佛珠突然崩断,玛瑙珠滚入融化的冰雕,一旁的宁嬷嬷趁着众的人目光都在太子那边,小心把掉在地上的佛珠捡起收了起来。
宁雪嫆面色慌张变得苍白,踉跄后退两步,被李大夫人死死扣住脉门,小声在她的耳边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在氅衣里藏这种东西!\"
宁大夫人暗暗扯开氅衣暗扣,拿掉夹层里赫然掉出的香包。
宁雪嫆面色一惊,心知这是过多了,被她娘给抓到了把柄,她娘可不是个讲情面的人,不会认为是她女儿就会包庇她。
心越来越慌,目光一扫,看到了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顿时恼了,心思一转,直接把责任都推到太后的身上。
在她的心中,她娘可比太后可怕多了。
连她祖母都要听他娘了,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可却不知宁大夫人从来就不是她可以随意敷衍的人。
宫宴的上发生的一切,宣明帝和皇后都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
他们虽担心太子,可也知道太子能处理好此事。
皇后的目光看一旁的太后,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腹诽,没想到吧,亲自养的狗也会有咬主人的一天。
她已经料想到宁雪嫆会是什么下场了,宁大夫人已经从佛堂里出来了,就不可能会让太后的计划得逞。
太后也是老糊涂了,还以为这是几十年前呢,像设计先帝那般设计大月的大王子。
直至宫宴结束,谁也没提起宁雪嫆的失仪,仿佛没看到似的。
李家人这次都没有入宫,华姬知道有好戏发生,特意放了一只冰蝶进来。
待宫宴结束了,华姬也知道了宫宴所发生的事。
嘴里嘀咕了一句,“太后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月国的王子和公主是那么好算计的吗?
还有一事,让她玩味的是,宣明帝居然一声不吭,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华姬觉得此次的宫宴有古怪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宁雪嫆跪在祠堂青砖上,膝下垫着碎瓷片。
宁大夫人手持家法藤条,每落一下都带着凌厉风声:\"你可知错在何处?\"
\"女儿...女儿只是想...\"宁雪嫆话音未落,藤条已抽在背上,痛得她咬紧牙关。
忠勤伯今日身体不适,并没有随他们入宫,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他们是不是不把宁家整死就不死心。
他冷眼站在祠堂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鞭子声,还有宁雪嫆的痛呼声,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氅衣裂开处露出暗红鞭痕,与金乌刺绣重叠成诡异图案。
她忽然想起宫宴上太后阴冷的目光,那目光与母亲此刻何其相似。
祠堂烛火忽明忽暗,供桌上的宁家先祖画像无风自动。
宁雪嫆恍惚看见画中的人朝她眨眼,唇边笑意仿佛在嘲笑她无能。
宁老夫人闻声赶来,沉着一张脸,“这是生什么事了?”
忠勤伯简略地把宫宴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宁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黑如铁,“她这是还没死心,还想嫁给太子?”
忠勤伯无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她的脑子呢,你怎么就生出这么没脑的女儿!”
忠勤伯默默承受着他亲的怒火,清楚的知道这是他母亲的迁怒。
他母亲想骂的是嫆儿的亲生母亲,可这个人在宁家就是一个禁忌,谁也不会提起来。
“母亲说得是!”
宁老夫人本来是来救孙女的,得知是这事,怒不可遏,恨不得亲手打死她算了,免得连累宁家。
“让她在这里跪着吧!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宁老夫人黑着一张脸,来匆匆,去匆匆,从头到尾都没见宁雪嫆一面。
祠堂里,宁大夫人打累了,直接坐在地上。
宁雪嫆被打得皮开肉绽居然都没有晕过去,看来平时的柔弱都是装的。
宁大夫人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没晕,说吧,药是谁给你的?”
宁雪嫆整个人扒着,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落下。
缓了下身体的痛劲,慢慢坐了起来,垂着头,轻声说道:“母亲,是太后让我做的。”
宁大夫人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说实话!”
宁雪嫆咬了咬下唇,“太后想让我嫁给大月的大王子,我……”
“然后你就将计就计,想设计太子?”
宁雪嫆不再作声,双手捂着脸。
宁大夫人嗤笑一声,“宁雪嫆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你以为你今日所做的事,陛下和皇后都不知道吗?”
宁雪嫆猛的一下抬起头,眼睛瞪大,“母亲这是何意?”
“说你蠢,还觉得委屈了,太夏根本无需和大月联姻,今日无论你设计谁成功了,你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宁雪嫆被宁大夫人的话给打击到了,嘴里呢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今日你闯下这么大的祸事,陛下只字不提,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却不知陛下是想看着我们宁家与太后斗。”
话落间,宁大夫人看都没再看宁雪嫆一眼离开了祠堂。
宁大夫人走出祠堂,看到忠勤伯站在门口跟一根木桩似的,挑眉问道:“这是心疼了?”
忠勤伯睨了她一眼,“自己造的苦就自己承受。”
宁大夫人嘲讽道:“你娘倒是挺会教孩子的,两个孩子都是一路货色!”
忠勤伯不再出声,他无法反驳她所说的话,慢悠悠跟在宁在夫人的身边。
“你跟在我身边做甚?”宁大夫人没好气问道。
“夫人,陛下这是何意?”
“你问我啊,我哪知道,问你的好女儿啊!”宁大夫的口气就跟吃了炮仗似的,一口火药味。
忠勤伯无奈道:“夫人,别置气,说说吧!”管着偌大的宁家,他真的累了,家里没有一个争气的,好像不把宁家人全部弄死就心有不甘似的。
一个个死命的造,现在陛下还看在当年老爷子的面子上,等太子上位后,他们宁家还能不能留在京城都难说。
“怎么办,看着吧!”宁大夫呛了一声,快步走开。